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师徒相聚
若是这群药人武功平平无奇,凭他们这些人,要杀光所有也不是难事。只是这其中不乏有身法敏捷,招招致命的药人在,哪怕是万俟靳与之对抗,也费了些力气。
适才嚎的嗓子快哑了的赵小松执剑抵挡药人的攻击,左刺右刺之下,竟划上对面药人的胸口,一块腰牌应声落地。
青松门李明一眼尖,杀敌的空隙瞅了眼那块落地的腰牌。月色之下,明晃晃四个大字落在眼前。
“师父,是碧水山庄的人。”
这边万溧阳刚砍杀一个不知死活的药人,卸下他的手臂,随意扔在地上,便听见门下弟子说的话。
他用剑尖挑开倒地药人的衣服,藏在怀中的碧水山庄的腰牌便显露眼前。
“难不成这些药人都是碧水山庄的弟子?”
他剑端还流着蓝绿色的粘液,再看向这群药人时,眼神中尽是复杂。万俟靳也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挥剑斩了个用力扑过来的药人后,走到万溧阳身旁。
“万掌门,如今可不是追究真相或聊表哀思的时候,这么多药人呢,不杀出去,咱们的人恐怕有大半要折在这里。”
这话不假,万溧阳看向周遭已然负伤却仍在抵抗的弟子们,咬牙狠心道:“那便将这些东西全都斩了,杀出去!”
打斗激烈,不止是碧水山庄之内,在大门口处,也出现了一批毫无意识只知挥舞利爪的药人。
洛成初见时还被吓了一跳,都活了二十年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玩意,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裂纹,以及眉心缠绕的血丝,在月色笼罩下,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姜尚远拔剑出鞘,直指那群药人中领头的那个,话是对着洛成说:“你先带着这群门内弟子撤退,等到安全的地方再会合。”
洛成却不乐意:“师父,我们要与您共进退!”
姜尚远还想再说什么,领头那位似乎有些焦灼难耐,朝天嘶吼了几声后,挥动着利爪便扑向他们。
数十招对战下来,姜尚远使尽半身力气,将那药人击退数丈远。他单手撑膝,剑入青泥,支撑着他的身形不倒。
洛成见状立马上前搀扶,哪怕是如姜尚远这般的人,与那药人对战下来,也才堪堪打成平手。
而且因为药人无意识知觉,就算被利刃划伤数十道,也不会感到疼痛。只会拼命撕碎眼中的敌人,直至血液流干。
天延阁弟子见师父还在强撑,立刻挥剑与那群药人搏斗。碰上些小喽啰还能将他们打趴在地上,可领头的那位功夫奇好,一柱香时间便将六名弟子开膛破肚,埋头大块朵姬。
洛成边抹着眼泪边干呕,缓了会功夫便要上去拼命。姜尚远是拦都拦不住,只能同他与其余弟子一起冲杀过去。
才冲到一半,远处飞来几根冰针,毫不客气的刺入那群药人的眉心处。
紧接着便轰然倒地。
领头药人根本不理会那群死去的蠢货,龇牙咧嘴的狂奔向他美味的食物。
下一刻,那张会吃人的嘴被利剑割开,他还不要命的往上撞。若非姜储离手收的快,他的下巴也能跟着没。
而阻止他进一步削人头的,正是姜尚远。景知夏干脆抬起草丛中的大石头,将领头药人压在下边,维持着压不死也跑不掉的状态。
姜储离收了剑,不解道:“师父,您刚才为何要阻止我杀了他?”
“适才为师与他对招,发现他用的竟然是碧水山庄的武功。其中一招夺命连环手,正是柳鸣修的独门功法,非他本人是断然不会有谁能使得那般出神入化。”
“所以师父你是怀疑他是柳庄主?”
姜尚远正色道:“碧水山庄突发意外,整个门派无一人生还,这很难不让我联想到他们都是被人以某种药物炼制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是如此,便棘手了。”
景知夏听他言语,笑道:“这恐怕就是顾怀春留给咱们的大礼。”
她低头瞅瞅还在挣扎起身的柳鸣修,嘻笑道:“这是柳鸣修?想你当日趾高气扬的要诛杀我,如今我还没来找你算账,你就落得如此丑态,还真是令人感慨啊。”
柳鸣修压根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眼前这食物嘴里巴拉巴拉甚是想吃掉她。没办法,景知夏只能从旁边摘了把草塞进他裂开的嘴里。
“看这情况,顾怀春是已经炼制出了浴盐,而碧水山庄的所有人只是他实验的第一步。”
姜储离摇头叹息:“如此草芥人命,与邪教无疑。”
景知夏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而后问道:“那跟我一样吗?”
“那怎会一样。”姜储离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的心意也早已表明,无论你是何种身份,我只会与你共进退,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景知夏回之一笑,眼中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洛成适时的打破这暧昧的气氛,“我看山庄内恐怕也已经遭受到药人的袭击,不若我们进去看看?”
他如今对景知夏还存在几分惧怕的心理,毕竟她曾是杀人如麻暴虐成性的魔教教主,虽说与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也了解了她的为人,但到底难知心。
景知夏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我瞧瞧不见的这段时日,那群废物都有些什么长进。”
只是没等他们进入山庄,庄内的那群人直接杀了出来,个个一身伤,原本洁净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药人的血液。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刚出门,就撞见景知夏一脸笑意的打量着他们。结合身后对他们穷追不舍的玩意,就显得分外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万俟靳稳住身形,略加思索,道:“果然又是你这个魔教妖女搞出来的东西,非要弄得人心惶惶。你若不死,天理难容!”
景知夏倒是没先注意到他,反而是看向掩在人群中负伤的唐陵风。应该是热烈的那双眼,此刻却极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