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穿的什么垃圾。”
拍摄棚里，洪影山语气谄媚道：“怎么样莫老，您看我们虞妩小姐热的，脸上都是汗，妆都花了。”
莫青没搭理他，对梁霑道：“这是叫呼啦圈吧，甩起来给我看看。”
梁霑操作了几下，把虞妩当个球似的，丢出去，再拉回来：“动作不是很自然，这样安全比较有保障，对演员来说是好事。”
周霖赫抄着裤兜站在旁边，视线慢慢悠悠扫视全场，没看到姜羽筏。
风水轮流转，虞妩被困在呼啦圈里，在莫青的指导下做出各种高难度动，翻转，旋转，飞翔。
莫青在武行里是出了名的要求严格，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位，还要漂亮，丝滑。
这和虞妩之前拍古偶戏比，完全是地狱级别，玄幻古偶的动作设计是不用追求逻辑的，修仙主角靠自身功法，可以随意原地升天。
莫青的写实派不同，他设计动作，让梁霑和虞妩对打，要求拳拳到肉。
虞妩忍着腰部酸痛挨了一顿折腾，就只为了在镜头前，得到莫老的夸赞。
莫老罕见亮相，他的夸奖，在圈内顶得一个影后奖杯带来的影响。
虞妩和梁霑走完一套后，软着嗓音向莫老请教：“莫老，您觉得我打得怎么样？”
洪影山在旁边闻言，额头一层冷汗。
莫青一直沉着脸，看着虞妩花里胡哨弹棉花似的动作，面部表情就没松弛过，看向虞妩的眼神似乎在说：“就这也能当主角？”
莫青碍于周霖赫的面子，保守地笑道：“还年轻，进步空间很大。”
虞妩：“……”
镜头还在拍现场花絮，她失望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乖巧点头道：“谢谢莫老的指点。”
虞妩见实力这块在莫青面前过不去，换个思路道：“上次我和霖赫去看望周爷爷，他还说想您了呢，您这次难得回来，一定要去看望周爷爷啊。”
周霖赫之所以能请到莫青，那是因为，莫青年轻时是周霖赫爷爷手下的兵。他后来习武，成了全国的武术冠军，靠一身流畅华丽的功夫，闯荡到了娱乐圈。
这点莫青曾在媒体前提过，多次表示感念周爷爷，圈内没人不知道。
莫青听到虞妩提起周爷爷，笑道：“他老人家想我？估计是骂我的呢吧！”
现场气氛活跃起来，里面频频传来他们的笑声。
姜羽筏听了一会儿就走开了，拿着正在震动的手机，看了眼上面一直显示的联系人，挂了。
周霖赫在一群混杂的人堆里找到她。
周霖赫西装笔挺，浑身散发着矜贵慵懒的气质，疏冷的眼神像是扫视垃圾似的，看着她身边的两个男人。
他们想要加微信，姜羽筏二维码都打开了，被周霖赫夺了过去。
“你在剧组很闲？”周霖赫视线硬邦邦一扫，逼人的压迫感把两个人赶走了。
姜羽筏好像很久没见到周霖赫了，仰头看看他的眉眼，发现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姜羽筏不想理他。
反正周霖赫也不是为她来的，周霖赫不过是在虞妩没空理他时的一个慰藉而已。
姜羽筏走到一旁，免得招人口舌，不然在剧组累的还是她。
姜羽筏从人堆里把那两个男人重新找到，和人加微信。
她被一群衣着怪异的男人围着，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又像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中间的几步距离，像无形的屏障，把他们界限分明地区别开。
姜羽筏在陌生人与周霖赫之间，她选择了毫不相关的路人。
周霖赫眸色冷厉地眯起，眉头皱了下，心底一阵烦闷。
晚上导演组为莫老接风。
会所包厢里，周霖赫的心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兴味索然地坐在沙发里。
洪影山过来敬酒，他一顿客套话说完，不用周霖赫举杯，自己先干了。
喝完一杯红酒，语气热络道：“周总您是不知道，妩妩最近在剧组那真是太辛苦了。她每天吊威亚，那都是挺着伤腰亲自上阵。”
洪影山开始拍马屁，谁会不爱听别人夸自己老婆呢。
谁知周霖赫的关注点很奇怪：“武替呢？”
“没用啊！”洪影山如果说用上了才是傻子，“武替又不专业，哪有妩妩动作漂亮，要不是妩妩心地善良，我早就把她骂走了。”
“你骂过她？”
周霖赫明明是懒散松弛的语气，却让洪影山心中一紧，后颈寒意阵阵。
他忙赔笑道：“一时口误，周总您别当真。”
虞妩坐在周霖赫身旁，捏着甜软的嗓音道：“谢谢你啊赫哥哥，没想到你会把莫老请下山来给我做指导，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周霖赫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虞妩的脸上掠过，淡漠撇开。
莫青在旁边笑道：“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冒着大雨亲自爬到我山上，可不容易。”
虞妩心里一阵惊喜，上次在海城餐桌上没答应周霖赫的求婚，以为他生气了呢。
“有莫老助阵，我这片子绝对是不愁了！”洪影山趁机把自己从尴尬中解救出来，“莫老，我敬您，您自便，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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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筏白天太累了，晚上不用熬夜拍戏，在酒店里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接到电话让她开门，她都没听清是谁，还以为天亮了要去拍戏，糊里糊涂就把门打开了。
周霖赫站在那儿，西装笔挺身材修长，像是来突击检查的。
她不解地问：“怎么是你？”
周霖赫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闻言唇角一抽：“不然呢？你约了人了？”
姜羽筏没精力揣摩他话里的深意，转身回到大床上，把脸闷在被子里。
她在大床柔软的怀抱里四仰八叉躺着，不经意间把周霖赫的费心栽培打碎一地。
安静中，床垫先后凹陷了两下，这个动作勾起姜羽筏的身体深处的恐惧，悠悠睁开眼，撞见男人深褐色的眼眸。
周霖赫已经伸进她的下摆里，掌心顺着纤细的腰线抚过，姜羽筏一个激灵像条鱼似的在床上弹了下。
男人沉声哼笑：“这么兴奋。”
姜羽筏身上穿着廉价t恤和睡裤，白色上衣还好些，黑白波点睡裤简直毫无审美。
周霖赫看着，心里大煞风景：“你穿的什么垃圾。”
姜羽筏在剧组知道周霖赫不会过来，当然不敢顶风作案，在虞妩的地盘玩wannabe。
她伸手按在周霖赫胸前：“等我回到海月湾再做好不好。”
周霖赫看见她累成这个样子，嗓音疏冷道：“那现在就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