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初闻甘宁
“这渤海郡临近大海，郡内江河贯流却非我并州所能比，这等江流水势不大，若是以之连水军，则水军不过疲庸之卒，根本不堪一用，但若是以江海练水军则如何？”
卫涛两世都不是什么江海边长大的人，甚至两世也从没有真正见识过大海的波澜壮阔。
听上去有理，但施行起来可是不容易。
潘璋乃是周瑜亲下江南引荐回来，对于周瑜的本事自然比他人更是了解，但正因如此，潘璋也不像他人一般盲目认为只要有周瑜在便可行。
卫涛看着风尘仆仆刚刚从幽州归来的诸葛瑾就此说道。对于袁尚，卫涛还真的没有多做重视。
于禁、潘璋的武力均是不弱，但比起关羽、张飞来说还有些比不得，若真要与袁谭对阵，对于如今算在袁谭手下的这关张两人，卫涛还真是有些难以应付。
不过袁谭虽然打的主意不差，但周瑜既然得卫涛任命守卫冀州，自然也是预料到了其所行，同样引军而来。
潘璋再是向前，一拱手而道，不得不说到了并州军之后，潘璋的傲气渐渐有些收敛，若是初来之时，纵然会是推举他人，但语气绝不似这般推崇。
“文则、文珪，你们且是看这渤海如何？”
并州所在，河流不多，但总还比不得有心之人。
潘璋当即为周瑜辨说道。
而这个时候一路领军直入渤海郡的卫涛也是收到袁尚来援的消息。
“哦？尽可言之。”
潘璋和于禁都是有傲气的人，轻易不会说自己无能为力。
不是卫涛知道什么海洋战略，而是卫涛知道，若是水军一成，则大汉海患则可一平，同时大海之中物产丰富，着力发展水军，也可解决一部分的问题。
这一次卫涛的确没有带着多少大将前来，只有于禁、潘璋跟随。
袁谭想得是很好，若是能够攻下河间郡，不仅可以算是将河间郡收复回来。而且还可以截断卫涛退路，甚至从后路抄袭卫涛，到时候卫涛恐怕就是想撤退都撤退不了。
如今袁尚被袁绍命为冀州牧。卫涛此举就是削薄他的颜面。加上虽然有过一次联合。但两人之间委实没有什么交情，对于卫涛，袁尚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这个时候袁谭却是使了坏水。
“诺！以此而练兵，恐怕其中所耗不小，十成练军恐怕只能剩余三四成。其二欲行江海须以建大船，北方固然不是无此能工巧匠，但岂是能及江南之地？而且建船所费巨大，除非以冀州一地支撑，不然恐怕就只能如袁绍那般行不择手段之事也！其三，若是将军果是欲建水军，非是我等妄自菲薄，恐怕单以我与文则，此事断不可行。”
并州军虽然归卫涛统领，但具体的练兵事项还多是由各个将领负责，卫涛自然能够明白潘璋的意思。
潘璋所言的三条皆是极为难为，尤其是第一条，卫涛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而被袁谭这么一拦，袁尚的动作就不由得一缓，让卫涛先一步是攻破渤海。
卫涛心中顿时颇为兴奋，已经有所猜知。
这可是练兵，不是行军打仗，寻常练兵有受不了苦成为逃兵的，可除非是不断体罚，而且粮食不足，不然断断没有练兵练死人的。
“启禀主公，上一次我在得遇周军师也曾随军师在江南一行。却是知晓有一人极为有勇力，精通水战之术，纵横长江之上如履平地。纵然海路更为凶险，但主公若得此人，练成水军之成算几可翻倍！”
“袁尚倒也还是势大，可惜手下除了一个鞠义就无有将才，就算是那吕翔、吕旷之辈也是被拔擢起来为大将。公瑾所料果然不差，若是袁谭、袁尚换军而来，如今我面对那刘关张还是有些麻烦，但公瑾那里，呵呵……”
“这一次前往与幽州交涉还是劳烦了子瑜，不过幽州的确是能够谅解也好。若是不然我也怕会是因此而让乌桓南下，到时候我恐是为大汉罪人。”
虽然说于禁实践不足，多是凭着理论而言，这也足以让卫涛心喜。
就在这时候，潘璋一上前就是一拱手而道，追随卫涛日久，两人都是知道，卫涛不会以言论罪人，反倒是对那种无能之辈嗤之以鼻，所以这个时候潘璋也没有藏拙。
卫涛笑过一声之后，也不用两人应答直接就是话题一转，转到了这渤海郡的事情之上。
早在卫涛发出檄文准备讨伐袁绍的时候，诸多兵将已经聚齐，卫涛再是领一万兵马直扑渤海，而后命周瑜留守冀州，以防袁军‘围魏救赵’之计。
上一次袁谭轻易大败，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袁谭几乎就是可以肯定是袁尚弄了鬼。
卫涛可不会那么是‘仁义’。
却是于禁自知单凭勇力，自己算不得并州军中第一流，所以在那一次卫涛言说欲立水军的时候就是留上了心，借着卫涛使其驻守并州的机会，苦心专研。
但如此也可见其事之凶险。
若是这个时候自然是应当立即发兵往救。
所以这一次袁谭也准备是报复回来，就在袁尚准备发兵救援的时候，袁谭却是故意说要领所有兵将直取常山、中山、河间三郡。
而袁谭也同样明白，若是自己不发兵日后同样会为人诟病，所以当即当兵再次攻打河间郡。
所以袁尚当即也不再是理会袁谭，尽起本部人马而来。
如此一来，世人都是能够明白他袁谭和袁尚之间谁更是优秀。
“主公之想极好，吾在到来之前，也曾听闻那江东小霸王孙策常与人言，其梦想乃欲建一支庞大水军，纵横来去，大海之上无人可敌。而且还是听闻其每每攻占一地，必定是将当地的能工巧匠全都聚集保护，若有人侵扰，必定重罚。若是其得平定江东之所在，则以其之能必定会建立一支庞大水军。”
可是袁尚显然并不惧怕袁谭知道，只要袁谭没有证据，就是拿他没有办法。
“启禀主公，当时军师已经是为主公招揽其人，但主公治下，无有水道，其人恐自身无用武之地，便此谢绝。”
卫涛也是老于行伍，自然不可能是将自身情况禀报过对方之后后才是发动。
“哦？那人姓甚名谁？”
潘璋的意思单单就是练兵，十个水军之中恐怕就有六七个人要葬身于大海之中。
“以江东之力，又有长江之险，纵然主公在此建立水军，也必不可与之争锋。正如主公所言，北方便于跑马，南方便于行船，此乃不变理。若是以军与海练，一旦成军，则必不在江南之下也，然如此却也有诸多为难之处。”
“启禀主公，那人名甘宁，表字兴霸也。”
“似乎文珪有解决之道。”
“此言有理！”
至于运输之类，只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卫涛相信这样的问题算不得什么问题。
这样大的动作自然是瞒不得人，渤海乃袁绍起兵之所，其富庶不在邺城之下，但镇守此处的将领，除了忠心之外却是百无一用，一听卫涛到来当即发出文书告急。
但卫涛却知道，就算连后世也常常是有海难，更不用说这个时候，一旦船只倾覆，恐怕几乎无有生机。
潘璋本来就是江南一带人士，算是并州军中难得的水军人才，但真正令卫涛有些惊讶的则是于禁。
“其他两条先是不言，最后一条我到时候会以公瑾主持此事，以公瑾之能，任此当是无碍。”
这才是卫涛带领于禁和潘璋前来的目的，卫涛始终就没有忘记过水军的建立。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引起卫涛的好奇心。
只不过卫涛这个时候却是感觉到潘璋话中有话，潘璋为人虽有些贪鄙，但却称得上有勇有谋，不会不知道卫涛对于周瑜的信任。
袁谭娓娓道来，很是有理，但谁都能够明白，这三郡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夺取了的？
“而且其人出身不好，曾经为贼，号称‘锦帆贼’，如今那人正属荆州刘表部属黄祖麾下将领，可惜其人根本不得所用也！”
“周军师文武双全，统帅军队的本事我潘璋也是佩服得很，若是以之统领水军，定少有人能及。但军师是为一军之统帅，统定大局，临阵冲锋还要我等。而且平日练兵，更需精通水战之人才是可行。”
“此三郡一下不仅可以立即收复失地，大振我军士气，而且可以截断并州军退路，让其困死于此，就算那卫涛侥幸得逃，此一击过后势必也是一蹶不振也！”
除了本来就驻守河间的张辽之外，这一次赵云也同样是再次随行，文武诸将并不比袁谭一方逊色多少。
“哦？果有此人？既如此公瑾何不为我谋？”
但卫涛目光缓缓扫过，已经是发现潘璋所言，于禁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显然在于禁看来，单单以两人的确是难以胜任。
卫涛怎么也想不到于禁竟然也是自告奋勇言说其也会练水军，而且与潘璋言论，竟可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