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公
佟舟漫不经心地点开视频。
随以安只听见佟舟的嗤笑,以及手机里面传来的破碎又细密的声音。
脑袋空白了好一阵,回过神来才抬头,惊恐地看着佟舟。
看着那张病态带笑的脸。
佟舟垂眸看着她仰起的脸:“怎么这么看我?我不喜欢这个表情,我更喜欢你这个表情。”
佟舟指着手机里的画面。
声音和画面不停地刺激着随以安的大脑。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往后退,嘴里念叨着:“你疯了…你疯了…疯子…疯子…”
“我没疯,宝贝,我没办法,我太爱你了。”佟舟抱住随以安,“宝贝,我吓唬你的,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别人看?我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别怪我。”
随以安双唇磕绊,声音在发抖:“删了…”
就算佟舟没疯,她也要疯了。
“删了……删了!”随以安发疯似的要去抢佟舟的手机。
佟舟把手机往后一扔,顺势抱住了扑过来的随以安。
“放开我!死变态!疯子!强奸犯!”
“骂吧,我爱听。”佟舟轻轻嗅着随以安的脸颊,“我好爱听,我好爱你啊。”
随以安还在不停地骂着,佟舟全然接受。
骂得久了,嘴唇被佟舟用嘴堵住。
吻到她呼吸急促,困难,佟舟也没有松开她。
随以安看着身上如星点般的吻痕,内心一阵苦涩。
手机被佟舟丢在了地上,里面的声音还未停止。
随以安感觉自己要碎了,无助又羞耻。
她死死咬住佟舟的嘴,两人都疼得闷哼。
谁也不肯松口。
直到随以安没了力气,她嚎啕大哭。
哭她短暂的前世,哭她悲惨的今生。
哭那个没用的自己。
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没有一点办法。
佟舟抱着她,安慰她,亲吻她,怜爱又无措:“别哭了,乖宝。”
佟舟越发放肆地亲她。
随以安推开佟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脑袋疼得要炸了,随时都要晕厥过去般。
佟舟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问:“还想着要离开我吗?还说喜欢封慕莱吗?”
随以安摇头,不停地摇头。
“说话,说给我听。”佟舟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温柔到了极致,“说,说你喜欢我,说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说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随以安紧绷着脚趾,嘴巴也倔强着不张开。
看向佟舟的眼神带着恨意,那抹羞耻撑着她最后的自尊心。
她未发一言,死不开口。
佟舟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把视频投屏到了电视上。
声音调到最大。
随以安眼睛已经模糊了,看不清电视上的画面,只能听到自己绝望呐喊的声音。
她抱着自己缩在沙发角落,小声说:“喜欢你…”
佟舟把声音调小,偏着头说:“宝贝刚刚是有说话吗?我好像没听清。”
“喜欢你…”
“一辈子不离开你…”
佟舟关掉电视,笑着问:“还有呢?”
“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爱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随以安是发着抖的。
佟舟关掉了手机上面的视频,坐在沙发上轻轻抱住她:“真乖,叫我。”
“老…公…”
佟舟亲吻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随以安轻手轻脚的起身,拿到了佟舟的手机。
佟舟的手机密码没变。
相册加了密,随以安试了好几次密码都不对。
崩溃之际,她用力将手机扔出去,砸到了墙上。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蹲在角落里哭泣。
巨大的声音没有砸醒佟舟,她完全可以跑掉。
她不敢赌,佟舟说要把视频发出去。
不像是开玩笑的。
她不敢赌佟舟是不是只是吓唬她。
万一他想鱼死网破呢?万一他真敢呢?
上辈子已经死得很不体面了。
这辈子,就算是死,她也希望自己能死得体面一点。
—
寒冬腊月,随以安缩在被子里,即使屋里开了暖气,她还是整个人瑟瑟发抖。
不是不想起床,她只能待在床上。
自从上次激怒了佟舟,佟舟第二天就给主卧的床焊了个大铁笼。
佟舟不在家的时候,随以安的活动范围,只剩下那张两米的床。
随以安微微翻了翻身,身边没有人。
只听到叮当响的锁链声。
随以安感觉手腕一阵冰凉,她抬手看了看。
原来是手腕被锁了呀。
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大铁笼的柱子。
又将身子翻了回去,空洞地盯着磨砂黑的铁笼。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声地唱着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
昏昏睡睡,随以安一上午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
又无数次在半睡间惊醒。
最后一次睁开眼,与进门的佟舟四目相对。
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瞬间,随以安的眼神就开始不聚焦。
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
佟舟抬腿走上前,打开铁笼,温柔地给她解开了锁链。
打横抱起随以安,低头亲吻她的嘴角:“宝贝,叫我。”
随以安眼神涣散,昵喃着:“老公…”
“老公抱你去上厕所……”
“…”
“老公给你洗漱。”
“…”
“在这等着我,不准跑哟,老公去给你做饭饭。”
佟舟弯腰找随以安索吻,随以安没有半点反应。
佟舟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嗓音温润:“宝贝,亲我。”
随以安木讷地转过头,佟舟那张俊脸,期待又深沉地望着她。
她微微仰头,在佟舟的嘴角印下一个吻。
“真乖。”
“宝贝,我爱你。”佟舟扣住随以安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完事后。
指尖擦拭随以安的嘴角:“乖乖等着我。”
随以安没有反应。
“回应我。”
随以安呆滞地点头。
佟舟笑,却心痛到了极致。
随以安就在这里,她说过她不会再跑,也不会看别人。
她说过她只属于他。
随以安很听话,他说什么,随以安就回应什么。
这么乖的随以安就在他身边,可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勉强。
随以安呆呆地看向窗外,十二月,外面已经在飘雪花了。
她起身走到了阳台,摊开手心,雪花在指尖落下。
形状各异。
寒风凛冽,随以安指尖抖了抖,短暂停留过的几片雪花飘落,往下。
随以安伏在栏杆上,向下看着那些往下盘旋的雪花。
多自在啊……
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在了栏杆上,佟舟从背后抱着她的腰肢。
身后的人在发抖。
随以安回头,抬手拂过佟舟的发。
“老公……你抖什么,我只是,在看风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