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发完官博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次直播……
一直未公开在大众面前露脸的程安表示拒绝。
乔铮：小安，战队合同上清清楚楚，你每个月至少需要直播25个小时！
程安：25个小时！！！这么长吗？
乔铮：战队其他几个人可都是一个月30个小时，你这个还是裕北酌情给你减少的。
程安：那……非要今天直播吗？
乔铮：和直播平台早就说好了，况且你刚刚官宣，今天直播也可以吸引更多的粉丝。
程安：可是我不知道直播要说什么。
乔铮继续耐心和他解释：你就自己打打游戏，或者找队友双排。偶尔回答一下弹幕的问题就可以。
程安：我……还是不想今天直播。
乔铮：你别……
他刚想说话，就被后面的声音打断。
“我来吧！”裕北说道，“程安，来我房间一趟。”
“哦……”程安乖乖跟着裕北回到房间。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男朋友自打完训练赛后似乎不太开心，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而且训练赛大家发挥都不错。
程安一头雾水。
裕北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果，撕开包装。
程安正奇怪今天为什么不是棒棒糖？刚想接过来，就看到裕北将糖扔到自己嘴里。
程安？？？？他怎么不知道裕北喜欢吃糖？
他只觉身前一阵阴影袭来，下一秒就被裕北抵在墙上——
喂糖！
“呜呜……”一股橘子味扑面而来，而罪魁祸首依旧没有停止。那个橘子味的糖果早就在于罪魁祸首的激烈斗争中，被程安一个不小心咽了下去。
有些窒息的程安在挣扎无效后将牙齿对准罪魁祸首的嘴唇，本想狠心一咬。
转念一想，他是裕北啊……
我……唉，算了。
程安卸了力闭上眼，感受着橘子味充盈整个口腔。
一吻过后，两人双双坐在地上。更准确的来说是程安靠坐在墙边，裕北则蹲在旁边为其顺气。
“你说说你，又……又胡乱发什么脾气！”程安有些气息不稳。
“我就是在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觊觎我家的小糖罐？”
“嗯？什么意思？”
裕北咬牙道：“尤其是drt那帮小崽子！”
程安反应了下drt是哪个战队，笑道：“谁叫我曾经是那几个小崽子的队长呢？”
“你这么招人喜欢，我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许任何人看！”裕北有些吃味。
“我还以为你和乔哥一样，是来劝我直播的……”
“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希望我的小糖罐直播。但……今晚的直播你还是要去的，这是俱乐部那边的通知，我也没办法。”
“啊～我不想～”程安拖长声音。
裕北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我陪你一起，我们双排。有我在，你不用怕。”
既然男朋友都这么说了，程安只好妥协：“好吧。”
看着面前人儿红润的嘴唇，裕北压下心底的冲动：“好了，我们出去吧！”
“乔铮，你叫运营部门的工作人员准备一下，今晚八点半tid-anning准时直播。”
乔铮语气发酸：“唉，我在这里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不如队长房间的15分钟呀！啧啧啧……”
紧接着他又换了种语气挑了挑眉：“怎么就15分钟？我以为……还要再久一些呢！”
程安：……
裕北：……
八点半一到，north和anning准时打开直播。网友们一时竟不知道该进哪个直播间。
“官方不是说anning开直播吗？为什么north也跟着一起开了？？？”
“兄弟们，我掐指一算，似乎还没到月末冲时长的时候……”
“笑死，可以两个直播一起看吗？”
“把我舍友的手机抢过来，一个看anning，一个看north，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舍友？！什么舍友！”
“没想到a神这么年轻啊！”
“这该死的帅气是怎么回事？！”
“欢迎a神！！！”
裕北换上一贯低沉的声音，说道：“今天是anning第一次直播，大家可以多多关注。”
“说我分流的那位，直播又不是我的主业，况且我也不靠直播这点礼物钱养活自己，之前我直播就说过，你们看技术就行，礼物什么都不重要。”
“说什么我开直播是怕新人乱说话，我们战队可没有这项规定，只要不触碰到职业规则和国家道德底线，每个队员都有言论自由，我管不着。”
“我们战队的队员我不太清楚，但是你们言论已经快触及到底线了，所以，房管出来干活了。”
“什么底线？当然是我的底线了。你们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迁怒于我们战队的新队员。”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不要去他的直播间刷一些垃圾话。懂？！”
因为两人的位置是挨着的，程安带着耳机也能清楚听到旁边人说的话。看到男朋友这么努力维护自己，程安忍不住解释道：“是我怕自己第一次直播太紧张，所以求队长和我一起直播。大家不要再乱猜了！”
裕北侧身看了他一眼。
隔壁依旧认真看着弹幕：“a神今天是化妆了吗？嘴上好像涂了口红……”
“没……”程安刚想回答，眼睛瞟到裕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不会是刚才在房间！
他瞬间觉得脸上发烫：“没……没错啊！是化了点……”
只听旁边“噗嗤”一笑，裕北一本正经解释道：“是啊，这不是新队员第一次直播吗？为了表示对直播的重视，他特意找了会化妆的工作人员简单化了下。”
“我为什么也化？”裕北继续编着瞎话，“人家化妆师好不容易来一趟，恰巧我今晚也要直播，索性跟着一块化了。”
“行了，该问的你们问的也差不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打几把游戏就下了。”
裕北偏过头以眼神示意。
程安点点头。
关闭弹幕，组建队伍，拉裕北进队，开始游戏。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弹幕依旧没有停止：
“化妆师还要加班？真可怜……”
“化妆师：晦气！”
“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之前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north是不是一开始就和a神认识？他们两个丝毫没有陌生人见面的感觉。”
“前面说的对，我总觉得他们两个给人一种老朋友的感觉……”
“怪不得anning能进tid，原来是拖关系啊！”
“不会说话就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吧。哪来的那么yygq？就我a神这技术还需要托关系？！”
“九敏！a神这预判也太准了吧！！！”
“anningyyds！”
“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打配合都不需要开麦交流的吗！”
“可能是新老队员不熟？”
“麻烦各位兄弟好好看比赛，就这默契，没个把月练不出来这水平！”
“难道说可能a神早就在tid试训了？”
“不知道……”
“有可能！”
“真相了……”
两人默契十足，自然拿了本场第一。紧接着又练了几局，找了找手感，又拉上其他两人四排了一会儿。
转眼到了凌晨一点……
“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我们先下了！”裕北说完毫不犹豫关闭了直播。
那速度，生怕别人耽误他的下班时间。
“等等我，北神！”
“我们是什么鬼？”
“原来不止我注意到‘我们’这个词！”
旁边的程安看到这一幕表示哭笑不得，简单和网友们道别后，他也关闭了直播。
从座位上站起来时大脑有些贫血，想要重新坐回位置上，程安感觉自己被捞了一下。那人一面将胳膊穿过自己腋下紧紧搂住他，一面将一颗棒棒糖塞到他嘴里。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走吧，我们回房间。”
“好……”
后面韩洛洛一脸羡慕：“队长和小安的关系真好！”
此刻林诺正在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大家都很累，裕北也就没有再闹程安，将他扶到床上就去忙训练赛复盘的事情了。
tid作为新兴战队，对待每一位对手都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不会因为某个战队实力弱而放弃研究他们的战术。
对于裕北而言，每一位能够登上职业联赛的选手都是值得尊重的，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优秀选手。轻视对手，是比赛之大忌。
这个想法就注定他的复盘工作量将会十分之大。
程安眩晕的症状缓和了许多，于是他开口道：“裕北，分我一半吧！我们两个一起看会快一点。”
一想到自己今天真的可能会通宵，裕北答应了程安。两个人干活总归比自己一个人要快很多，似乎自从程安来到tid，他轻松了许多。
想到今后的路多了一个人陪伴，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程安”
“嗯？”
“你以后直播不用给我解释的，搞不好你自己也会被骂。”裕北说道。
“他们……会骂的很难听吗？”
“怎样喷的都有，汉字博大精深，反正就是花式怼……”
程安一愣：“他们之前也那样骂过你？”
“输了比赛，当然是队长被骂的最狠了。不过无所谓，我不在乎。”裕北满不在乎道。
可只有经历过那种感觉才会明白，被全网骂的滋味并不好受。如今的不在意不过是时间与努力掩盖了曾经的伤口。
他转头问道：“那要是我被相同的话喷，你也不在乎吗？”
裕北想也没想：“那可不行，要是有人喷你，我一定十倍奉还！”
“所以现在你懂了吗？”
“懂什么？”
“懂我看着你被喷时心里的感受了吗？我解释，我不怕被喷，我无所谓。看着自己放在心头碰都不敢碰的人任他们隔着虚拟的屏幕肆意诽谤却无可奈何，才是最难过的事。”
裕北猛地按下视频的暂停键，侧过身看着程安，像是震惊于热烈又直白的话语。
“我……我既然选择了一个人，就希望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所以以后不要再这样轻贱自己，也别再让我为你担心。你能答应我吗，男朋友？”
“好……”裕北干涩回道。
夜晚躺在床上，裕北脑海中循环回放着程安的话。一阵热流滑过脸颊，他惊醒过来朝头下一摸，枕头上竟有些许湿意。
或许只有自己才深有体会，多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发了芽开出鲜艳的花朵。
在他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瞬，就已经做好在无尽的时间循环中苦等的结局。
他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没有位置，自己或许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希望能与他擦肩而过，千次万次……
不过……
幸好是你！
还好是你！
真好，最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