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破釜沉舟（下）
不得不说乌桓人为了等候船只到来而在这里安置而下的这一处军营对于卫涛而言却是颇为美妙。
“公达所言极是，休息十日过后，我们立即就此启程，务必要在乌桓反应过来之前，一举而溃其力也！”
“而且纵然是有其他异族之人，不过这等蛮夷侵夺抢掠往往成性，如何能够是肯定其也有犯大汉之心？”
卫涛对此早有所料，乌桓乃游牧民族，最不缺乏战马一类之物。有了这一千战马，卫涛来去便可自如，劫夺那些乌桓部落，逐步更换战马，卫涛最多只用数日便可是恢复战力。
这些乌桓后备对上并州精锐，那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而且还算仓促接触，可谓是一战即溃，除了一二人不慎受了一点轻伤之外，其余之人全然无事。
卫涛微微点点头，眼眸随即就是微微一凝。
虽然面色苍白，但诸多士卒在听到卫涛所言之后，皆是精神一振。
“诺！”
破釜沉舟为的就是激发军中士气，如今目的达到，卫涛自然更不多言。
虽然后路被断，但于禁、潘璋见到卫涛平静的面色皆是无所言，显然之前卫涛的举动让他们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想。
卫涛微微皱眉，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荀攸脸色沉重，他也知道如今整个中原混战，汉室威严不在，但如何可让这等异族如此嚣张，在大汉地界之内任由来去，烧杀抢掠？
日后‘五胡乱华’便是有将汉人百姓作为‘两脚羊’之称，尤其是女子，更是平日奸淫，饥饿之时便斩杀充饥，可以说这些人却是极为残暴。
“是轲比能还是素利？”
“好！”
“主公，那些人非是寻常士卒，而是为军职，虽其职不高，然正可证明其族也有心，若是不然如何可在这时任其位？”
说到这里，荀攸微微一顿，而后神色颇为严肃地说道。
“大破乌桓！大破乌桓！”
思及至此，卫涛当下也不在有丝毫犹豫，当即向荀攸微微一点头就此而道。
再是过得一刻，潘璋也是来报。
所以一旦要打就要打得其不敢再是南侵，若是不然卫涛此举就是适得其反。
“诺！”
“启禀主公，这军营之中有约一千马匹，虽然其中良马不多，但正可是让我军所用！”
“公达，你也知晓我之意思，我非是为了一时之利而为，所以欲要大破乌桓、鲜卑之军，必须要一袭而中，你以为该当如何。”
“不知道主公注意到没有，那些俘虏了的人中可不仅仅只是乌桓人，虽然只有少数几人，可却是有着其他异族之人在。”
这事对卫军也算是好事，两人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启禀将军，方圆数里之内不见人烟，恐怕这里乃是乌桓精心挑选之所，为的就是不让消息泄漏出去，同时也好是方便运输其种种物资。”
如今听到卫涛如此一说，不仅没有降低丝毫士气，反倒更是迸发了开来，一个个皆是高声急呼！
其余将领负责安置众军，不过荀攸却是随在了卫涛身后，一进入帐内就是微微皱眉而道。
事实上乍然见到卫涛领着汉军而来，那些乌桓的确是乱作了一团，可是卫涛哪里会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果有此事？是那一族人？是哪一个异族竟然也敢是犯我大汉？”
若不是如此，以如今诸多士卒的状态，想要安营扎寨哪里有那么容易？
“杀！”
日后五胡乱华对于大汉之伤害，未必就与如今之始脱得了什么关系。
“诺！”
“而且主公当是知晓，乌桓一族毕竟是被主公所迎面击败，而后经由昔日刘虞招抚，虽然得以恢复元气，但更是明白大汉强大，若单单是其，恐怕还不甘轻启战端。”
卫涛微微点点头，这事情他早已是知晓，不过他也很快就是正色而道。
“启禀主公，我等所乘之船已经被攸下命焚毁，乌桓不可能借此以攻冀州。”
“好！”
“恐怕这也是袁军的要求。”
这些乌桓人就是留守的士卒，不过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一个个皆是没有什么准备，虽然人人持着兵器，但却未能够及时上马，更不用说是列队成阵冲杀而出了。
卫涛对此倒是不怎么意外。
这等蛮夷之族若只是单单后勤断绝，那么恐怕更会是强攻大汉，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大汉富饶，不会缺乏什么粮草，更何况若是实在没有什么可吃，其也可掠夺大汉百姓以充作军粮。
卫涛领军一向迅速，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卫涛冲杀过来之时，正好是见到一百多的乌桓人是从军营当中奔涌而出。
随着卫涛一声令下，潘璋、于禁两人各领本部杀出，不过片刻时间就是将所有乌桓一扫而空。
微微点点头，这本来就是卫涛要做的，不过随即卫涛就是越过荀攸，走到众军之前，目光向着诸多军士一扫而过。
“嗯，公达所言不差。”
“主公，恐怕如今事情还更有不好。”
“文则，你立即派人清点营中之物，文珪。你领本部人马搜寻四周。若有乌桓再侧。立杀无赦！”
听得荀攸娓娓道来，卫涛也不禁是暗暗点头，荀攸此法正是恰当，如此之为，不仅可解幽州之困，更可一举而令乌桓根基瓦解，甚至可能会是让乌桓沦落到被人吞并覆灭的结果，如此大汉边境可平矣！
卫涛既然志在驱逐异族，自然对于各个异族有所了解，幽州边境，能够给予乌桓支持的也就是鲜卑一族，而轲比能、素利两人就是鲜卑两大部族的首领若是鲜卑有所异动，必定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此事不知，不过这等蛮夷狼子野心，恐怕早对我大汉有所谋，纵然两人齐齐参与也未可知。”
要知道，这些士卒精锐都是卫涛精心挑选出来，本来心气就是不低，更有做好了马革裹尸还的准备。
“乌桓虽然南下，但其根基毕竟依旧是在后方广袤草原，若是主公能够袭杀各个草原部落，令其大乱，便可以乱对方军心。而后只要再破上谷，以断其根粮，那乌桓必定为之急退。到时候只要主公联合幽州军，以抗其力，令其不得南下以望，那么我们自可令其自退，到时候幽州之围自可解。”
过不得片刻，荀攸就是领着诸多士卒跟随了上来，行到卫涛面前，荀攸当即向着卫涛一礼而道。
两人随即应命而去，过得一刻钟之后，于禁率先来报。
“诸将士，我们此次已在大汉之外，若是此次征伐乌桓不利，我等皆是要身死于此！所以我命焚毁后路，不让乌桓人借此以破我冀州。”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到来的方向突然就是冒出了浓浓黑雾，远眺过去，却是能够见到无数大火燃烧，所烧之物不是其他，正是卫涛等人所乘之船。
其实这个时候卫涛也只有这两军可用，毕竟其他人都是十足的陆军，经由海上行船，又是这么一番波浪折腾，纵然没有死伤，但也足以让他们一个个都是手脚乏力。
更不要说这一次除了干粮之外，其余营帐之物，卫涛可并没有多带。
乌桓人也是不傻，哪怕这些人是乌桓的后备军，但必然也在其军营之中留下了不少的人。
不过卫涛相信，这些算不得乌桓精锐的家伙短时间之内必定反应不及，所以当即领着于禁、潘璋的本部人马杀奔而去。
“启禀主公，虽然这些俘虏身份地位皆是不高，不过还算明白，前线物资都是集中与上谷，不过主公也知，以如今乌桓情势，若是单单突袭上谷，虽然可让其重创，但也可能是激起其凶性，恐怕到时候就是适得其反了。”
“呼……”
“主公，如今我们悄然而来，纵然乌桓之人熟悉此地也不可能立时而知，然毕竟各个部民遍步，若发动突袭，恐怕过不了多久乌桓、鲜卑皆是可知。”
哪怕以荀攸的心性，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升起一丝丝哀伤，大汉之威严，竟然堕落至此。
虽然同样是破釜沉舟，但与项羽不同，这一战不是短时间之内所能够结束，所以卫涛的语声并不严厉，但却有一股坚决。
“全军安营！文则、文珪负责领人警戒，其余将士立即休息！”
“诺！”
卫涛再是微微点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
“我将是与尔等共同在此，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为我大汉边境安宁，为我等父母妻儿不被乌桓侵扰，我等宁死也要大破乌桓！”
而这边发生那么大的动作，自然不可能不惊动对方。
“不过若不是如此。恐怕这事情也会是泄漏，如今袁绍可是大汉丞相。若是其此行大曝露于天下，恐怕纵然他是丞相也难以交代过去。不过如此也好，我军从水路而来，如今各人皆是不适应，正好借着此处隐蔽，恢复军力，待到我军一恢复，区区乌桓而已，何不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