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机关算尽、铲除异己
李延府上，秦习等三人还在看账簿，秦习似乎从账簿之中发现了一丝猫腻，他拿着这本账簿，然后让随行下人找来了李延。
“好。”
“冤枉啊，小民不知道……”
“蒋寺丞，何故来兵部？”兵部尚书李进道。
李昊目送他离开府邸，又想起往事：
蒋信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而他后背早已经湿了一大片，他道：“下官告辞，请李相放心！”
李太后没有办法只能找到自己，要自己在朝堂之上弹劾王昭远，自己虽然与王昭远没有甚么大的利害关系，但是自己为了讨好皇帝生母就让朝中文臣弹劾王昭远。
“大人冤枉啊！”
“陛下请看这里……”蒋信走了过来，然后指着账簿上说道，“在军器监失火后，这里有兵器出售，难道陛下不觉得其中有甚么关联吗？”
“不敢。”
……
“陛下，前几日有人讲账簿送交给臣，臣这里有一份誊写的账簿，请陛下过目。”
“那你就把他们押入牢房，但是不得动刑。”
秦习三人还在查账。
“你不相信本相，还是怕死。”
“李相救我，陛下让我在七日之内将毁坏战船的细作给揪出来，可是如今细作倒是没有找到，下官担心我头顶的乌纱帽不保，脑袋不保啊。”
在孟昶的心目中，王昭远是绝对可靠的人物，府库财帛，可以任他随便支取，并且没有任何监督。
“蒋信，你……”李进质问道，“你为何将我下属几人收监，这样恐怕与我大蜀国奉行的宠渥政策背道而驰吧。”
……
“军器监？……那好，朕即刻下旨让你拿着奏折去枢密院以及兵部那里调查此事。”
“诺！”蒋信收起袖口中的奏疏，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袖口那份奏疏原本是要上奏孟昶的，但是李昊让他见机行事，切莫轻举妄动，李昊认为一封奏疏以及凭借几本账簿并不能扳倒王昭远，王昭远在孟昶的心目中分量可是要比自己一个堂堂宰相要重要地多。不过要扳倒一个人就要慢慢地剪除他的两翼，最后慢慢……
蒋信带着孟昶的诏书，先后去了枢密院以及兵部调查军器监失火以及成都府库账簿失踪一案，而另外一件调查战船被毁一事则交给了枢密院那里。
蒋信问了李进一些问题，然后又拿着孟昶的诏令先后将几个有嫌疑的大臣暂时收监，等待审讯。
“不是我。”
大理寺丞蒋信听了李昊的话，心中骇然，而这个时候，他又在打其他的算盘，只是诬告王昭远之事没有任何证据，反而会陷自己于死地。
孟昶听闻内侍禀告，即去了凤台面见大臣。
“好。”
“李相，下官这就回去写奏折弹劾王昭远。”
这么一想，他觉得有必要去李延府上了解一下查找账簿漏洞的情况了，随即他换上一身便装，去了李延府上。
同时自己身为前蜀王王衍的翰林学士，前蜀灭亡之后，后来投降孟氏蜀国。
“叔父，有些眉目了，请随我到密室一看。”李延说完，在前头带路。
……
之后李延给李昊看了账簿之中存在的问题，李昊也从这账簿之中看出来一些端倪。
“陛下，如果有人抗议如何？”
孟昶下令彻查水军船只被毁事件，要求限七日之内将事情调查清楚。
“可有消息？”孟昶问道。
“本官奉陛下诏命，特往此处调查军器监失火以及府库账簿失踪一案，请各位同僚配合本官。”说完，蒋信拿出孟昶诏书宣令。
“李延，事情办得如何了？”李昊一入府急迫问道。
“陛下，那个七日之期？”蒋信说道。
“是不是你做的。”大牢内，狱卒手里挥舞着鞭子。
“那就好。”蒋信得意一笑，没想到李进也屈服在自己的胯|下。
李延那过账簿一看，这兵器出售之事还是在军器监被焚毁之后没个几日，难道有人偷盗军器监武器让人发现了，之后就焚毁了军器监，这个发现似乎让李延有些小激动。
大理寺丞蒋信深夜到访，欲求自保之计，李昊大厅接见了他，他心道这或许是一个扳倒王昭远的计划，因此道：“蒋寺丞，上次参王昭远之事想必你也参与其中，这次还得需要你挺身而出，诬告王昭远这几年担任枢密使，勾结外国商人买卖兵器，私自伪造账簿，为了掩人耳目，派人盗取账簿一事。”
“究竟是卖给了谁？若是出卖了，那么现在这批兵器又在何地？”李延想到。
孟昶下了诏书，蒋信如同拿了尚方宝剑去办事去了。
“方才你不是听说了圣旨了吗，莫非是想违抗皇命。”
当年孟昶即位后，先帝大臣李仁罕、张业嚣张跋扈，威胁了孟昶的统治地位，为了要对付旧将，孟昶就必须提拔自己信得过的亲信随从。于是乎孟昶提拔了王昭远成为自己的贴身小使，而后一步步从通奏使到了如今的知枢密使，手掌军权，可定断国家大事。
李昊挑眉一笑，随即警告道：“你放心，本相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弹劾的，假使陛下震怒要下杀于你，本相也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饶，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大理寺丞是如何坐上来的，不过是弹劾王昭远就让你吓成这样。”
而这个时候，门外有人禀告，随即那小厮在李延耳边低声地说着。李延面色一改，然后整理衣衫出了密室。
“叔父，我让他们誊写一份交付给你。”
“你是宋国的细作！”狱卒对着另外一个道。
次日一早，大理寺丞蒋信拿着那份誊写的账簿以及奏疏来到凤台，要求参见孟昶。
马上就要到七日之期了，大理寺官员心中忐忑不安，趁黑夜他悄悄地去了李昊的府上。
孟昶也没有让王昭远如何如何，只不过警告了一下……
“七日太少了，再给你一个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的陛下，臣也这么认为，若不是这样，还有谁会销毁军器监的证据，陛下臣认为这肯定是熟悉军器之人所为。”
李昊点头微笑，然后轻轻地“唔”了一声。
孟昶看了片刻，也没有发现账簿中存在的问题。
李延那过这本账簿，与其他同一时期的账簿进行比对，确实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哦？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谨遵圣谕！”李进与蒋信分属两个集团，本欲弄个下马威，但是诏令一下，他不得不从。
“这账簿有甚么问题？”孟昶看不懂账簿中存在的猫腻，于是乎无奈问道。
“陛下，臣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有关执掌军器监来上下的各位官僚，也许此案关键人物就在其中。”
“确实有问题，难道军器监失火果真与账簿有关！”孟昶听蒋信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军器监失火与府库账簿被盗，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说不上的关系。
“李相，这无凭无据的，怎么让下官能够斗倒王昭远啊，这弹劾不成，反而会让下官……”
“账簿？”孟昶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大理寺丞递给自己之时，他接过蒋信手中的账簿，慢慢地看了起来。
“九月九日晚上有人看到你去了城外，战船被毁一事是不是你去做的。”
而在短短几日之后，关于战船被毁一事，兵部就抓获了许多嫌疑犯，而这些嫌疑犯大多是成都的无辜百姓。
“陛下，战船被毁一事还是交给兵部处理，之后再交给我大理寺审核。”
“甚么战船？小民不知道啊……”
当今蜀国的李太后曾经多次跟孟昶说起王昭远此人不可用，但是孟昶不听，继续让此人手掌军权。
蒋信去了枢密院与兵部了解情况，兵部的官员见到大理寺丞亲自往这边来，故有此问。
“最近这本账簿上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不久前进行过一笔交易，上面写着库房有两千套兵甲被损坏，用低价将这些兵甲出售，可是出售给谁都没有记载，只是一笔带过，且若是折损，这个价格也不会这么低。就算如此，这日期跟军器监被焚毁的日期相差没几日。”
“李相，这……恕下官不能这么做！”蒋信毅然决然的一副样子。
蒋信一听，面色如土，大理寺丞的人选原本不是他，而是自己贿赂了李昊，让他在孟昶面前替他说话才提拔了他。
“李大人，这本账簿上记载：广政十三年蜀中一斗米只卖三文钱，而如今账簿上记载的竟然是一斗米卖五文钱，当初朝廷按照三文钱收粮，而账簿上却记着五文钱收缴粮食，这其中一斗米两文钱的差价，十斗米就是二十文啊……这其中可是有不少利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