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猎猎旗幡满城头,莫遣虬髭染塞霜
却是被这些战死军校的各自的弟兄们,亲自来为其挖下了一个个土坑,将这些尸首逐一的埋葬下去。而那些在昨夜的那漆黑的夜中,坦露出人性凶残和丑陋一面的百姓们,在这个显得平和的清晨里,似乎又恢复成为寻常的那种恭顺和友好的模样。就仿佛对那些倭寇们所做下的,似昨夜的那种种极端凶残恶事的人?是别的人一样?原本驻扎在城内的守军,和新开到城里来的东北军,在一直忙活到了日上三竿之后?才终于将那些葬下尸首的土坑都给回填利索。而等那些守军规规矩矩的又都集结到一处之后,几支东北军的铁骑,却是各自在手中紧持弓弩,从四面八方对其围拢上来。转瞬之间,就将这伙手无寸铁的守军,给团团的围困在当中,却仅仅给其留出一个出口,使之面向于,那位骑马立在众人跟前的东北军主帅。
可就在足利的心中,方才涌上来一丝的喜悦之情?却早已被两个百姓上前,将其一双胳膊给死死的架住。不由分说,就给一路的拖拽着,朝着东面的城头上奔去?而余下的那群倭寇,其中稍有所抵抗的?当即被百姓们,将手中的棍棒等物,对准其身上和头上便胡乱的抡动起来?
却见在其另一只得脚上,赫然套着一只,亦是沾满血迹的,和方才那只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烂布鞋。足利的心中才明白过来,方才砸向自己脸上的那只布鞋,原来就是从此人的手中投掷出来的。就在足利一门心思的,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其脚下给拔|出|来的时候?却见对方竟然主动抬起脚来?
却见有几名特战队的校尉,催动战马朝着众人的跟前奔了过来。而在每两名并排行走的校尉和战马中间,却是均都提着一个,看上去分量十足的木箱?而一共有六对校尉,也就有六口木箱,被这些校尉们,径自给搬抬到了这些守军的面前。却见一个骑在战马上的,手中拎着一柄长刀的特战队校尉,突然催开战马,便朝着那几口木箱冲了过去?忽然扬起手中的长刀,对准那木箱盖就横着砍削了过去。木箱盖被长刀,顿时就给劈做两半,散落在地上。在头上那轮日头的照射之下,箱子里面散发出一片白色的,刺人眼目的光芒?
片刻工夫过后,地上又多增添了几具,血淋淋的倭寇的尸首。而那些活着的倭寇,却是被百姓们一路倒着拖拽到了城头上去。也有不少的倭寇,却被百姓们给牢牢地捆绑倒了,城内的一棵棵大树的树干之上。紧跟着,又有百姓举起,不知其从何处寻来的火油,对准倭寇的头顶就浇灌下去。
却将做下这等悲惨事情的百姓们的一颗心,也给叫的不免感到有些浑身发渗起来?一夜的厮杀,终于慢慢地过去。天津城头,一轮崭新的日头,从地平线上渐渐的升了起来。照映在这座,有些变得苍凉起来的天津城内。从城内的一些地方,冒出袅袅的黑烟,逐渐的飘散在空中。
仅仅是其四根手指,方才接触到了那柄短刀的刀柄之上?却早已被一只即宽且又厚实的光脚丫子,将之给死死的踩在地上。“啊,你这头猪?”足利当即一声惨叫传出口来。一边用力的往外抽拔着,那只已经快被对方将手上骨头给就此踩断了的手掌。却又一边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人另一只脚上望过去?
而身旁,也早就有百姓们将火把给准备好了,待身旁的百姓们,去将火油对那倭寇给浑身上下,都给淋了一个透之后?火把亦是跟着举到了其跟前,转眼,在漆黑的夜里,一颗火树将周围阴暗角落给映照的通明。从火树上,不时地传出来,那即痛苦却又凄惨得,绝不似从人嘴中所发出来的惨叫声。
还不等足利俯下身,去将地上的那柄短刀,给重新拾捡在自己的手中?以将自己方才未曾完成的事情,给他继续做完?也好过被这些土民给生擒活捉住?身受一番凌|辱来的好?却就见那群离着自己这些人,仅仅只有咫尺之遥的天津城内的百姓们,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喊?
这无疑使得这些守军心中,都为之紧张不已起来?多数的守军,已然感觉到自己此番,很有可能已经是生还无望。却只能是任命的,躬垂下身躯,等着对方来任意的处置与自己?却见那位东北军主帅,对着眼前的此番情景,竟似不曾看到一般?面上神色如同与往常一般无二。催马到了众守城军校的面前,将战马的丝缰带在手中以后?却是高声对着众人开口言道:“望诸位兄弟莫要对此有所误解?本城主当初对你等所答应好的事情?自然会依言而行之。只是,在我命东北军校将你等给放走之后?你等却又要往何处而去?可还是否会投奔到,那些海上的倭寇当中去?亦或者是回家种田务农?若是后者,本城主愿意资助与你等一些银钱?已让你过好日子。”说到这里,就见其朝着身后的手下校尉一摆手?
而昨夜遍布城内的大街小巷之内的那些尸首,被忙活了一夜的东北军,以及那些守军们,将之给逐一的,全都搬移到了城外某一处集中的地方。对于倭寇的那些尸首,自然无人去对其加以关心?只是将其给零散的,丢弃在了荒郊野外之中。而对于那些,不幸战死在这场混战之中的两方的军校。
却就感觉有一物凌空飞来?足利来不及将身子给躲闪开,却听啪的一声闷响,那件东西正正好好迎面打在了他的脸上。将足利打得不由感到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跟着却又是一阵的眼花耳鸣,手中的短刀也被这突然的袭击,给弄得失手落与地上。而待其低下头,朝着地上望去,打算仔细看看,到底方才朝着自己扔来的,却又是何等样的暗器?却只见方才打到自己脸上的那件东西?竟然是一只,如今已然被鲜血给浸透了的烂布鞋。而那件东西,方才却又是斜着拍击在足利的脸上。在足利的脸上从其右眼处开始,盖过其低塌的鼻梁,在到其半边的鲶鱼似的嘴角,留下一个明显的血鞋印。使得周围的人看上去,感到其模样照实显得可笑以及。
跟着,只见那些百姓们面带凶相,面上均都显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朝着倭寇们的跟前扑奔过来。还不等倭寇们去将各自手中的武士刀,对着来人斩落下去?却早已被眼前这群愤怒异常的百姓们,将其原本严整的队形,就此给冲的七零八落开去。还不等足利的手,去将地上的短刀给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