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口含油纸送信
“釜底抽薪，什么意思啊！”常璩不解的问道。
“老爷，老爷。”前往北门方向，打探消息的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大堂，见大堂内有客人，忙抱拳道：“哦，王大人也在。”
“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也未尝不可，老夫府上有一下人常六，也是老夫的心腹，他最擅长鸡鸣狗盗之事，这次正是让他立功之时。”常璩说着让人将这位名叫常六的下人请来。
“铁牛，不是让你佯攻吗？为何伤亡了这么多的将士？”华安看向铁牛，严厉的问道。
但同时也成了，那些给晋军送去降书的大臣们的噩梦，他们听说晋军大败的消息，吓得是心惊肉跳，生怕晋军失败后，他们所写的降书落入李势的手中，以李势的残忍，只要发现他们是叛徒，一定会大开杀戒。
“老爷，您看，谁来了。”下人将王嘏引进大堂，连忙提醒了一句。
常璩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个，老夫早就听说了，只是情况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晋军一路攻城略池，不可能一下子栽这么大的跟头。”
“回老爷的话，守城的一位队正跟小人说，今日正午，晋军近万人马，携带大批攻城器械，强攻北门方向，结果被我守军打得屁股尿流，丢下大片尸体狼狈而逃。”下人如实说道。
常璩觉得王嘏话里有话，连忙问道：“王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完。”
所有人都离开中军大帐之后，华安看着眼前的成都布防图。开始思索最佳的攻城方案，按照目前守城蜀军的布置，北伐军必须损失至少一千人马，才有可能从北门方向攻破城池。
此时，常璩正在正堂内蹙眉深思，他早就听说了晋军大败的消息，为此，他在极力的思考对策，并派遣心腹前往北门方向探查实情，以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下午的时候，成都的大街小巷，全都流传着晋军大败而逃的消息，这条爆炸性的消息，成了城内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很快，常六便走进了大堂，并拜见大堂内的常璩和王嘏。
华安不是一个太过于追求名望的人，但收复中原却是他的理想，为了有足够的实力收复中原。华安必须提高自己的威望。
王三看向华安，抱拳道：“大哥，我军已经佯攻了一次，明日的攻城，不如就让李奕麾下的蜀中兵团做先锋吧！也该是他们立功的时候了。”
王嘏走进正堂，一脸忧虑的看向常璩，蹙眉道：“常大人，晋军大败的消息，不知您听说了没有啊！”说完小心的看向周围。
傍晚的时候，中书监王嘏，乘坐轿子，秘密的抵达了散骑常侍常璩的府邸，并急匆匆的迈进了常璩府邸的大门。
华安点了点头，轻声道：“原来如此，看来蜀军的防守还是比较严密的，明日一早，我军若是强行攻城，伤亡估计不会低于一千啊！”
华安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们先去准备吧！明日的攻城战一定非常的惨烈。让辎重营，多准备一些石块，以增加霹雳车的持续攻击力，从而减少攻城大军的损失。”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常璩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
华安闻言，心头有些惊诧，被摧毁一百辆霹雳车，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士兵伤亡这么多，却出乎了意料。
王嘏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用通报了，本官找你们家老爷有急事，他在哪里，快带本官过去。”
“是，王大人跟小的来。”下人连忙在前面带路。
“回王大人的话，那人说，城下黑压压的全是晋军的尸体，没有细数，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下人轻声回道。
“哟，是王大人，小的立马去通知老爷。”常璩府邸的一名下人，连忙打了声招呼。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先等一等吧！”王嘏说着，在大堂内坐了下来。
“大哥，这点伤亡，我们受得起，明日攻城，我军还要打前锋。”铁牛大声请命道。
“老爷放心，常六一定完成任务。”常六正色领命。
常璩和王嘏闻言，心头均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心头不禁都暗叫不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多想想退路吧！”王嘏轻声说道。
常六抱拳道：“老爷对常六恩重如山，老爷的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常六也一定去做。”
这个伤亡，对华安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华安自然不愿让自己麾下的部队。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但成都是蜀国的都城，只要攻破了成都，蜀国便亡国了，这样，灭蜀的大功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为此，他的威望将大大增加，以后的前途更是一片光明。
华安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个就不必了，攻打成都是硬仗，伤亡一定不会小，让他们这群降兵打，大哥不放心啊！若是他们打败了，将大大损伤我军的锐气，还是让李奕和铁牛分成左右两翼，同时向成都发起进攻比较稳妥。”
“哎呀！王大人，您来了，也不叫下人通报一声，快请，快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斟茶。”常璩说着，向下人看了一眼。
常璩闻言，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顿了顿，轻声道：“王大人，少安毋躁，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你我天命该绝，着急也没有用，老夫已经派遣心腹前往北门方向打探了，很快就会有确切消息。”
王嘏闻言，心里有些发急，开口道：“常大人，这个可难说啊！兴许是晋军一路太过顺利，所以有了轻敌之心，以为京城的御林军不堪一击，所以直接发起进攻，随后被重创，这个推测，似乎也说的过去啊！”
“常大人，看来真是被我说中了啊！晋军果然因为轻敌，而招致大败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晋军跑了还好，怕就怕……”王嘏话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王嘏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常璩，轻声道：“常大人，您说晋军主将会不会来一招釜底抽薪啊！”
“情况打探的如何，直说无妨。”常璩看向下人，大声问道。
“是，大哥。”王三等人，抱拳一揖，转身离开大帐。
下人闻令，抱拳一揖，转身离开正堂。
王嘏看了看周围，轻声道：“常大人，据传言，在我朝之中，投靠晋军的不下百人，甚至连军中的将领也有不少，若是晋军主将略施小计，将收到的降书全部送到皇上的面前，那我等皆是杀身之祸啊！只要我朝官员被杀大半，京城一定人心惶惶，到时候，朝中无人，军中少将，晋军可以轻松的攻下成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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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具备了足够的威望。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才能有更多的贤明之士投靠自己，这样自己才能逐步积累强大的实力，从而挥师北上，实现驱除胡虏，收复中原的愿望。
“不会的，听说晋军主将是个仁义之辈，他应该不会这么阴毒吧！”常璩蹙眉说道。
常璩闻言点了点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纸墨，书写了起来，而常六也暂时离开大堂，并很快取来了一张油纸。
为了实现收复中原的宏愿，华安认为，即使伤亡再大，也要尽快攻下成都。
铁牛依旧垂着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大哥，我军攻城本是十分的顺利，岂料，蜀军突然在城头上架起了一百多个狼牙拍，我军士兵淬不及防之下，被砸伤了不少，伤势严重的，当场就死了，大哥让我佯攻，所以，我一见伤亡大，便下令撤了回来，若是再给我几个时辰，我军一定可以攻上城墙，拿下成都。”
常璩看向常六，轻声道：“常六，本老爷有一件差事要你去办，但很危险，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你可愿意去办。”
常璩正在深思，突然听见下人的声音，连忙转身向正堂外看去，却发现王嘏已经走了进来。
下人闻令，连忙转身前去准备茶水。
“好，本老爷现在写一封信，待会你准备好一张油纸，将信件包在油纸中，含在嘴里，出城送往晋军大营，若是出城时被守城的士兵发现，你要立即将信件吞到肚子中，否则，本老爷九族不保，你可明白。”
“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亲兵营和雷暴麾下的骑兵可以作为后援。”王三附和了一句。
“晋军究竟死了多少人，问出了没有。”王嘏连忙问了一句。
由于王嘏经常到常璩的府邸做客，因此，常璩府邸的下人对王嘏很熟悉，就算不提前通报，常璩也不会生气。
“常大人，我们可不可以派人出城，亲自前往晋军大营，询问晋军主将的态度，探查一下晋军的军力，也好心中有数啊！”王嘏轻声问道。
常璩微微摇头，轻声道：“降书都已经写了，还能有什么退路，眼下你我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