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永生地狱
突然遇见一个会说话的丧尸,郑行也是吓得有些够呛,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你……你是谁?”
“我是谁?”
丧尸红眼珠子呆滞了下,茫然地喃喃道:“我也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了……我只知道,已经待在这里面好久好久了。”
难不成,每个恢复智商的丧尸,都会患有很严重的失忆症?女丧尸珍妮如此,那个gaga领主也是如此。
不过也好,反正只要是有智商的丧尸,一般都还有沟通的机会,不像那些无脑的低级丧尸,看到活物就只会扑上去啃。
“不过……我好像还记得,当初来这里时,好像是要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丧尸停止爬行,用手肘撑着地支着下巴回忆道:“只不过后来,隧道里逃难的人都变成丧尸,和我一起来的同事都被咬死……我虽然被咬伤了,但还是坚持逃命,不久之后就晕倒了……”
“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在看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自己,居然还能活着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丧尸了……”
“在洞里,我发现一条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蟒蛇,想着自己既然已经当不成人了,干脆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喂它,看看能不能把它救活……”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它居然又活过来了!看到小蟒蛇挣扎救活,本来一心想死的我,也突然有了求生的欲望……”
“随着小蟒蛇慢慢长大,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便依靠它时常出去为我带来一些牲畜,甚至活人存活……虽然作为丧尸,我只要喝一点点鲜血就能活得很久很久,可是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在我的感知里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义,而我虽然还活着,却每天都被比死还痛苦的煎熬折磨着……”
说到这里,它那枯骨般的双手罩住自己的骷髅脸,肩膀不停地耸动着,郑行知道,这个可怜的丧尸正在哭泣,可它那红色的眼珠子已经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对于这位可怜丧尸的悲惨遭遇,郑行也是感同身受。
有时候活得久也并非都是幸运的事情,尤其当自己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偏偏还很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同时还要忍受几百年的极端孤独,换成是自己绝对都要疯掉了!
“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郑行靠上前去,一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一边想着该如何安慰他:“要不,我试着带你出去?”
“谢谢你,不用麻烦了……”
丧尸手慢慢放下,一双红眼珠子朝郑行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又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下半身:“你就算费尽心力带我出去,我也只是个累赘……况且,我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就算出去,也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
郑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干瘪的腰腹以下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截短短的脊椎骨裸露在外。
“如果说,真需要帮忙的话,我只想求你帮我几件事……”
一听到对方有所求,郑行立刻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第一,我虽然变成丧尸,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可我已经不想再这么痛苦而又毫无意义地苟活下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第二,我死之后,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身体的一部分带回我的家乡,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听到丧尸的请求之后,郑行沉默了。
从主观上来说,虽然来到末世废土之后,他已经变得冷血许多,至少在杀人这方面已经没有太多的心理障碍,但如果要对一个好人下手,特别是一个可怜的好人,自己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看到郑行迟迟没有回应,丧尸的话语已经变成了苦苦的恳求。
“小哥,算我求你了好吗?之所以要让你杀我,是因为我想彻底解脱,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你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你看,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一个丧尸了。你杀了我,也等于是在为人类除害——既助人为乐同时还能去除祸害,你还在犹豫什么?”
在丧尸的苦苦哀求之下,郑行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站起身来,从背上取下步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然后将黝黑冰冷的枪口顶住了丧尸的脑门。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对了,你名字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到时候我也方便带过去。”
丧尸努力回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道:“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有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的家好像在一个很繁华的大都市。”
说到这里,他抬头朝郑行投去感激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就只有这些了……谢谢你,好心人,动手吧!”
啪——!
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枪声响起,在偌大的洞穴里头不停回荡着,久久不息。
郑行慢慢垂下枪口,无言地注视着眼前已经了无声息的丧尸尸体,眼里满是淡淡的悲哀与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意。
从古至今,不论前世还是末世,有多少人都在追求所谓的“永生”?
可是现在看来,就算真的做到永生又有何用?没有任何的希望,忘却来处,也没了去处,在漫长的岁月里忍受着无边孤寂的煎熬,纵有长生,却形同行尸走肉……当真可谓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郑行内心不禁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自己杀了一个好人,可也是在为他彻底解脱,从这方面而言,也未尝不是做了一件好事。
“老哥,你就安心地去投胎吧……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够在一起把酒言欢!”
郑行缓缓蹲下身子,拿出一块灰白的布,轻轻地盖在他那被子弹贯穿的脑袋上,然后伸出右手握住尸体的左手。
霎时间,一道微光泛起,“神之右手”发动。
不一会儿,只见三道颜色不一的光芒,顺着郑行的右手,倏地一下钻入了脑门之中。
郑行打了一个强烈的冷战,睁开的双眸显现出疑惑而又惊喜的目光:“什么情况,这次居然有三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