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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进献救灾之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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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信之人战战兢兢得从背上拿下信函,交给身边的官员,然后交给宰相冯道,郭威向冯道递了个眼色,冯道登时展开,快速浏览信函上的字,随即匆匆忙忙地答道:“回禀官家,信上说孟津、偃师、巩义多地已经溃堤,河水肆虐,百里之地尽成泽国,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郭荣笑着跟着赵府小厮走了进去,走到后院门口,就让那些小厮全部退下,他要亲自进去看看赵德昭是怎样一个“人”!

    “回禀皇子殿下,小郎君正在府上,请殿下入内。”那些小厮不知道郭荣现在是开封府尹官职,以皇子身份称呼,诚惶诚恐道。

    怎奈河水湍急,城中之道路十之四五都被往上涌的河水淹没,百姓的房屋损毁,房屋塌败还砸坏砸死了好几些人。

    随后王峻出了京城,外出在黄河沿岸,巡视水灾一事。后,镇宁节度使郭荣进京入朝,正好王峻外出在黄河边上,太祖就答应了。王峻听说郭荣进京入朝,赶紧从黄河边上返回,到达开封。当郭荣至开封时候,又据各地急报,陕州、新安、渑池、武陟、郑州、荥泽等州县因黄水陡涨二丈有余,满溢出槽,以致沿河民房田禾均被冲损……现已报到,被洪水浸淹者共二十七州县,被雨水淹浸者共十七州县,淹及城垣者共七县,汜水、陈留二县情形为最重。

    “何事?你慢慢说来。”郭威不大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

    郭荣身边一个小官吏拿过急报,回道:“启禀府尹大人,如今水深已过两丈,几处河水已经漫堤,两岸人家屋内遭水倒灌,然而河道上游之水势爆涨,极大可能会冲进汴河,恐怕……”

    郭荣带着随从和官吏几个巡视了好几处地方,皆以累得不行了,忽然间瞧见前面正是赵府,曾经在赵德昭满月之时自己就去过一次,又忽然想到赵德昭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点子,比如广味集团。郭荣就上前去叩门,赵府上下几个小厮听到叩门之声,看门见到皇子郭荣,惊吓地全都跪倒在地。

    郭荣望着不见断雨形势,心内惶恐,十分紧张,说道:“恐怕如何?”

    “官家,请堵塞黄河决口。”

    坐在殿上的郭威精神黯然无光,若不是因为水灾一事,自己完全是不需要亲自坐镇开封的,只是如今镇宁节度使郭荣在外,郭荣屡次请求进京入朝。自己尚未答应却见日益骄纵的王峻忌恨皇子郭荣英武勇烈,经常阻挠郭荣入京。一整叠的文书小山似的堆积在案头之上,也压在他的心头,最近操劳过度,乃至入秋以来,这段日子内自知受风得了痹病,影响饮食和行走,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让郭荣暂时呆在澶州。

    “报!”那报信之将士从前方回来,马不停蹄,路上已然累死了好几匹马。

    大殿之上的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侧着身子在讨论着,郭威看着臣子们都无计可施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此刻北地已经连下多日暴雨,上游至孟津渡口,来往船只全部停航,下游河水大涨,船只恐怕快要停运。河水肆虐,大水时不时冲上堤坝,发出阵阵巨吼,那些堤坝好似危楼一般摇摇欲坠的样子,忽然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洪水咆哮,大地一片震动,那边却有人喊不出来,黄河决口,黄沙大水漫过大堤坝,如猛兽一般,波涛汹涌,挟持泥沙而下,那些村庄顷刻间便荡然无存,消失在巨波黄浪间,尸体被大水压着,冲进了河道之中。

    郭威为黄河决口一事而忧愁,不知道何人能够前往巡视黄河沿岸。

    身后的人亦是身穿蓑衣,大雨瓢泼,从未间断,蓑衣变得十分沉重,雨水肆无忌惮地浸入衣服,湿透肌肤,甚是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也只能忍受着恶劣的天气。

    却听到远处跑来一个开封府上三班杂役,衣衫全被大雨浸湿,浑身上下全是泥巴,应该是跑过来的时候摔了好几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人,急报!”

    赵府内,赵德昭望着城内雨水不断,城中一些道路已经被雨水浸过,心里虽然有一些计划,可是毕竟自己人微言轻,何人能够听自己一番苦闷之言啊,却不知此刻有人已经上门。

    “秀峰(王峻,字秀峰,相州人。),钱粮筹集一事这方面之事也就交给你了”郭威道。

    郭荣神色紧张,只是希望那个小吏所说的话不会成真,只是开封已经连下了一个月的雨,虽然刚开始时雨势不大,但却把河堤的泥土冲的十分松软,眼见又几日大雨,水爆涨几丈许,若此这般,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郭威神思万分,朝堂之上,官员都坐在两侧。忽然从殿外传报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那处。

    与此同时,赵府西北方向不远处的汴河岸边,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正在沿着河岸前行,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着厚厚的蓑衣,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露出一张年轻人的脸庞,面色沉重,此人正是新任开封尹郭荣。

    此刻,一人出列,那人便是枢密使,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峻,王峻再三向郭威请求前往巡视黄河沿岸,郭威见王峻功高,心里虽然不愉快,但还是高兴地准许了。

    后王峻被贬商州,不久以腹疾卒于商州。因郭荣治理澶州,其境“为政清肃,盗不犯境”,政绩斐然,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郭威特意命令其出任开封尹。

    开封城内,大殿之上此刻却浑然不知黄河两岸已然发生溃坝,附近好几个村庄城镇都被洪水淹没,村镇如水中孤岛一样,随时都岌岌可危,几十万百姓被围困在洪水之中,因为洪水死伤无数。

    “你们都在前面带路!你们几个就在赵府厅堂候着,本府稍后于你们会合!”

    “不知是何法子?”

    郭荣见到几个小厮跪着,就让他们全都起来,然后问道:“今日冒昧打扰,不知赵右厢都指挥令孙可在府上?”

    “卑职认为汴河河堤恐怕很难挡住这样的洪水,到时恐怕大半个开封城都会被淹!”

    九月,己亥,二十二日。

    “是,大人(殿下)!”那几个随从和官吏听了,皆在那厅堂地儿候着,赵府的小厮下人们就端水送茶,款待他们一番。

    郭威一听灾情严重,眉目紧皱,不悦道:“众位大臣,你们,怎么看?可有救灾之良策!”

    “官家,臣有本奏!”殿堂右侧一位大臣出列,此人正是武成节度使白重赞,他手执笏朝着郭威一拜,说道:“臣已然想到几个赈灾的方案,只要官家同意,臣会负责实施。”

    郭荣等一批人职责所在,百姓都盼望着官员能有所作为。底下的官吏任劳任怨,几个小厮每当路过汴河上的桥梁时,抛下量绳,测水深。

    王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之姿态,信誓旦旦道:“危急时刻,臣王峻定当尽力而为,尽力筹措粮饷,赈灾于民。”

    郭荣面色沉重,“唉,这真是七分天灾,三分人祸啊!”

    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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