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毒王殒命
下一瞬间，方毅意识到了不对。
唐人杰知道方毅在想什么，就说道：“三件事。一，把现场清理并快速恢复秩序；二，调查凶手以及背后的动机；三，清点所有死难人员，完了就把报告放到我桌面，我要申请抚恤金。”
“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方毅决定要延缓任风流的死亡。他要使用非常手段逼出自己想要的口供，指不定，里头有着让奶奶醒过来的办法。
魁梧队长一边指挥现场，一边说道：“警司有急事到了燕京，现在走不开……哦对了，他说如果你方便，希望你也到燕京一趟。”
他立即盯着任风流，却发现任风流的腮帮像只蛤蟆一样鼓起，皮肤都暴起了青筋，模样十分骇人。
唐人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他到底是谁？”
看着任风流的脸，方毅摇摇头，松开了手，叹道：“害人终害己，你们俩师徒，也算是黄泉路下有个伴了……”
任风流七窍流着黑血，双眼瞪大，眼白变黑，死状极为恐怖。这是内脏都已经全部烂掉的象征。
方毅想了想，说道：“他被自己的毒给毒死了。”
魁梧队长面有难色，苦笑道：“我们在五分钟前就到了，可是各方大楼入口都被锁死，我们破门花了点时间。”
主意已决，方毅也就不再拖拉，他看了看手心的一丝黑气，然后抖了抖袖，将染毒的手藏入袖中，伸出另一只手揉摁着唐人杰父女的人中。
任风流急剧挣扎，可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方毅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任凭他如何挣扎，手就是不松开。
唐人杰瞄了方毅和唐蔓一眼，回过身子，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怎么那么久才出现？”
爱屋及乌，兄弟的爱将他也自然会关照一下。何况，他也能猜出毒王的手段不会那么简单，所谓的锁门，定然是别有洞天。
魁梧队长认得方毅，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破门，就有很多伙计被毒倒了，我们知道市长有难，动员的警力过百，但是进来之后，就剩下了30人不到了。”
毒牙咬碎，毒汁本该飞溅而出，然而方毅却捂住了他的嘴巴。毒汁，就只能回流。
他们快有三十个人，个个全副武装神情冷峻，当他们看到唐人杰三人无事之后，才略略放松了下来。
魁梧队长并没有说谎。他们当初在破门的时候，就遭到了毒王预留的毒物的袭击，他们刚一进门，就纷纷倒下。
爷爷方鸿儒已经守候了奶奶半辈子了。他年事已高，方毅真希望他最后的那几年，能够有个老伴陪着走下去。
“你也不认识？好吧，这事我来弄。”唐人杰点了点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哪里都好像没问题。
看到方毅满意的模样，唐人杰内心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方毅救过自己还是因为他让人揣摩不透的背后实力，反正经过了这一役，他有些怕了方毅。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位警长，我想问问为什么破门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听到这里，方毅皱眉看了看任风流。这个人，还真他妈的该死！仅仅是一个下午不到的时间，就杀了上百个无辜的人！
如果这是真的，方毅还真是能够理解任风流为什么处处跟方家作对了。没有一个男人，是可以接受自己被绿了的。
他缓缓站起身子，正想拨通电话，那些在他逃亡时就找过的警察终于赶到了。
方毅神情冰冷，目露凶光，说道：“你怎么认识她的？为什么认识她？她当年的那次意外是不是你造成的？”
啪嗒。
出于求生的本能，方毅心头一紧，伸手就捂住了任风流的嘴巴。同时，他也在自己手腕要穴上快速扎下了三针。
就是因为他的心性极为骄傲，所以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他就偏不。
家人，一直是方毅的逆鳞，碰不得、惹不得。一旦事情牵扯到了家人，他的神经就会显得异常敏感。
甚至，死状还那样的难看。这一切，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
方毅略略一怔。奇了怪了，楚子一向不是黏人的主儿，也更不是打着工作旗号去嘻哈玩闹要旅游的警官……但为什么，这次要自己去一趟？
方毅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如果照片中的女是奶奶，那么爷爷当初是横刀夺爱了？
但是即使知道没用，但方毅还是忍不住这么做。这些年来，他真是受够了线索中途断掉的苦了。
他将已经拍入任风流的银针给挤了出来，准备换个花样，让任风流承受一下万蚁蚀心的痛苦。
方毅暗暗点了点头。唐人杰，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任风流微微喘着气，神情诡异地看着方毅，说道：“不错，我嘴里的曲柔确是你的祖母曲柔。”
魁梧队长知道不能顶撞市长，只好打烂牙齿和血吞了。确实，如果是普通的门被锁，早就破了，但是这次的情况不同啊。
楚鸣，在向自己求救！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接给自己电话，而是绕了个圈子让下属来被动传达？
怀表被方毅打开，里头出现一对情侣的合照。这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女的富有旧上海的时代感，男的样子俊秀。
任风流只是在笑，张狂的笑，几乎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你方毅很想知道真相？老子偏不说出来！就算死，也要将秘密带进棺材！
方毅神经处于极度绷紧的状态，在任风流咬碎毒牙时，他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他拳头微微握紧，看了看唐人杰。
大概任谁都不能猜想到，当年让华夏高层都头疼的一代毒王，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掉。他死得太窝囊，死得太不正式了。
他微微一愣，将任风流扔在一边，然后捡起怀表端详了一阵子，就按下了怀表的开关。
唐人杰看了看死状恐怖的任风流，满是惊疑的问道：“方毅，这是你干的？”
约莫挣扎了半分钟……任风流，死了。
方毅再没有理会唐人杰，他走到了魁梧队长身前，说道：“楚鸣应该有来吧？不过他应该负责外围指挥？”
根据队长的讲述，原来abc三栋的安保人员全都被毒死了，个个死状恐怖，无一幸免，当然，之前最先冲进来的警察同事，都殉职了。
良久，他笑眯眯的说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方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亡恐惧感。
任风流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代枭雄，但他不是死在别人的刀刃下，不是死在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而是死在自己的毒液下，死在一个防火通道里面。
方毅停下了那杀手，转而掐住了任风流的脖子。只要他敢动一点歪心，方毅就将他给咔嚓了。
任风流的眼里凶芒闪烁，他把心一横，在方毅准备施针的刹那，将嘴里的毒牙给咬碎。这是一枚藏着剧毒的牙，毒性比岳赫男戒指里头的毒性更甚，只要接触到，三分钟之内必死。
方毅看着照片发了一阵呆，然后将它收入了怀中。他感觉到，这块怀表就是线索，他要回去问清楚爷爷，指不定能在一些回忆里面，找到救治的法子。
一个身材魁梧的队长人物站了出来，他看了看现场一周，说道：“市长受惊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吧。”
方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功劳我不领了，那些繁琐的义务也别让老子来干，你市长大人爱怎么鼓捣就怎么鼓捣吧。
很快，唐人杰父女就醒来了。
当笑声在防火楼道里回荡了数十遍，他才停下了笑声，看着方毅。
abc栋，他们都寻了入口，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全部都是躺了下来。最后，他们万般无奈，只能等到防毒装备运来之后才进入了。
“不对！”刚感叹完，方毅就意识到了不妙，他嘴角一抽，抓住任风流大吼道：“喂你先别死，先给我说清真相啊！喂！”
方毅像个傻子一样摇动着任风流，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任风流的怀里掉下了一块怀表。
方毅认得这个魁梧队长，是楚鸣的一个得力干将，之前见过两三次。
任风流千算万算，都输给了方毅，现在想要拼死一搏，却被方毅抢先了一步。
“废话！”唐人杰勃然大怒，喝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什么科技了？你们居然说是因为被门堵死了进不来？你们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吗？”
一念及此，方毅的心就狠了下来。
任风流好歹也是一号人物，属于国家绝密档案里头的s级危险人物，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方毅觉得唐人杰未必知道毒王的事情，于是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也不认识他……对了，还是找人处理了吧，后续的事情应该很繁琐，我就不掺和了。”
唐蔓一醒来，第一时间扑入方毅的怀里哇哇大哭。
方毅仔细看了看，彻底震惊。女的是不是他奶奶他不敢断定，毕竟他也没看过奶奶年轻时的照片，但是男的样子他可以百分百肯定，绝对是任风流年轻时的模样！
方毅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于事无补。任风流已经死了，他气息全无，全身瘫软，只能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任人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