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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再摆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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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将这些粮食全部投入到豫章粮食市场的话,会对粮价造成怎样的冲击?

    涂海等人心思五味杂陈,但这一顿饭还是在众人的谈笑风生中进入了尾声。

    范宁叹了口气,“难啊。他们倒是或多或少的出借了一些,可总数连他们答应的三成都不到。”

    尽管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疑惑,但众人对范二的名气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莫欺少年穷”这句话还是深有体会的。

    涂海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显得正气凛然;雷金喜则只有三十出头,他的脸和身材都显得有些细瘦,皮肤却白得令女人都要嫉妒。

    “票劵,对不对?”坐于末席的范二突然出声,划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涂海等人却似乎并没有听到范二之语似的,竟没有一人转头去看他。

    庾翼正要惩办殷羡时,他的兄长庾冰却让他庇护殷羡,于是他非常愤慨地说道,“殷羡骄纵豪强,恐怕就是因为有好儿子!”

    范宁为了今日的晚宴,显然是特意聘请了第二楼的大厨过府。

    唐三少出了书房后便告罪去了,范宁则与范二及唐三少之父唐天德一起走入了客厅门口,涂氏、雷氏和熊氏的家族见他们进来,当即纷纷起身。

    “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就看着我表演吧。”范二点点头,笑问道,“咱们先吃饭去?”

    谁知玻璃灯竟在短短两个月内,就在豫章城内的上流社会中完全普及了?

    范宁既拒绝了范二的赠送,就更不好意思买了,可要宴请贵客时不把客厅搞得庄重一点又怎能显出自己的诚意?

    涂海对这一顿晚宴似乎十分满意,边用帕子擦嘴边大言不惭道,“明公要有什么难处,但讲无妨,我等自当义不容辞。”

    熊天明的年纪最老,看起来和范宁差不多了,须发皆已发白,一副无悲无喜的样貌。

    说着话,范宁便站起身来,与唐三少父子互相谦让了一番后,便往客厅而去。

    范宁站起身来,其余人也都站了起来,却又被范宁又手弹压了下去;他们只好忐忑地坐着,将目光放到范宁和范二身上。

    殷羡就是典故“付诸洪乔”中将别人的书信全部投入河中的猪脚,他的儿子则是清谈家殷浩,——殷浩也是如今的荆州刺史殷中堪的叔叔,他当时年纪还小,只是名声很大。

    雷金喜似乎大不以为然,尖着嗓门道,“使君这话,是否危言耸听了?”

    众人在心中对范宁之语各有各的吐槽,但还是一同应诺,互相谦让着坐入了席中。

    难道还能跟他们来硬的?

    涂海、雷金喜和熊天明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接他的茬,毕竟都是既得利益者,谁愿意将真相揭露出来?

    更何况这郡衙还是范宁的地盘?更何况范宁还有绑票过百余商贾的前科?

    客厅中早已亮起了十余盏玻璃灯,植物油燃烧后由灯罩中透了出来,使得整个大厅里香气四溢。

    他不相信,范二这个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子,会多票劵有什么自己的见解。

    尽管早知四大望族和胡氏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思共同进退,可面对他们的软钉子,范宁能怎么办?

    这些玻璃灯是范宁为了撑面子而从第二楼借来的,其实范二在拍卖会之后便一力要送范宁一套的,可后者还是以“安平乐道”为由拒绝了。

    范宁对他的疑惑不置可否,只是痛心疾首地环视他们,“通常而言,物价的变化是因为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因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气原因,今年豫章的粮食收成肯定是不如往年的,可粮食的价格在几日之内就涨了三倍,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我要是再不插手,这粮价过几天还不涨上天去?这粮价飞涨的后面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大家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范二扫了涂海等人一眼,当即一针见血地笑问起来,“你们中肯定有人以为我这是班门弄斧,这是关公面前舞大刀,这是四娘面前搞山寨,这是山形健面前唱双节棍,以为我对票劵一无所知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列位手上现在都握着大量的票劵吧?可你们真知道这‘劵’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而喝到最后一口酒时,范宁也水到渠成地说到了重点,“之所以将诸位请来郡衙,主要还是为了豫章的大局来的,我想大家也都明白豫章稳定的重要性吧?”

    只是,范宁的酒杯什么时候才会摔下去,而埋伏在大厅附近的刀斧手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呢?

    今天来的客人,显然感受到了范宁的诚意。

    涂海一句话就将众人代表了,但众人似乎都没有意见,反倒是注目着范宁。

    像昨天晚上那种档次的宴席,也配称鸿门宴?

    对他们的小动作,涂海、雷金喜和熊天明都是笑而不语,他们显然知道那两位是绝不可能到了。

    涂海很快就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主意,但他对范二要谈“票劵”大不以为然的,毕竟他掌握的票劵就有不少。

    众人都知范宁要进入正题了,遂纷纷放下杯盏。

    “这样的话……”范二不由担心起来。

    今天的菜肴可谓是异常丰富了,十余个菜几乎全是第二楼的最常被人点到的菜,只少了北京烤鸭这一道。

    雷金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与熊天明对望了一眼之后,也做出了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他当然知道,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有些没用的话,还是得冠冕堂皇地说出来的。

    范宁笑了笑,一边在侍女端来的铜盆中净手,一边说道,“在这里我也没必要跟你们列位藏着掖着了,简单而言,豫章最近的各种物价连续疯涨,五天之内粮价已是当初的三倍!这个势头若是遏制不住的话,豫章就真的完了,而你们也落不着什么好的。”

    范二点点头,“那东湖米行,还有涂氏、罗氏、熊氏控制的粮食铺子呢?”

    等范二和他们相互见礼之后,范宁便再次开口道,“我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罗家和胡家的家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要不咱们边吃边等?”

    范二对他们的名字并不陌生,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而唐天德和他们是早就有过会面的。

    坐于末席的范二和唐天德,倒是刻意罗企生和胡仲任的位置都留了出来,似乎他们还有可能会来一样。

    范宁只是站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范二,后者却已随手将一块长约一丈宽约四尺的黑板,挂到了主席的后面,又用白色的粉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楷体的“劵”字。

    直到众人安静下来,范宁才自嘲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啊,毕竟老夫有绑票的前科嘛。没来的那二位,定然是担心老夫故技重施。”

    范宁听了他的提醒,也笑了笑,“也是,他们几位现在怕也是等得急了,咱们先吃饭去吧。”

    场面再次冷了下来,像是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中。

    “三位太客气了,首先我要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感谢……”范宁赶忙给他们还了礼,又将范二拉了过来给他们引荐。

    看着一一被端上来的菜肴,涂海等人刚才还绷紧的心,也变得复杂起来;就算范宁真的心存恶意,但他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的。

    范宁摇摇头,“他们全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正在筹集,需要我宽限几日,你说我能怎么办?他们控制的粮食铺子就共有十三家之多!规模上已占据了城内粮食市场的半壁江山!”

    除了唐天德之外,涂海等人对范二毋庸置疑的语气是极为反感的,心中都由吐槽,“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这是豫章书院?……”

    如今范二在豫章的名声,当然不能与当日的殷浩相比,但也足可震住涂海等人了。

    殷羡任长沙相时,在国中贪婪残暴,时任陶侃参军的庾翼对此很不顺眼。

    “今天召集他们来此,还有什么意义吗?你还能说服,让他们把粮价平稳下来?”范宁也不把唐三少父子当外人,愁闷地问范二道。

    至少,他手上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他早已囤积在三江源的几万石粮食。

    听他说起昨晚在第二楼逼迫各路掌柜强借钱粮的事,范二忍不住问,“他们昨天倒是都同意接了,不知叔祖父收上来多少。”

    他们先是对范宁的邀请表达了感谢,对范二的容貌和气质给予了一定的恭维,这也是上流社会交往中最常见的虚与委蛇,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在心中或许还对范宁不屑一顾,此时却一起向他施了一礼,“我等拜见使君。”

    转身之后,范二便对着宴席中的涂海、雷金喜、熊天明和唐天德说道,“咱们接下来就说说这个‘劵’字。”

    范二站起身来,直接从宴席中间穿了过去,走向范宁的主席。

    范宁宣布了开席之后,精致的菜肴便如流水一般被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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