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消失’之人
第五十七章 ‘消失’之人
……
“‘白蛇’（white snake）！”
随着最后一次低喝，这间‘男厕’内的伪人均被清理殆尽。
普奇神父捏碎了手里的最后一张光盘，它迅速化为残存的意识能量消散了。
虽然有一处隔间空空如也，且似乎干净的过了头…但或许是一开始就没把人安置在这里吧？
他丝毫没有将这里的‘空缺’与刚刚奇怪的‘感觉’联系在一起，只是在思索间感应着巨大的后怕。
事件仍未结束。
无论是从这树离打算告诉自己的‘某些事情’，还是他的能力看来，出现在自己中学里的‘伪人’应该与他无关。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树离典海也是伪人的可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譬如那始终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视线’…咳咳！”
怀疑间，普奇神父猛然一噎，旋即鲜血抑制不住地从口鼻喷了出来！
“这一战的损耗太多了么…没有办法，必须要‘诱敌深入’啊，嘿。”
‘环形切割’的能力虽然很好用，但由于事发突然，在不引开那树离注意力的情况下，将光盘径直塞入脑中是很可疑的。
所以他才制造了这一起自己假装陷入颓势的丑剧。
“更何况，这样并非是完全没有‘限制’的无敌能力…”普奇神父苦笑了一下：“距离毕竟要有‘3米’啊…不然的话，当初那家伙也不会被我打败，更何况夺走记忆和替身光盘了。”
普奇挣扎了几次，总算是以扶着墙边的姿态勉强站了起来。他盯着地上紧闭双眼的新海颂，漠然地将手插入衣兜，然后将那属于她的光盘彻底碾碎。
“不需要可能存在的‘多余记忆和证据’…”说完，普奇神父便将视线投向前方，对着门缝外投射而来的阳光灿然一笑。
他瞧瞧被血污涂抹的手表，十二点十五分，真快啊，这就要下课了。
“必须抓紧时间了，同时，还要尽我所能地查明并处理更多的真相…”
虽然是这么说，但普奇神父阴沉的银十字瞳孔里早已有了答案。‘玉泽义正’，那个在他印象里早已过分诡异和神秘的校长，大概就是这些‘伪人’背后的主导者吧。
“可恶…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受这么重的伤。”
“痛的感觉就像要死掉了啊！”
“噗噗。”
“不许笑，白蛇！”
运气还算好。
一直就这么支撑着来到校门口不远处的树林里，也没被任何人看见。
远处能看到不少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在沙滩和操场上跑步，也许是隔了一段距离、太阳不小、教袍又很黑的原因，他们并未注意到神父体表那些血液的反光。
“可恶…”
普奇神父正犹豫着该不该交救护车时，‘界限’却悄然间达到。他只感到眼皮很沉很沉，要睡下去的欲望就算有人正要杀掉自己也无力拒绝，
“——算了…就这样吧…要是那家伙真的是一切的‘主使者’…那我也只能死在这里了，因为站不起来啊…”
“对了。”
“‘白蛇’，你这混蛋，刚才笑的很开心是吧？你会不会还有点余力…那就拜托你了，无论是叫救护车的事还是干掉那家伙的事…”
“我要睡了，真是连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树离典海’，真是个混账…”
说完，神父就轻闭双眼，像个安详的小婴儿那样睡了过去。
“哒哒。”
‘白蛇’就在这时现身，默默走到他手指旁边，挠了挠头，同样虚弱且浑身是血地讥笑道：
“神父（master）…你这混蛋，我可是和你‘一体’的啊…既然你已经脱力倒下，那么距离我的消失也不远了吧…”
“啧，我就说不该这么逞强吧？最初就不该进那间男厕…我‘白蛇’可是最不适合‘正面战斗’的那一类替身啊。”
“嘁！快没时间了吗？！”
‘白蛇’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虚淡，飞速走到一旁的排球场挥手拍了拍某名学生的头部。
‘光盘’即刻弹出，那名正准备扣球的学生瞬间僵直应声倒下。
“志树！”而就在老师和其他队员慌张地朝她跑来时，‘碰巧’看到了摔倒在一旁、浑身是血的‘恩里克·普奇老师’。
……
“啾，啾啾。”
医生说自己昏睡了差不多两天。
“啊，醒了！醒了！我要去按铃！”
“真是吓死了，还真担心先生您会醒不过来呢…”
“不过，呃，嗯…大概是先生您是黑人的原因吧？身体看起来很好，就是‘有些地方’可能好的有点过头了呢…”
恩里克·普奇神父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蛇’那张龇着牙在自己眼前‘嘿’的一声恶作剧的大脸，以及在视线夹缝里红着脸去摁通知铃的年轻护士。
——看起来还没参加工作多久吧，身体还像是小孩子一样，没有那些陷入欲望的男人们需要的一切，但恰恰是贫瘠身体举手抬足间的一颦一笑让人感到安心。普奇神父朝她亲切地笑了笑。
然后挥挥手一把甩了白蛇一巴掌。
“啧，就这么对你的‘老搭档’啊，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白蛇揉搓着脸颊愤愤道，但普奇神父没有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初晨的窗外。
玻璃外面有一簇碧色湖泊和成群成群的榕树，外边的景貌让他一下子意识到这里是杜王町中心医院，这些树都已经活了上百年了。
“对了…我…我还要做的事是…学校怎么样了？已经过了多久？”
思绪太过芜杂，他一时语言都有些分配不清楚，有些吃力地朝护士小姐问话。
“啊，这个啊…”护士伸起一只手捂住嘴唇，有些担心地说：“学校那边好像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蛮恐怖的呢…”
她顿了顿，担忧地转了转黑眼珠说：“听说警察先生们赶到时，厕所里全是血，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
恩里克·普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问陡然就要发出，却生生被他给憋下来了，在外表看来只是瞳孔张开了一点而已。
“全是血？怎么回事！”
“这个…警察先生们也很想问您呢，因为您好像是那起‘事件’唯一的‘幸存者’…经过校方的清点，最终发现除您以外，差不多有十几名学生和两名老师都消失了！”
“‘两名老师’？除了我还有两名吗？都是谁！”
普奇神父瞪大眼睛，病房的门却哗的一些被拉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名高大英武的男士。
“又见面了，神父先生。”空条承太郎又做出了那标志性的用手捏帽檐的动作，坐到了普奇病床旁边的座位上：
“说说你知道的吧？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身上的‘血’和‘伤口’都是自己摔的吧…我想你一定知道很多我们警方也想知道的事情。”
他的眼珠就和缅因猫一样慑人。
神父也是毫无愧色，沉声问：“但在此前，我还是想先知道除我以外‘失踪’的是哪两名教师？”
“这个啊…”承太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点头道：“是数学系教师树离典海和校长玉泽义正先生。”
什么？！！
普奇神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