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猛虎啸·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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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允破天荒约了朋友去游乐场玩了一遭，手术后，她很久没有这么疯过了，只在高空项目上心痛难忍，没办法，只有提前回家。
“怎么才3点”，聂云允在房间，干了些没有营养的事，庸人自扰。
叫了外卖鲜货配送，她想“保不准哪天就死了呢？人生最后时刻，重拾厨具，好好给自己做顿饭。”
封存心事，她有了精神。外送食材不一会儿就到了。
聂云允将生姜切片，葱团作一团塞进鱼肚子里，将鱼盘放入蒸笼。又在另一边炉火上的铁锅内放入一些油，待油微热，放入青红椒碎，稍作翻炒。加入自己先用酱油、盐、少许花椒等调制好的“独家调料”掺上半碗水，锅中“咕噜咕噜”沸腾起来，再用“汤勺”盛出备用。
忙刷洗好铁锅，放入油，倒入西红柿碎块和切成菱形的茄子小块，加一些水翻炒出汁，又加入一些瘦肉丁，少许盐，盛出倒入煮好的面条碗内。
“要不要加一些豌豆？”认真想着，掏出鱼肚子里的姜片和葱团，将淋上“青红椒酱料”的鱼盘再次放入锅中……
将面条和汤微微搅拌，得到好看的颜色。
六点，甘止枫母亲发来消息，巧的是，母亲也久违发来消息，聂云允没点开前，想象是什么嘘寒问暖的内容。
做了那场手术后，大多数时间，她决定不再像前十几年那般“内耗”自己。她讨厌这种“被爱包围”的假象——
简单回复母亲消息，以工作推脱。屏幕前，聂母摸不着头脑，这丫头以前最是恋家的，一天可以发好几回消息，事无巨细，聒噪得很，心下高兴起来，想死丫头应该是终于醒悟、铁树开花了吧，便有些高兴——
甘止枫回了自己的家，和老甘似乎有一点缓和，老甘问过他一些事业上的事情，出去看人下棋。
甘母骂过甘止枫几句，自拿了手机，开门见山，让聂云允来自己家吃饭，蒸了特产和苋菜……
“我为什么要当你家气氛的调味剂？”聂云允垂眼淡淡思索，她要无情些、心狠些、不在意些，才能保证这场“游戏”大获全胜。
——道了不好意思已经在吃饭了，甘母坚持着，说让甘止枫来接她，聂云允忙拍了自己做的吃食照片发过去，那边不再坚持…夸赞不绝口，一颗豌豆都能看出花来了…
聂云允有些倦了，想到一些破碎的回忆，自己如何曲意逢迎，工作生活、事无巨细，百般周全—
甘止枫看见母亲拿过的照片，面上冷冷，心内却骂：“还挺快活！那样侮辱我一道，还有个大脸做饭吃饭！”
甘母看儿子的脸色，骂：“吵架了不知道主动点！以前那么多女人，不见你束手无策！”
“谁跟她吵了？她谁啊”，甘止枫不悦，刨了几口饭，腮鼓鼓的。
“什么道歉不会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蛋儿子！”甘母自端了碗筷，到一边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追剧边吃…
甘止枫看过，心内不是滋味，心里委屈起来，“哎不是，我这什么时候做错过事了？怎么都像我的错！”
越想越气，只重重放下碗，拿了外套，夺门而出。
甘母白眼：“脾气不小！”
聂云允住处，新铺的淡绿小被有雨露的香气，她翻过一圈，接过闺蜜电话，相谈甚欢，外面的饭菜不及吃完。
说些有的没的，只是投入。甘止枫开门进来已经不知道多久，听见卧室里那人说着没有营养的话，不愿和傻子计较，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不是不会做饭吗？”甘止枫看桌上的饭菜，虽然不是多么精美，倒也没糊眉焦，有模有样。“也是，都奔三的人了，自己出来上班这么久，不会做饭就真的奇葩了。”
聂云允和闺蜜汇报了病情，说些有的没的，蹦出门的时候很开心…
双目对视，皆是一惊。
甘止枫分明看见那人凝固的笑意和几乎一瞬间冷下的脸，她对待自己，似乎从未卸下防备。
聂云允看见甘止枫正拿着筷子，大吃大嚼，把这偷吃的仓鼠捉个正着…这猥琐的模样和他今日戴起的框架眼镜实在割裂，和一往的矜贵也割裂…
“不是不会做饭嘛？我尝了，不错啊”，甘止枫大快朵颐，放下碗筷的样子不慌不乱。
聂云允内心骂：“真好意思。我当然会了，但永远不会给你这种人做！”
面上平静。
甘止枫自起身接了杯水，从那人身边经过时，特意歪了头打量，漫不经心喝过水，样子很贱。
聂云允嘴唇轻颤，黯然失落，“原来同样长相的两个人，差别会这么大。”
“你这么没有边界感吗？”聂云允向前拿过碗筷，那碗已经见底。
“我为什么要有边界感啊？”甘止枫不以为意，“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我妈撵出来，饭都不给吃。”
聂云允噎住，“算了，就当喂狗了。”
它上下摸着手机，打算点外卖，看甘止枫趴在沙发头，眼中发亮，只那样热情，盯着自己，“汪汪”两声。
聂云允张大嘴，她能被这模样恶心死，忙回房间寻了手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喂，明日任务，去游乐场玩吧”，甘止枫站在门边，敲了两声门。
“1”，聂云允在手机上点着外卖，她举起手指答来利落。
甘止枫一笑，他懒懒转身，忽然想到“什么意思？这是我付钱还是她付钱！我还得拜托她？”
心下不甘，甘止枫几步跨进房里，往那人左脸一“嘬”，得逞一笑，看那人惊慌睁大的眼睛，他这才高兴。
聂云允睁大眼睛，胸口起伏，咬唇忍过生气。
“别这样看着我，像看男菩萨”，甘止枫一笑。
“明天来接你啊”，甘止枫转头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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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男德标兵发来消息，“穿得漂亮点啊”，也想试探那人起来没有。
聂云允回过“1”，随便找了身衣服便换上了。
临出门前，聂云允走到桌边，从抽屉里取出那本《锁灵记》，头靠在上面，卷翘的睫毛微颤，有些病态的眷恋……
“我会加油的”，抬眼，神采奕奕，聂云允给自己打气，往那书的封面一亲，放好东西，利落出门…
车后排，聂云允抱着双臂，闭目休息。
“你为什么这么能睡，上车就睡”，甘止枫问。
聂云允没有睁眼，“我的病，车上不能看太多时间手机。”
游乐园。
因不是周末，来人不多，但都是真心沉浸、喜爱找惊险欢乐的那批。
“走”，甘止枫轻快抬眉。
两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