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封竹书,性别女,性取向为女,母胎单身二十五年,洁身自好,做好了到死都是个老处女的准备。
但是现在,她衣衫半掩,腿脚哆嗦,里面非常老土的穿着大红色是鸳鸯肚兜,瘫坐在地上,连着自己的身子也撑不起来。
没等她回过神来,就闻一声嘤咛,此等魅惑让她心有一震,不知为何浑身燥热起来,忙握紧拳头,朝着声音源头望去。
那是一张床,轻纱半掩,露出女子曼妙的身影,女人洁白修长的玉腿不耐的纠缠在一起,媚眼如丝般望着她,额前的头发沾嗯汗珠,正贴在额头上,颇有几分狼狈。
嘤咛便是从她嘴里发出的。
这怎么看都像要演某十八禁的动作片,封竹吓得一个机灵,连忙将身上的衣服拉好默默后退,紧紧靠在柱子上。
她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失身。
“嗯哼~”
床上的女人又是难耐的嘤咛一声,那声色清冷,做出这种声音倒也怪异,封竹书的腿直打颤,嘴角抽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判断现在的情况。
这一声叫的她浑身冒汗,扶着旁边的桌子,踉跄了一下,只听叮当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凑过去一瞧,是个褐色小瓶子,小瓶子碎成几片,露出里面同样褐色的药丸,鼻子轻嗅,闻到了淡淡的冷香。
冷香一入鼻腔,顿时小腹生起一阵暖流。
脚下更软了,同时脑海里还有些恍惚,封竹书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咬着下嘴唇,大拇指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刺痛让她的意识略微回神。
那女子还在轻哼。
封竹书看向床上,女子显然比她更加难受,身子已经蜷缩成一团,手也按在腹部,恍惚间还有些向下去的趋势。
这……真要演十八禁?
脑海里一片混沌,但渐渐的涌上来一些记忆。
她叫封竹书,是绮月山庄的庄主,生平最爱女子,仗着家里的权势,经常强抢民女,好在她的上面还有老爹管着,所以那些抢来的女子还没等送到床上,就被她爹拦下送回去,她连碰都碰不上。
前些日子老爹没了,上头没人再压着,今天刚出门,便在街上见了这俊俏女子,自然抢回了家,从红月那里拿了些冷香,差人将今日的事情都推掉了,准备好好享受春宵一刻。
封竹书虽然是女人,也同样喜欢女人,但是就算同为女人,原身这样的做法也和qj犯没什么区别。
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小时候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孩子,即使母胎单身也没有想过有的没的,洁身自好,所以对于原身这样的做法十分唾弃。
绮月山庄做的是药材生意,这冷香是夫妻用药,封竹书作为山庄庄主,虽然行事嚣张了些,但脑海里还存着这药的解法,思索片刻,又望向女子。
女子捂着嘴唇,眼睛紧紧闭上,极力克制她的本能反应,封竹书瞧见了只觉得可怜,在桌子上的柜子里翻找片刻,找到了一把匕首。
桌子上点着蜡烛,封竹书将刀放在蜡烛上灼烧一会儿,见着它微微泛着热气,抬起左手,在手腕处直接划了一道伤口。
体内流转的就是所谓的内力,封竹书凭借着本能运转,将冷香的毒性顺着伤口处逼了出来,片刻,脑海中便恢复了清明,虽然有失血带来的脱力,但总算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了。
“啊啊啊啊……”
女子一开始的暧昧叫声转变成无边的痛苦,冷香的药性太强,如果没有及时解除,那它的药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剧,带来极大的痛苦。
虽说她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可她现在也是封竹书,这具身体造下的孽,她也只能暂时接下。
来到了床边,封竹书这才看清楚面前女子的容貌,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而且倔强的望着她,眼里虽然满是恨意,却莫名勾人魂魄,眼角带了几滴泪水,眼眶微红,我见犹怜。
“你……你……滚,别碰我……我要……要杀了你!”女子气喘吁吁,推搡着封竹书的手不但软弱无力,还有几分邀请,只是言语间却恨不得杀了她。
封竹书自知理亏,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莫动,我现在帮你解掉冷香的药性,这药性不除,你只会越来越难受。”
“我……不……”
蔚银寒带着哭腔,极力的推开封竹书的身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倒是真的将封竹书推开了,蜷着身子在墙上靠着,抱紧身上的衣服,眼眶里落下几滴泪来。
她即使再怎么混沌,也知道这种肮脏药物怎么解除,无外乎行房事,这女人将她带到这里,便是要挟她行那等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出生高贵一生傲骨,若是在这里丢了清白,即使回去了也必然丢了脸,倒不如真的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恍惚间瞥见了落在封竹书身边带着血的匕首,心里一狠,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迅速捡起那匕首。
封竹书坐在地上,因为失血又有些迷糊,扶着身边的凳子爬起来,心里暗想这女子力气不小的时候,胸口处却被人撞了一下,后退几步心下不满。
再一看,当时慌乱了起来,那本该在床上的女子,不知道何时坐在了地上,捡起那地上的匕首,竟是直接朝着心口扎下去。
这还了得?封竹书可不想不清不楚的背了一条人命,当即扑向了女子,伸出手臂拦在了她的胸口处,少女胸前的柔软她还来不及感受,就发现整条手臂已经麻了。
疼的。
“你疯了!”
封竹书咬着牙愣是没有叫出来,那女子显然也被这变故吓住了,眼角的泪水还在无声的流着,却是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封竹书将手收了回来,下意识的拔出匕首,在手臂上的某些穴位上轻点几下,止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
女子绝望的没有动,寻死觅活的事她已经做过了,然而这人即使自己受伤都不愿意放过她,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小腹传来的刺激她也无法抵抗。
捏紧拳头,她抻着地面坐着。
封竹书见她终于是不闹了,那冷香的药性也不能再拖了,遂坐在了她的身后,抬手刚抚上了她的背部。
“我叫蔚银寒,”蔚银寒微微侧脸,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记住我的名字,今日我所受的屈辱,来日必将一一讨回。”
封竹书不多言语,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被人这般下药对待,即使对方是个极其好看的女子,她的心里也必然是满满的恨意。
她没有欺辱蔚银寒的心思,遂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右手手心贴在蔚银寒的蝴蝶骨处。
蔚银寒的体内有着同样的内力,只是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封竹书想要解除蔚银寒被封的内力,却发现无法解开,只能暂时搁置了。
“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你必然不会信我,但我只想说,此番我不会欺辱你,冷香的药性我知道如何解,你且将匕首拿好,待我运转内力之时,在手腕处割出伤口,将药性顺着血液逼出来便是。”
说着,封竹书将那匕首扔在了蔚银寒的身边,叮当作响,将蔚银寒的神智拉了回来,她摸索着握着匕首,上面还留存着封竹书的血迹。
一瞬间,她想捏着匕首转身将封竹书杀死,可身体并不准许。
“信我一次。”
许是封竹书说的太过正直,也许是蔚银寒真的无法接受今日折辱于此,本着最后一次挣扎,她听从了封竹书的话。
背后传来一阵温热,与此同时,蔚银寒也手起刀落在手腕上划过,鲜血渗出,小腹处的刺痛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只有脱力的眩晕。
好像真的不难受了,蔚银寒昏过去的时候也有些迷茫,封竹书没有骗她,她真的解了冷香的药性,可既然这样,她将她带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位山庄庄主,远不像传言那般荒唐,难不成还有隐情不成?
封竹书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帮蔚银寒逼出体内的药性,早已经没了力气,然而见到昏迷的蔚银寒,那手腕处的鲜血还在流淌不止。
救人救到底,封竹书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包扎用的物件,这绮月山庄做药材生意,庄主闺房也少不了这些东西。
简单的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又给蔚银寒的手腕处包扎好,左手不能用力,封竹书只好用右手将蔚银寒拖上床。
“算我欠你的,”封竹书嘟囔着看着蔚银寒的睡颜,拿出随身的手帕轻柔的擦了擦蔚银寒眼角的泪痕。
不哭不闹,有几分娇弱,招人怜爱,是她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如今在自己面前收了上,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也不知这以后怎么办的好,”封竹书嘟囔着,还是困倦的躺了下去,脑海里全是蔚银寒,忍不住多虑。
冷香这般解药性,身子起码半月偏虚弱,且不说蔚银寒看着体弱,以后这几日得好好补补。
还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她记得自己是个社畜,也记得公司的高楼耸立,然而这屋子,入眼的便是古朴的建筑和摆设,台子上那些东西,也全然是古代闺房女子的物件。
她这是穿越了?
不能吧,也没有被车撞,也没有掉下水道里,只是走在上班的路上,这么就能穿越呢?
封竹书这般想着,稀里糊涂的也爬上了床上,将蔚银寒身上的被子拉过来一点盖好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身边人冷的发抖,她下意识的将人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