第20章 吃醋了吗?
林宜修带着南栀浅走进了别墅里,沈嘉靖第一次见到林宜修跟一个女孩子出现,棕色的眸底闪过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南栀浅,女孩长的白白净净,五官端正精致,就算跟蔓菁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宜修还是很有眼光。
“沈爷爷。”林宜修开口唤了他一声。
“坐吧,听涧尘说你来沪城出差,我才想起让你回家里来坐坐,本来想给你介绍女孩子,现在似乎不用了。”
沈嘉靖才乐呵呵的说完,林宜修仍旧面色平静,脸上带着温润的淡笑,看不出任何情绪,“栀浅是我的秘书,不是沈爷爷想的那种关系。”
他的话才说完,王沅芷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跟着佣人一起把饭菜放在了餐桌上。
她清楚的听到了林宜修的话,女孩儿也唯唯诺诺的坐在一旁,脸上还带着眼泪,似乎刚才哭过。
看样子还真不是他在外面包养的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宜修动心,非要保她不可?
“吃饭吧,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王沅芷才说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南栀浅跟在林宜修的身后,一起进了饭厅。
看着一桌三十几道菜,还全都是贵价菜,不是海鲜就是珍馐,鲜少有普通人吃的菜。
有钱人和她的差距就是这样,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林宜修站在一条平行线上。
王沅芷替他夹了不少菜,才对着林宜修开了口,“阿修啊,你妈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了,外面那些出来卖的女人,你少招惹,记住你的未婚妻,将来的妻子是薇薇。”
南栀浅听到她话,正在吃饭的手僵住了,心里的苦涩说不出口。
是啊,她是出来卖的女人,卖给了林宜修。
他不爱自己,迟早会跟他的青梅竹马结婚生子。
可她在难过什么,不是已经决定离开这个男人了吗?
林宜修明显感觉到她的难过,才吃了几口,笑着开口,“大姨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王沅芷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这么优秀,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
一顿饭南栀浅吃得很压抑,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一整晚饭。
回去的路上,林宜修突然抬起了她的小脸,似笑非笑的扬起的薄唇,“吃醋了?吃醋为什么要跑?”
她抿着红唇,眼尾泛红,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往外掉,“我没有吃醋,我本来就是你买来的女人,沈夫人没说错。”
林宜修叽笑了一声,低头靠在她的肩上,南栀浅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阿修……”她失声的叫着林宜修。
林宜修缓缓抬起头,阴森冷戾的眸光从他的眸底扫过,他的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脸颊,带着一丝丝的怒气。
“你到底有没有心?”
吃痛让她眼眶里聚满了氤氲的水雾,她的小手忍不住抓住了他的黑色衬衣,眼泪已经从眼角缓缓滑落。
“阿修……”
始终他对她还是不够心狠,看到她这样就心软了,缓缓松开了手,“南栀浅,别再有离开我的念头,否则你爷爷跟盛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像裴司深一样,死在意外里。”
她的心颤了颤,猛然抬头,看向了林宜修,“他不是只是失踪了吗?他死了?”
林宜修的指腹抵在她的红唇上,讪讪笑出了声,“你说呢?我的为人,我的手段,你不是很了解吗?”
想起裴司深的失踪,她的小手已经攥紧了拳头,她仿佛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
“嗯,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心思。”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自我呢喃,看着这样的她,林宜修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扎着,他心疼眼前的女人。
他也想放手,可他放不开,他只想拥有她,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想起她在沈家落泪,他的头突然靠在了她的胸前,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他可以不再为难她,像以前一样对她。
回到别墅已经是十一点,林宜修抱着怀里睡着的女人上了楼,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了床上。
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南栀浅,大手轻抚在她的眉眼上,也许是做噩梦,她的脸上难掩痛苦的神色。
“阿浅,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
沉默了许久,他才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起身走进衣橱里,拿上了一件浴袍,走进了浴室。
冷水淋在他冷白皮的身上,柔软的头发很快就被冷水淋湿,发梢的水滴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一路而下,滴在地面上。
他的大手无力的撑在墙面上,脑海里全都是她害怕自己的眼神,他只不过是想跟她在一起,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要逃?要害怕?
“阿修……”
突然听到她呢喃的声音,林宜修穿着浴袍走了出去。
才走到床边,就听到她不停唤着自己,他紧绷的下颌线才慢慢放松。
“傻女人,舍不得就不要走。”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他缓缓的凑近,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隔天。
温暖的阳光洒进了屋内,南栀浅被一股暖意弄醒,才刚刚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面颊绯红,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林宜修抱得更紧,他似乎是不愿意松开手。
“阿修……”她小声的叫着林宜修。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那张脸,才肯松开手。
“昨晚你太累了,自己要抱着我睡,晚上也没洗澡,先去洗澡然后去公司,这间公司问题太大,我需要留一个星期处理大大小小的问题。”
他的话让南栀浅不信,他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如果真的有那么多问题,他为什么要收购?
“真的那么多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收购?”
他坐了起来,欣长的身体慵懒依靠在了床边,点燃了一支烟,好笑的看着南栀浅。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小宠物携带私逃,为了找她抓她,我被迫收购这么一间破烂公司。”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揉着有些犯疼的太阳穴,“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你不想盛鸢有事,也不要再提。”
南栀浅看着他因为愠怒皱起的眉眼,深邃的眸底压抑着丝丝的怒气。
抿着唇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这才发现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他没有碰她。
怎么会……以前他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会放过她,哪怕是晕厥,他也要得到满足才行。
昨晚他为什么会……他不是还说要惩罚她吗?
林宜修看到她在发呆,才出声提醒她,“才离开我一个月,养成了发呆的习惯?”
“我马上去洗。”
听到他冷戾的声音,她马上走进了浴室里,任由热水淋在她的身上,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会不会比以前更难?
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发现林宜修已经穿戴好了衣服,西装笔挺的他还是那么吸引人,她愣愣的看了好久。
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模样,林宜修的唇角才勾着笑,缓缓的靠近她,“才一个月没见我换衣服,就这副痴迷的表情?昨晚不是才被涧尘勾了魂。”
被他一阵调侃,她才会收回了思绪,越过他打算走进衣橱里换衣服。
“昨天的事,公司的人应该猜到我们的关系,今天我会让韩绪出通告,严禁他们传谣言。”
没多久,她已经换上一身职业装走了出来,抬眸望着眼前的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眼镜有些歪,才伸出手替他戴正。
“嗯,都听你的。”她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娇柔软糯的开口。
林宜修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卧房,她小鸟依人的跟在他的身旁,不敢说错一个字,生怕连累到盛鸢。
盛鸢只是帮她而已,现在却要被他记恨上,她又怎么能再添火呢。
坐在车上,林宜修抱着她的腰,淡扫了她一眼,“这边的事处理好,就跟我回去,盛鸢的工作我已经跟乔天华提了,别以为回了渝城,我就拿盛鸢没办法。”
她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还不如不说话。
眼前的男人就跟外界传闻的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一旦惹怒了他,就跟野兽一般,非要把人撕碎不可。
……
跟他一起走进了天悦,马上引起了一阵骚动,传闻仿佛比昨天更甚,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站在私人电梯里,林宜修的眸光才落在了她的脸上,“阿浅,知道我这次在在国外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但我回来之后,发现我的宠物竟然不见了,知道我多生气吗?愤怒填满了整个胸腔,我恨不得找到你,把你关起来,锁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她低垂着头,没有抬头,他只会用这种方法对付她,他的喜欢,只是这样。
闭上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电梯已经打开了,林宜修带着她走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去办公室,反而是走到了秘书室门口,看着还在传八卦的人。
“我再听到一句南栀浅的八卦,你们通通给我滚蛋,并且沪城找不到任何工作。”
秘书室马上噤若寒蝉,每个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他,更是怀疑的看向南栀浅,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无语。
真是越描越黑。
“林总,您可以回办公室了,我自己的事可以处理。”
他黑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秘书室,秘书室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她无奈的双手捂着头,直到伊如走到她的面前,小声的关心问她。
“浅浅,你和新老板是……”
“以前的老板,之前得罪了他,这都能让他找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单纯的伊如相信了她的话,可秘书室的其他人,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很明显看出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南栀浅满脑子都是盛鸢的情况,她马上拿起了电话,给盛鸢打了一通电话。
“阿鸢,你在哪儿?”电话才接通,她急切的叫着盛鸢。
“我回乔氏了,浅浅,你别跟林宜修斗了,真的斗不过他,爷爷也被他接回了金州医院。”
盛鸢的话才说完,她手里的电话掉在了桌上,面色苍白。
爷爷也被他转回渝城了,他才回国几天,已经查清楚了她的一切。
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她的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心里。
突然,韩绪抱着堆积的文件,走到了南栀浅的面前,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这些文件明早之前整理出来。”说完,他看向了秘书室其他人,“你们去会议室整理其他的文件,林总要明早看到所有公司的资料。”
所有的人都幽怨的看着南栀浅,仿佛在说这个麻烦是她带来的。
南栀浅整理文件一直到中午,她才接到林宜修的内线电话。
“进来吃午饭。”
捏着手里的文件,她才叹了口气,马上整理了文件,转身离开了秘书室。
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才走进了办公室。
林宜修带着金丝眼镜,脸上带着一贯高岭之花的温柔笑意,他胸前的纽扣也解开了几颗,姿态撩人的坐在沙发上引诱她。
抿着唇瓣,关上门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我可以去食堂吃。”
林宜修不听她说,马上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开口,“不想陪我吃饭?嗯?”
南栀浅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眼前的饭菜上,“我想吃饭,你是想要,对吗?”
林宜修的笑容突然消失,愠怒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在你眼里,跟你吃饭就是想要?”
看到他突然变脸,南栀浅害怕他生气,慌忙的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突然……”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想要了才叫她进办公室……
“突然什么?突然晚上没碰你,你觉得不自在了?非要那么贱吗?”
放在腿上的手捏紧,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强迫眼泪不往下掉。
“我陪你吃饭。”
拿起筷子,捧着饭碗开始吃饭,林宜修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不喜欢她对自己的态度。
“阿浅,你自己吃?”
听到他的声音,南栀浅才看向了他,马上夹着菜喂到他嘴里,看着他炙热的眼神,她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他就不知道那张脸到底有多禁欲吗?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林宜修缓缓的靠近,故意在她脸上吐着热气,“阿浅,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你的手受伤了吗?”
“没受伤,单纯想要你喂我吃,以后都喂我吃饭,嗯?”
近距离的靠近,他嘴里的热气一直往她脸上扑,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他禁锢在怀里。
俯下身,他轻声温柔的说道,“阿浅,我们重新开始,这段时间的事,忘记它。”
南栀浅不明白,眼神跟迷惘,“阿修,你昨天不是还……生气我逃跑吗?”
“我是生气,为什么不生气?可我更怕你害怕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南栀浅怔了怔,认为自己想多了,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他为什么会怕……只是因为她怕他……抗拒他吗?
还是……不,不可能,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他只是要她一步步走进他设计的圈套里,让她乖乖做他的小宠物。
不是喜欢她,不是。
如果喜欢,他怎么舍得伤害她,怎么舍得对她说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只是不习惯自己收心,不再喜欢他,不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