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找间佣人房给她睡。”
姜羽筏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的旗袍，惊讶问：“谁给我买的？”
竟然和她那条一模一样，只是她那条已经被撕坏了。
周霖赫：“别废话，赶紧穿上。”
姜羽筏怕他等得不耐烦，连忙换了旗袍，随意披着头发。
周霖赫挑剔道：“头发披着像鬼一样。”
姜羽筏：……
她本来就担心周霖赫对她没耐心，头发没吹干就出来了，所以才披着的啊。
她郁闷地偷偷瞪他一眼，用手上的皮筋重新把头发挽起来：“这下可以了吧？”
周霖赫不搭理她，双手插着兜走在前面。
姜羽筏双腿发软地跟在身后，男人长腿修长，哪怕步子迈得不大，她也跟不上，小心翼翼伸手扯住他西装袖口。
仿佛这样可以获得一些安全感。
周霖赫顿住脚步，停在楼梯间拐角处，把她手指拨开。
姜羽筏错愕间，睫毛眨了两下。
难道这样的碰触也不行吗？
她没有幻想周霖赫能抱着她出去，只是拉个衣袖而已。
周霖赫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沉声命令：“笑。”
姜羽筏艰难扯了下唇角，干巴巴给他展出一个笑容。
“……”周霖赫被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丑到了，转身在前面。
疏懒的声线道：“你表情越难看，他们越是浮想联翩，要不要笑你自己看着办。”
姜羽筏迈下台阶，果然宴会厅里的那些视线齐刷刷看过来。
她在人群中看到鹿老师，立刻摆起笑脸。
鹿语笙来到身边问：“你来怎么不告诉我？”
姜羽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们只是师生关系，难不成几句戏言，姜羽筏就真的把她当妈妈依赖了？
“跟我走。”鹿语笙拉着她的手，从周霖赫身边走开。
有了鹿老师，姜羽筏就不再那么孤单跟拘谨了，鹿语笙在无人问：“你没受到伤害吧？”
姜羽筏摇头，想到顾北跪地哀嚎的样子，自豪道：“没有。我打他了呢！”
鹿语笙应该是从周侍京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欣慰笑道：“女儿你真棒！”
后面一整晚鹿语笙都拉着她，到处向人介绍姜羽筏是她的女儿，还把姜羽筏领到了周侍京面前：“呐，我女儿。”
周霖赫与周侍京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姜羽筏，唇角抽了下。
鹿语笙鼓励姜羽筏：“叫爸爸。”
姜羽筏：……
这。不好吧。
周霖赫的大哥正一脸黑线，脸色凶巴巴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乱叫我就把你头拧下来”。
鹿语笙：“别怕，以后我们保护你。”
姜羽筏看到她双眸里流露出来的真情，心里一阵暖意涌现，眼眶热热的，嘴唇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应鹿老师的善意。
周霖赫：“你敢叫试试。”
姜羽筏：？？
“为什么不敢叫？你保护不了的人，我来守护！”鹿语笙拉姜羽筏的手，“叫！叫了爸爸就是周家的人，改天我请你去周家吃饭！”
姜羽筏没想到鹿老师竟然是这种人。
好离谱。
周侍京大概也被老婆的无厘头弄得没辙，脸色铁青道：“我去那边应酬。”
周侍京走后，鹿语笙一手拉着姜羽筏，另一手想去拉周霖赫，周霖赫像触电似的还没碰到就后退躲开。
“女儿，女婿，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要白头偕老，知道吗？”鹿语笙说话间，眼里满是怜爱之情。
周霖赫：……
姜羽筏：……
两人尴尬对视一眼。
周霖赫放下酒杯道：“大嫂我们先走了。你跟大哥说一声。”
姜羽筏想逃的心比他还急切，迈着脚步跟在身后，像个小兔子似的逃出了宴会厅。
路上，姜羽筏的手机收到黄晚月的消息：你明天还回来吗？不回我们帮你收拾箱子。
姜羽筏看了眼身旁气质疏冷的男人，轻声道：“同学问我明天回去吗。”
周霖赫像是在出神，闻言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瞥她一眼：“你是小孩子吗，这种事也问我？”
“那周先生您让司机把我放在路口吧，我坐地铁回去。”姜羽筏也不指望他会送自己回去了。
本来在白天有交集，已经是违反了从前的规矩。
他们就不该产生情感交流。
周霖赫没搭理她，车在深夜的路上畅行无阻，开了两个路口还没停，估计是要带她过夜的意思。
姜羽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里，想到过夜要干什么，又紧张地捏起指尖。
到了白天开放给学生参观的豪宅。
二楼客厅里，虞妩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穿着拖鞋跑过去：“赫哥哥～”
她穿着白色旗袍，连发型都挽得和姜羽筏很相似。
豪宅管家想过来解释虞妩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姜羽筏，简直像阎王爷看到了六耳猕猴。
“这……”
姜羽筏站在周霖赫身旁，挥挥手，语气苍白道：“嗨～”
虞妩大概也没料到，竟然穿了旗袍也能撞，一时错愕愣住。
虞妩的造型，是为了配合海城的历史文化，请高级造型师做的。
复古水波纹卷发，配上缎面丝绒红唇，精美得像是民国女明星。
虞妩眼里一丝冷意闪过，姜羽筏身上还穿着周霖赫的西装外套，男士宽大的衣服衬托她愈发娇小，样子呆呆的。
周霖赫：“什么时候来的？”
管家当管家这么多年，应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
他打破尴尬，上前解释道：“虞小姐她……”
老徐话还没说完，虞妩走到周霖赫的左边，宣示主权地挽住他的胳膊：“赫哥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高兴吗？”
周霖赫大概是余怒未消，抽出手臂问：“你不是没空吗？”
“我把后面的庆功宴推了，”虞妩仰着下巴撒娇道，“我没去大哥的生日宴，他没生气吧。”
周霖赫：“不会。”
他们站在了一起就再容不下旁人，姜羽筏想要回避，手腕被虞妩拉住。
姜羽筏：？？
虞妩：“姜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
“白天撞衫的事我还没向你澄清呢，其实我当时真的是吓呆了，任谁一下见到三个女人和自己穿得一模一样都会惊讶对吧。”
姜羽筏明白她这是要主动发起攻击了。
语气平平道：“当然。”
“那赫哥哥你也别生姜小姐的气好不好？”虞妩意外地为她求情，“姜小姐和她的朋友们没穿过g家的定制款，所以偷偷让设计师多做了几件，这也没什么吧？”
姜羽筏心里本来还暖暖的，忽然又恢复了冷静。
想什么呢，她又不是万人迷，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她，为她说话。
“我说过虞小姐的衣服才是正版，我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姜羽筏问周霖赫，“这里应该有客卧吧，我去那里睡。”
周霖赫眸色幽深地瞥她一眼，嗓音疏冷地喊了声“老徐”。
管家老徐连忙上来问：“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周霖赫：“找间佣人房给她睡。”
姜羽筏捏紧指尖，转身像头倔驴似的气冲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