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上轻云
【叮!霍绥目前对你的好感度:60】
【恭喜宿主获得抽奖机会5】
“这次竟然奖励这么多?”栗妙言思索片刻,“还是先不抽了,等攒够次数来个十抽。”
栗妙言不由心情愉悦起来,面庞浮现浅浅笑意。看在霍绥眼中,还以为她很喜欢骑马。
翌日,霍绥一身戎装,潇洒干练,劲瘦的腰肢上挂着一柄短刃,寒光凛凛。长腿一蹬,利落翻身上马。他骑在高大的枣红鬃马上,逆着光,向栗妙言伸出了一只手。
栗妙言只觉分外晃眼,还未反应过来,腰身一紧,便被他拦腰抱到了马上,后背紧贴在他的胸前。
“霍绥!”
骏马猛然扬蹄,发出一阵嘶鸣——天旋地转,重心骤失,她只能下意识抓紧霍绥的手臂,惊叫出声!
身后人似是得逞,轻纵一笑。
骏马奔驰而去,远离了栗妙言所熟悉的山野院落,直到驰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
远山寥廓,一线夕阳晕染橙红天色,余晖映入瞳孔,化作斑斓碎金。
她的侧颜分外恬静,轻颤的睫羽,微翘的鼻尖,饱满的唇瓣,最终延伸至尖细的下颌,宛如一幅精心勾勒的仕女图。
霍绥凝睇许久,一手松了缰绳,任马匹悠悠闲步,一手扣紧她的腰肢附耳道:“这是我的坐骑轻云,向来是我一人独骑,性情暴烈。”
“方才,没有惊着你吧?”
栗妙言将一绺乱发撩至耳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突然带我出来骑马?”
“我每次胸中郁闷,都会骑着轻云,跑上足足两个时辰。不知道这法子对你管不管用?”
他放缓了声调,流露几分温柔。
“那些多嘴的人,我都打发出去了,以后再不会出现碍眼。妙言,你就这么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谁愿放着好端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清贵妻室不做,跑到这荒郊野岭做一个压寨夫人?栗妙言在心中笑他痴人说梦,以霍绥的容色身段,值得与他风月一些日子,却是不值得纠缠不清。
栗妙言牵动嘴角,露出一抹笑。
霍绥的心神却为之激荡,丝丝缕缕的甜蜜已经蔓延上心头。
“你笑起来比哭更好看。”
栗妙言摸了摸轻云柔顺乌亮的鬃毛,皮了句,“你哭起来应该比笑更好看。”
山陵褪去颜色,明月攀上天际,散落点点繁星。夜风微凉,霍绥扯下外氅给她披上遮身,指尖翻动,又将襟怀系紧了些。
栗妙言从宽大氅衣下露出的脖颈肿起一两个通红的小包,蚊子包,直发痒。
栗妙言望向霍绥,抱怨道:“这山野间的虫子也太毒了。”
霍绥手心轻轻在她后颈揉着,“回去吧,帮你抹点药。”
回程路上,轻云到底烈性,每一次蹄铁落地,都将马上人狠狠一震。颠簸之下,栗妙言只好向后缩去,窝在了霍绥怀中。晚饭还没吃,午饭差点没吐出来。
想到这儿,她又气恼地瞪了霍绥一眼。
“我下次再也不要骑轻云了!”
……
栗妙言已被困在天罡寨一月整。
这天,栗妙言在霍绥的笑望中吃完一碗米羹。忽然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任务对象“霍绥”好感度明显变化】
【霍绥目前对你的好感度:75】
栗妙言明白,她的离开,彻底提上了日程。
回神后,她假意神思不属,霍绥关切道,“你没事吧?”
栗妙言梗住脖子谴责他,“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却不给我应有的身份。难道你想让我做妾?”
霍绥心软,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合拢包了起来。
“做妾也是我做你的妾。寨子里的都是一群粗人,不懂富贵人家娶亲的规矩,我派他们下山学习两天。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要风风光光娶你。”
栗妙言眸中水光荡漾,鼻尖轻耸,飞快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只见美人笑意盈盈,恍若一朵摇曳生姿的芍药,令人不禁心醉神迷。
。。。
至那日,虽不及十里红妆,珠围翠绕,却依旧是锣鼓喧天,风光大办。
栗妙言被他亲手抱上了花轿。
帘幕垂下,新娘坐于轿中,双手交叠放在了膝上。彩绣辉煌,明艳照人。
那是他亲手掠来的美人,是他愿将真心奉上的爱人。
霍绥一瞬间心如擂鼓,没有及时退出去,反而情难自禁一吻。隔着薄薄红盖,触碰到柔软唇瓣。
直到一双玉手柔柔推拒,抵在他胸膛之上。霍绥才恍然回过神来,止住了动作。
他喉结急促滚动了几下,“妙言,我要带你走了。”
话音刚落,他仿佛怕自己后悔,连忙掀开轿帘出去。紧接着,跨坐上马,行进在前,为花轿开路。所到之处,皆是恭贺艳羡之声。
“贺喜寨主!”
“祝大爷和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恭喜大哥,恭喜嫂夫人……”
算起来,霍绥年及弱冠,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穿着一身大红喜袍,愈发衬得丰神俊朗,气势逼人。
在这二十年中,他想要的几乎都已得到,终究,栗妙言也属于他了。
拜过天地,新娘被送入洞房,霍绥却还被一群兄弟缠住,一杯接一杯酒递至他嘴边。“大爷,今天你可躲不过去了!”
“喝,必须喝!”
周围人不断起哄,将宴席间气氛推至高潮。他们本就是草莽匹夫,不通礼数,痛痛快快闹过一番后,才肯放还新郎。
此夜月朗星稀,仿佛与她初见之昨夜。
洞房花烛夜,两情缱绻时。不知是多少人少年时便期盼的事。
霍绥被灌了十几碗酒,酒意升腾,视野也变得朦胧。他身形略微摇晃,走至那扇门前,拉开了贴着喜字的红门。
门扉窄窄,床畔那道人影自屏风透出来,影影绰绰,妩媚纤弱。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轻唤道:“娘子——”
在他走近之时,栗妙言也有了动作,摸索着站起身,掀了盖头,扶住霍绥。
栗妙言蹙眉道:“酒气熏人,这是喝了多少?”
“我喜欢看你关切我的样子。”霍绥盯着她,双眼晶亮,反复呢喃些什么,“你怎么自己将盖头揭开了呢……没喝多少……酒不醉人,人自醉!”
栗妙言心中并未把这次成亲当回事,故而不甚在意由夫君揭开盖头的礼节。不过,霍绥若是喜欢,顺着他也无妨。
栗妙言视线轻移,捧起了桌上一只银酒壶,笑容恰是羞涩婉约。
“新婚之夜,照例都是要饮合卺酒的。绥郎醉了,还喝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