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作多情
姜羽筏后知后觉猛然头皮一紧，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哪怕是不转身，她都能感受到一道阴恻恻的目光在盯着她。
姜羽筏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手足无措地往一个角落走去。
虞妩这才算是消了口气，仰头看向周霖赫道：“赫哥哥，你看什么呢？”
周霖赫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嗓音疏淡道：“在看一个胆小鬼。”
他说的胆小鬼，是在暗指姜羽筏太懦弱，不敢与她抗衡吗。
虞妩七窍玲珑心，心思一转试探问：“筏筏这点还挺可爱的，对吧？”
周霖赫瞥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道：“她是笨，没有你聪明。”
虞妩：“……”
周霖赫：“你刚才打戏拍得那么勉强，不去找莫老补补课吗？”
虞妩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表情悻悻离开。
好像有什么真的变了，因为那两场亲热戏，她和周霖赫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姜羽筏将来为了在娱乐圈里往上爬，而去接亲热戏，周霖赫又会怎样呢？
如果姜羽筏遇到了什么意外，变得比她还脏，周霖赫又会怎样呢？
虞妩暗暗握紧掌心。
她还真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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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筏连续和虞妩拍了三天的打戏，周霖赫就一直没走。
她想，周霖赫应该是在利用这次机会，趁机报复虞妩上次的拒绝，用她逼迫虞妩回头。
这个答案很合理。
虞妩因为有商演，要请假回北城，莫青想去拜望周霖赫的爷爷，连带着姜羽筏，也被洪影山放了假。
他们乘坐亨亚的公务机回北城，飞机上，姜羽筏看着窗外的彩霞，耳边响着虞妩纠结的嗓音。
“我也好想去看望周爷爷。可是经纪人已经给我安排了商演，走不开。”
莫青笑道：“这就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虞小姐，您可要知足啊！”
虞妩大概是公主脾气冒上来了，脱离剧组环境，她是豪门千金，莫青是一个武行老头，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语气直白道：“鱼和熊掌是说给穷人听的，我不一样，我生来就在罗马，鱼和熊掌本来就该是我的！”
姜羽筏看过去，视线与虞妩短暂相遇，主动避开。
她的避让使得虞妩气焰更高，嗓音尖锐道：“只有一些生来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会费尽心机装可怜，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姜羽筏脸上火辣辣的，转过身不敢再看他们，权当自己是隐形人。
姜羽筏知道，她破坏了童话里公主的幸福，将来一定会下地狱的。
“虞小姐高论，”莫老道，“在下受教了。”
虞妩瞬间讶然。
她忘了，莫青也是赤手空拳打拼上来的，她刚才的话，莫青听了当然不会高兴。
虞妩道：“莫老，您别多心，我不是说您。”
“那你在说谁。”坐在前头的周霖赫，嗓音冷沉传来。
姜羽筏：……
体现她炮灰重要作用的时刻到了。
“虞小姐就算失言，”姜羽筏仿佛一个无情的机器人，尽职地在他们中间扮演配角，“也是因为太在意周总的缘故，周总你这么凶干什么。”
她一顿茶言茶语，果然转移了周霖赫的注意力。
周霖赫炮口转移，嗓音森寒刺骨道：“这里又有你什么事，还是你自作多情，以为我在维护你？”
他一番冷嘲热讽，成功缓解了虞妩的尴尬。
姜羽筏难堪之余，眼神偷瞄过去，虞妩暗暗勾起的唇角携着一丝快意。
她也无声轻笑。
心道：虞小姐，看在我这么努力衬托您的份上，您将来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莫青不愧是老江湖，本来沉闷无趣的行程，被他两句话一挑拨，免费看了场好戏。
这种掐架，可是山中看不到的。
周霖赫请他出山卖力，他总得给自己找点福利不是。
飞机落地时，周霖赫的司机已经开门等着，虞妩公司的车也已经停在了停机坪前。
姜羽筏踩着登机梯跟在周霖赫身后，她的座位本来就在虞妩前面，先出飞机再正常不过。
还剩最后几个阶梯时，后背猛地一下刺痛，像是有一根针扎进了她后背。
姜羽筏回头，撞上虞妩无辜的笑脸。
再看她的耳朵上，本来该一边一个的耳钉，少了一个。
另一个应该就藏在她手里。
姜羽筏低声道：“你真幼稚。”
虞妩用口型对她道：你真贱。
姜羽筏漠然转开视线，权当不认识唇语。
和周霖赫坐车去周家的路上，姜虞筏道：“周总，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好吗？”
周霖赫沉着脸，掀起眼皮目光倦厌地瞥她一眼，扯了下唇，语气嘲讽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带你去见爷爷吗？你配？”
“是哈是哈，我不配。”姜羽筏道，“那麻烦您把我放下吧，免得弄脏这里的空气。”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姜羽筏顶着大太阳出来，站在路边等着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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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筏到疗养院的时候，院长正在组织老人包饺子比赛。
宽敞明亮的养老院里欢声笑语，老人们在院长的组织下，坐在长条餐桌前，每人面前是一盆饺子馅，一份饺子皮。
饺子馅和饺子皮都是院长事先做好的，老人们劳动能力有限，只要把饺子包起来就行，锻炼的是大脑和肢体的协调能力。
姜奶奶看到她来，高兴笑道：“是我的筏筏来了！”
姜羽筏和院长打过招呼后，走到姜奶奶面前，伸手就要帮忙，被姜奶奶用胳膊拦住：“去洗手！”
姜羽筏乖乖去洗了手，对面的老爷爷嚷嚷道：“郑院长，这可不行啊，姜奶奶有两个人，不公平！”
“这样好了，筏筏包的不算在比赛里。”院长说着，进了厨房，给姜羽筏也拿了一份参赛“材料”。
姜奶奶问：“老王，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爷爷哼一声，撇嘴道：“你孙女怎么老是来，她不工作吗？”
姜奶奶目光怜爱地看着姜羽筏：“因为我们筏筏孝顺啊，就算要工作，也能抽空来看我，对不对？”
王爷爷听完，沉默站起身，扔下手里的勺子走了。
姜羽筏知道他又躲进屋里哭去了，她每次来，只要王爷爷看见，就会生气走开。
院长习以为常道：“没事没事，他一会儿就好了。”
姜羽筏停住手上的动作，看了眼院长：“我可以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