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身世凄惨
“好好好，这样更好，老朽也省事了。”医师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还是个害羞的公子，呵呵！”
小玉姑娘一听，试了试眼角的泪水，呜咽道：“小玉命苦，身为低贱的青楼女子，被男人玩弄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即使被打死也不会有人同情，受了伤、染了病，妈妈不会出钱给我们医治，不能接客便会被杖杀，呜呜呜……”
“不用。”慕容燕推开医师的手，压下衣衫的一角，正色说道：“不用麻烦先生了，把药膏给我，回到客栈我自己涂。”
慕容燕一听，眼睛也跟着红了，她蹙眉不解的问道：“天下这么大，你为何要自甘堕落，做一个青楼女子，你的爹娘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他们为何不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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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华安的表情比较冷静，其实他的内心也很愤怒，羯族士兵乱杀无辜，摧残蹂躏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姑娘，任何有良心的人听了都会义愤填膺。
雷暴和赵武则是义愤填膺，他们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的可恨之人。
华安侧目一看，刚才还昏迷的小玉姑娘已经苏醒了。
“这里是大燕国使者的驻地，尔等意欲何为。”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受伤很重的小玉姑娘正昏迷的躺在床榻上，只有华安无所事事的在医馆里踱起了步子。
“那两个恶人与你有何仇恨，要将你打成这样。”慕容燕见她一个娇弱的姑娘被打成这样，气愤的问道。
毕竟，敢在四海楼闹事的人，一般都是有些地位和背景的，处理轻了是自己失职，处理重了可能会得罪权贵。
驿馆大厅内慕容汗的从人与一伙士兵争执了起来。
小玉姑娘说完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谢公子，谢各位公子救命之恩。”小玉姑娘说着眼睛都红了。
那名公子一听，更是大急，激动的反驳道：“是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带兵要抓我等，有别有用心之人从中鼓动，一时冲动就与将军的部下打起来了，之前并没参加聚众打斗。”
军官蹙眉叹了口气，四海楼附近的治安归他管理，对于这些贵胄子弟聚众打斗，他有责任也有权利处理，但每一次他都如履薄冰。
师傅韩潜交代的任务，他已经全部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石虎南下的消息尽快告知师傅，让大晋的将军们早作准备。
既然桃武、张亮得罪不起，那么同他们打斗的雷暴等人就一定要抓住严惩，可惜让他们跑了，而且雷暴只是一个普通人，众公子也都不认识此人，又是本地口音，邺城这么大，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姑娘受了重伤，还是躺着比较好。”华安伸手在她的脖颈下加了一个枕头，为的是让她更舒适一些。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两位属下说着退了出去。
尤其这一次，通过审问，他得知带头闹事的是桃武和张亮，这两位公子地位可是不一般，他们的亲爹桃豹和张举，可都是大赵国的统兵大将。
“哼，这么说倒是本将的不是了。”军官大怒，指着众人，大喝道：“本将知道，尔等都是各军将校的子嗣，但也不能太放肆了，你们既然全都是旁观，那自然应该知道打斗的是何人了。”
“中原、关中、辽东、汉中都是我大晋国土，总有一天是要收回的。”华安想着攥紧了拳头。
邺城医馆内，包扎好伤口的雷暴、赵武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医师正在给慕容燕的胳膊上涂抹化瘀止血的药膏，平儿在旁边帮忙。
“等等。”两位手下刚要迈步，军官拦住了他们，沉吟片刻，蹙眉道“记住，一定要谦卑有礼，绝不可指责二位公子，就说全是那个叫雷暴的小子惹的祸，二位公子也是迫不得已。”
“本公子无罪，放了本公子。”众人皆是大怒，在一片推推搡搡中，二十多名被抓的贵胄子弟被押回了大牢。
只是好景不常，三年后，她的身材也丰|满了，气色也养的不错，而且刚好到了初潮的年龄，这个年纪的少女情窦初开，面色绯红是最符合男人口味的，老鸨便开始强迫她接客。
军官缓缓站起身来，大声下令道：“出发，去驿馆。”
这个慕容燕会不会就是慕容汗的随行之人，若是如此，到慕容汗居住的驿馆搜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慕容燕，以及与其一伙的雷暴等人。
当时她只有十岁，羯兵见她有些姿色便将她摧残了一番，而后仍在了路边，爹娘身死又无依无靠，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她沿路乞讨，不知不觉就到了邺城。
若要尽快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要用武力压制野蛮胡族的力量，不让他们随心所欲的欺凌弱小，而后慢慢驯化，直到让他们褪去野蛮的习性，遵循王化为止。
军官思索再三，指着其中两名手下，下令道：“你们两个分别到桃豹将军和张举将军的府邸，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知二位将军。”
她开始还不从，但老鸨扒光了她的衣服，让一群打手好好的给她上了一课，从此她便屈服了。
听了小玉姑娘的悲惨遭遇，慕容燕和平儿都愤怒异常，她们锦衣玉食惯了，却没想到同样是女人，小玉姑娘却遭受了这么大的苦难。
众人一听，皆是不服，其中一人说道：“将军，我等只是旁观，并未参与打斗，何罪之有。”
但华安明白这种事情发生的根源不在这几个羯族士兵，也不在强迫姑娘接客的四海楼老鸨，而是王道衰弱。
最后一条线索便是一个叫慕容燕的公子，慕容氏乃鲜卑人，最近燕王使者慕容汗率使团就住在邺城。
“本将捉拿逃犯，叫慕容汗出来。”
邺城驿馆内，燕国使者慕容汗与同行的侄儿慕容恪正在屋内聊天，突然外面吵吵闹闹的涌进了一群士兵。
“小公子，胳膊的瘀伤都涂好了。”医师涂抹完慕容燕胳膊上的瘀伤，撩起她衣衫的一角，淡淡说道：“把上衣都脱了。”
“哦，”军官点了点头，瞪着那人问道：“你没参加打斗，为何全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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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雷暴、赵武都受了伤，而且把四海楼闹成那样，还打伤了许多士兵，只怕没那么容易离开，况且，即使自己侥幸离开，这几个姑娘怎么办。
虽说是萍水相逢，但交往几日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慕容燕和平儿都是美丽善良的姑娘，而昏迷的小玉姑娘，虽说来自青楼，但看上去心地并不坏。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军官，军官听了沉吟半天，下令道：“来人，先把他们全都押回去。”
他们不习王化，以杀人为乐，这种原始的本性不是短时间可以改变的，文明的发展总是需要一个过程。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
眼下出兵江南在即，二位老将军即将出征，若是为了他们公子的事情乱了军心，后果可就严重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这个负责此处治安的将军就不能不处理，尤其是四海楼的损失得有人赔偿。
每日像行尸走肉般的在四海楼穿梭，见了贵胄子弟便强颜欢笑，极尽所能的讨好有钱的公子，直至今日。
小玉姑娘一听‘爹娘’二字便哭得更伤心了，原来他的爹娘早在多年前就被一伙羯族士兵杀死了。
“汗叔，恪儿出去看看。”慕容恪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自己怎么可以一走了之，还是多呆几日，等雷暴、赵武的伤好了再走不迟，华安心下打定了主意。
从此她便过上了还算不错的日子，至少不用再为食物发愁，而且，有几个年老色衰，接不了客的老姑娘每日教她弹琴和唱歌，也让她的日子不再枯燥，渐渐的便淡忘了爹娘的惨死。
她朦朦胧胧的张开眼，看着华安等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坐起来，但伤重让她无法起身。
军官也不生气，看着众人，大声说道：“天子脚下，尔等如此放肆，竟敢聚众打斗，该当何罪。”
在大街上跟着一伙叫花子做起了乞丐，不想被四海楼的老鸨看中了，老鸨见她小小年纪姿色不错，便将她领了回去。
“咳咳咳……”
拥有几千年文化底蕴的华夏一族偏居一隅。以儒家思想为基础，爱好和平的大晋帝国实力衰弱，直接导致野蛮的胡族横行天下，尤其是羯族最为野蛮。
“是，将军。”士兵闻令快速的跑到外面，不一会儿，二十多名被抓住的贵胄子弟在五十多名士兵的押送下走了进来，众人虽然被抓，但却是满脸的高傲，似乎并不把眼前的将军放在眼里。
但大晋武力衰弱，根本不及胡人，华安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实现起来比较困难，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总会得偿所愿。
慕容燕嘟着小嘴，接下了医师手中的药膏，旁边的雷暴、赵武颇为反感的白了慕容燕一眼，把头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