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城里人都吃的这么寒酸的，还不如待在村子里
屋里现在也没人了，陈玉便到处转了转，小洋楼有两层，
陈玉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不过二楼好像没人住，看地上的灰，应该有好些日子没打扫 过了。
也是啊，他们一家都住厂里，二叔一家军区，小姑嫁人了，家里就两老的。
这么大的屋子，老太太能把一层收拾好就不错了。
二楼上一排四间房，陈玉挨个看了看，左边两间都是扔的各种书啊，箱子装的东西，应该就是仓库 。
右边两间之前应该是有人住的。
里面收拾的还挺整齐，有床有桌的。
陈玉走到那阳台向下看去，就见此时大门处进来了一个夹着公文包的老头，老头头发花白，戴着副眼镜，穿着身黑色中山装。
“爸，你回来了！”渣爹刚把鸡收拾了拿进厨房。
“恩，那孩子接回来了？”
老头正问着，一抬头就看到二楼阳台上一个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老头看到了楼上的孙女，看了看，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厨房里正在忙活的儿媳妇，挺像的。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再看去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陈玉下了楼，就看到老头也进了客厅 了。两人刚好碰上。
“爷爷！”
“好，回来了就好！听说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陈远明只是听大儿说十几年前的那个咬着的女儿是被人换了。
人没死，不过想也知道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又在乡下村子里，能过的是什么日子。
“还行，没死！”
老头被噎了下，这孩子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家这么说，不都得回个，
【还好，都 过去了吗？】
“要不爷爷给你找个工作可好？”
陈远明想着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再去上学肯定是不行的。
“不用，我不爱上班！”
陈玉一直都是混吃摆烂的状态，就是等着改革开放，然后开始做生意呢，听老一辈人说，80年后那就是黄金年代，做生意的都发了。
“不工作？”
陈远明不过跟这孙女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些不喜了。
这孩子说话噎人，这是不懂人情世故，给工作不要，这是懒。
“爷爷，我才小学毕业啊，我能上班？人家也不要啊！”
陈玉对待这一家子其实都没好感，不说别的，单就全都帮着渣爹骗自己妈这点就让她没法接受。
只不过碍于自己妈的关系，过来看看而已。
其实要她来说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爸妈离婚，
把妈带回去自己养，不过也只是想当然而已。
别说她妈肯定不愿意，就是外公和外婆那边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又没到了非离不可的地步。
离了婚会面对各种指指点点，嘲笑，闲话。
别人不会管你为什么离婚，他们只知道离婚了就是不检点，不要脸，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更有那些闲汉，氓流之类的，还会过来骚扰，性格极端的女人还会受不了自杀，
而男人受这种事的影响却并不大，只需要再娶一个就好。
很快大家就会忘记，或者不再去提他离过婚的事。
“那就不工作吧，好好在家帮你妈也行。”
陈远明也没太在意，不过是个孙女，自己家的孙女不少，老二家就三个，现在还在拼四胎，想生个儿子，女儿家也两个外孙女。
陈玉也不欲和他多说太多，相比这个，她更愿意在这个家里多转转，
这可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小洋楼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密室没有。
再有些这宝贝就更好了。
陈玉在院子里，四处转转，前院转完了，转后院，后院也挺大的，
那些鸡就是从后院跑到前面去的。
后院里好几棵大树，也并没有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陈玉心想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毕竟现在距离解放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像这样的老宅，恐怕早就被那些红卫兵搜查过无数遍了，如果真有什么好东西，也根本轮不到她来捡到。
此时此刻，她正对着那群鸡发着呆，突然间便听到老太太那副仿佛害怕她再次对家里的母鸡下手一般的嗓音响起：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啦！你这个讨债鬼，怎么又把目光瞄向了我这几只下蛋的鸡呢？”
陈玉心里琢磨着，既然已经挨了骂，那么杀鸡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吃个炒鸡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她开口说道：“嗯，奶奶，我想吃炒鸡蛋！”
“只要你别再去祸害我的鸡就行！”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个足有半米宽的大缸前面，从里面舀起了一瓢不知名的东西。陈玉见状，立刻跑上前去，还顺手抓了一把。
“哦，原来这些都是草籽啊。”
“不是草籽能是啥，你还当咱家都富的能给鸡吃细粮呢！”
老太太说着就将那些倒进了平时喂鸡的石槽子里。
“走了，饭都做好了，还不去吃。还等着追着你喂呢！”
老太太喂完了鸡更是没好气的催她。
当陈玉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大家早已围坐在餐桌旁，准备吃饭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中央那一小碗鸡块上，嘀咕起来：“奶奶，这碗鸡肉看起来好少啊。”
说着，陈玉开始用筷子在碗里翻找起来。
“鸡腿呢？一个都没有！这么大一只鸡，怎么就剩下这些碎肉了？一、二、三七块肉，还有鸡头、鸡屁股和鸡翅膀”
陈远明从未见过女孩子在饭桌上如此行为举止，即使是在过去一大家子人聚餐时，也是由老婆子逐个盛好饭菜递到每个人面前。
此刻，他看着陈玉挑挑拣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数着肉块的数量，感到十分惊讶。
“你这丫头，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哪有像你这样吃饭的？”
老太太被陈玉这般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不已，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她本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原来，她特意将好肉留了下来，打算等明天孙子回家后再给他吃。
陈玉看着碗里的两个鸡爪，心中一阵无语。她忍不住抱怨道：
“奶，我想吃鸡腿，一只鸡有两只腿呢，不至于一只都不给我吃吧。”
老太太听了，连忙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别不懂事啊！奶奶这是为你好，姑娘吃鸡爪，将来会管钱。家里家外一把抓，多好！”
说着，老太太就直接将两只鸡爪夹到了陈玉的碗里。
陈玉看着桌上虽然摆了八个菜，但每个碟子都只有巴掌大小，里面装的也都是些咸菜、酸菜之类的。
她原本还有些期待，现在却是一点胃口都没了。
“我就知道，奶不喜欢我，拿两鸡爪糊弄我。
妈，也就只有你当我是亲女儿，我还是回外婆家去吧，我外婆愿意给我吃猪肘子，整只的野鸡炖给我。
这三瓜两枣的，我还是不动筷子了，省得再把爷奶家吃穷了，也不知道爸你给家里每月的四十块都进谁肚子了。”
陈玉又看了眼桌上的菜：
“啧啧啧！城里人都吃的这么寒酸的，还不如待在村子里。”
“魏大凤你怎么回事？”陈远明被这孙女说的脸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