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十年磨一剑
苻登斩首二万余级，就此威震陇西！
肉搏战打响之后，后秦郡马步队向前秦军发起了凶猛攻击。此时方圆大阵外侧的士兵竖起大盾，第二队士兵支起长槊，铁盾长槊之后的强弓硬弩，轮番发箭。
这种战法与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作战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先以战车冲散敌人，再与徒卒杀伤敌人……
先从炼铁开始分析，炼铁的原理是用还原剂将铁氧化物中的铁还原出来，其还原剂的选择多以木炭、煤炭为主。
多年后，较马其顿方阵灵活得多的罗马军团战术，在与地中海地区最后一个强大敌人。
在前秦皇帝苻登与后秦皇帝姚苌的交手中，苻登摆出的方圆大阵，便与马其顿方阵的精髓有七八分相似。
这样的条件练出来的刚才显然是良莠不齐的，或许唯一的优点就是炼钢的速度很快。
范二将炼铁变成工业化生产无疑是一个进步，可他却在炼钢的方向上，选择了大跃进的生产方式，选择了土法炼钢！
俗话说，“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他们制造陌刀的速度，甚至连一个月一把都不到，可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三十多人！
战鼓声中，前秦军迈着整齐步伐，排山倒海般向后秦郡缓缓逼近；面对如虹气势，后秦军只得纷纷逃跑，就连姚苌也受了伤，不得不选择逃跑这条上策。
对于这样的问题，范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所知的炼钢方面的知识，的确是很有限的；跟随他来到天门的几十个铁匠，此前同样没有经历过炼钢的传承，他们并不认为刚刚出炉的钢铁就能直接用来铸造刀剑。
答案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范二为了提高钢材的质量，甚至发明了鼓风机、风箱等辅助用具，可这对练出来的铁并没有太大的改观。
可范二对此却是无法忍受的，百炼钢什么的，简直满满都是槽点。
当时的波斯人认为，古希腊人根本不会打仗，他们甚至分不清奥林匹克和战争的真正区别。
以攻为守或反守反击，都仅仅只是战术的一种。
马其顿方阵当然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其最大的弱点，就是其战斗力集中在前方，侧面却只能依靠互相的保护；一旦敌方突破侧翼，矛阵中的长矛兵别说抵抗，就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苻登屡战屡胜，却总不能击溃后秦的主力，姚苌被拖得很惨，关中不少豪强都叛他而去。
意志坚强的人看到明媚的春光时，应该是浑身充满正能量，恨不得马上就要大干一场的；只有那些悲观主义者，才会借此伤春悲秋、长吁短叹。
也因此，铁匠们在得到原始钢材之后，要进行反复的捶打，才能制造出一把能够达到使用要求的陌刀来。
希腊人与叙利亚王国的战争在狭窄的谷地中展开，希腊人将同样是挤在山谷中却无法展开的，摆着马其顿方阵的叙利亚四万大军全歼。
马其顿方阵真的毫无用处了吗？
这个方圆大阵，是以长矛为主的步兵和以钩刃为主的骑兵混合，既发挥出士兵各自为战的优点，又弥补了方阵一翼被突破整个阵形陷入混乱的弱点，达到了方形布阵的最高级别。
了解了这个原理后，进行工业化生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范二的确也是如此做的。
两只哀兵用哭声来比谁跟哀，结果前秦军的哭声被牢牢压制住了，苻登只等命令撤退。
就在伯罗奔尼撒结束后不久，北方的马其顿国王腓力开始秘密出了一种新的战术，这种战术是以消灭对方军队为目的的；这种战术后来被腓力的儿子亚历山大发扬光大，最终成了盛极一时的马其顿方阵。
相比重步兵方阵，马其顿方阵的防守能力略为逊色，但攻击则凌厉得多。
姚苌仗剑在手，亲自指挥部众向大阵发起一轮又一轮进攻，但他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秦郡反复攻击，始终无法撼动苻登如城墙般坚韧的防线，胜利的天平渐渐倒向了前秦军。
实际上，无论是左右还是阴阳都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更不用说进攻和防守、士气和哀声了。
范二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再想出别的退路，哪怕是马其顿方阵都不行！
得知范二的烦恼后，顾恺之终于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难道是咱们现在炼钢的方法不对？”
可范二眼见已过去了半年，却仍然无法批量生产出用于制造陌刀的好钢时，也难免不会就此怀疑人生，甚至想过要退而求其次。
持续而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般射向冲在前面的后秦骑兵，他们挥刀舞矛拨打箭矢，却还是被利箭射下了马背；即便是他们冲到了阵前，战马也都被长槊刺中，方圆大阵却像铜墙铁壁般屹然不动。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两国交战多以互相约战为主，那时候还是存在“免战牌”这种说法的，这种优良传统同样适用于当时的西方国家。
从去年八月得到第一炉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月的时间，可他们打造出的陌刀仅仅只有三把而已！
罗马人在与高卢人的作战中首先尝到这个滋味，当高卢的剑盾兵攻破了罗马人的侧翼后，三万罗马人和同盟军在阵位上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杀死了。这场惨败让罗马人意识到，长矛阵如果被突破就很难抵抗剑兵的进攻，对马其顿方阵的革命性改进，导致了罗马小步兵方阵战术的产术，也就是罗马军团。
在古希腊，作战双方以重步兵在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战斗，战斗的结果通常是较强的一方蹂躏较弱的一方，战斗通常只需要半天就结束了。
在这一仗后，马其顿方阵的光芒似乎完全消失了。
归根结底还是要炼出好钢，并将陌刀普及到军中，至少也要造出两百把来！
在白莲乡根据地附近，早在八月的时候便建立起了许多的小高炉，这些小高炉是用粘土和砖头建起来的，其高度都不到一丈！
新组建的马其顿方阵核心是由约一百人组成的长矛阵，在阵中完全取消了重甲兵，第一线士兵的盾也大为缩小，大致只有三至四平方英尺，缩小的盾使士兵可以站得更紧密；后方的矛则渐次加长，最终所有的长矛手都可以对方阵前的敌人进行攻击，最长的有三丈多长。
但范二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己仅仅凭借一千二百多步卒，跟哪方势力作战都是消耗不起的，被动挨打或防守反击都不是可以亲自选择的战术。
范二之所以纠结于使用什么战争，其实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一种迟早会遭遇骑兵的危机意识。
事实上，春秋时晋国魏舒在毁车成行一役中的作战方式，与马其顿方阵是很相似的；不同的是，魏舒以弃车的甲兵剑盾阵代替了长矛阵而已。
双方打得快绝望了，苻登就让数万士兵围着姚苌的营帐大哭，哀声冲天；姚苌受不了，一声令下，“咱们也跟着哭！”
依靠强大的马其顿方阵，腓力统一了希腊、亚历山大灭亡了波斯，建立了亚历山大帝国。
这速度不得不让范二开始怀疑人生，难道我选择的炼钢方法真的行不通？
要是没有陌刀的……
如果以为马其顿方阵只有长矛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在军队中列入方阵中的长矛手只有三分一到四分一，其余全部是弓箭手、剑手、投石手、投枪手，这些士兵通常是非公民的平民，盟国的士兵，待释放的奴隶。在作战中，他们以箭、石、投枪攻击敌人，减少方阵冲锋的压力，当敌人被方阵冲散压倒后，他们就跟上去杀伤散乱的敌人。
难道真的要舍弃陌刀而取长矛，让他们就此训练马其顿方阵？
无论是马其顿方阵还是苻登的方圆大阵，范二能借鉴的，也仅仅只有防守能力这一点而已，因为他没有马！
导致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投射武器的进步，因为敌方可以在远离方阵的地方通过箭射和投枪杀伤阵中士兵；马其顿方阵的攻击能力的消失，意味着马其顿方阵防守能力的消失，微小的铁制箭头可以穿透牛皮盾的铁制标枪，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至于炼钢，范二也知道其原理是将生铁中的杂质除去，仍然是一个氧化成气体或炉渣的过程。
但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伯罗奔尼撒同盟尴尬地发现，无论他们如何蹂躏阿提卡半岛的雅典领地，雅典人根本不愿与斯巴达人进行传统的半天战争，而仅仅只是躲在卫城或长墙之后。
工匠们想要用这些原材制造陌刀，还是需要选择二次加工，需要继续将这些刚才反复锻打。这在工匠们看来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他们都相信“十年磨一剑”的道理。
问题是，马其顿方阵除了有较好的防御能力之外，还能找出什么优势来吗？
但他对从古代到现在的炼钢发展，却没有一个系统的认识，所以也因此选择了错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