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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再去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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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笑了,顺着他的话说,“是,她一个商人之女怎么能配得你的宝贝外甥。那可是将来要做官的!”

    何氏也说即使有笋子,那么远的地方,自己家人手又少,能多挣多少钱儿?再者春天里正兔子下仔的高峰期,原本人手就不够的,往前儿田里也忙了,也不太想去。

    第二日刚用过早饭,佟维安出急匆匆出去,李薇看他走时脸儿笑呵呵的,转头去看佟永年,他也是唇角含笑的模样。

    那汉子随便说几句话打发那几个村人走。朝李海歆笑笑,“大哥,咋样,俺没骗你吧?”

    佟维安与柳氏听下人来报,初时还不敢相信,报信儿的婆子笑着,“老爷夫人,奴婢们再不省事,也不至姨老爷姨太太都认错了。表小姐表少爷都来了呢。”

    有个举人舅舅,再有个秀才姐夫,家里头又赚钱儿,又有富贵的亲戚,剩下的几个丫头自然水涨船高,将来只会愈嫁愈好。一时间满村儿的人眼气何氏的好福气。

    佟维安一拍桌子,大笑,“好,舅舅明儿就去找望仙楼对面的日月兴。日月兴的张老掌柜我们昨儿还见过,这事保管给你办成。”

    佟永年说去书房。又问,“蕊儿不是要学针线吗?”

    何氏在一旁替他应下。又说,“年哥儿舅舅舅母空了也去家里住几天,散散心。我们那村子里,春上的景还是有些看头。”

    李薇看他笑着,也笑,清脆叫着,“对,气死他们!”

    李薇撇嘴儿,“这个我们哪里知道。我爹好不容易托人接了这个活计,就为了赚个中人钱儿。”

    佟蕊儿撅着小嘴儿,眼圈红红的,却不敢反抗,被奶娘拉走。

    刚往前行了一步,佟永年一把扯住她,“那个上面没你喜欢看的。”说着拉她转到东侧一面低矮书架的后面,笑着,“上次那本农书是在这里找着的,咱们再找找,许是能再找出一本呢。”

    佟永年笑着说,“娘,昨儿晚上大山来家里,我跟他说若不及回去,就让他代我向夫子告假呢。再说路上风寒,别把梨花吹病了。”

    喂鸡又喂兔子,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何文轩中了举人,春桃嫁的又是个秀才,说不定将来也是个举人。半路收养的孩子,又寻着他亲舅舅,那也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

    李薇笑呵呵的。

    这时教佟蕊儿学针线的娘子过来,佟蕊儿的奶娘过来请她过去。柳氏颇有些严历的声音从上房传出,“蕊儿,还不快去!别闹你哥哥!”

    佟维安眉头皱着,“不能吧?!”

    更何况这是年哥儿自己提出来的!

    何氏笑着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蕊儿生到你们家,也是她的福气,不跟着爹娘享几年福,那怎么能成!”

    依春含笑点点头。佟蕊儿从厅里跑出来,“你们干什么去?!”

    佟维安摇摇头,“年哥儿,读书的事儿,不能马虎!你娘啊,在底下等着呢!”

    李薇嘻嘻笑着,“有钱挣就不冷呀。”

    李薇回头甜甜笑着,“柳婶婶刚才不是说方羽又寻了一盆梨树盆栽送来,就在暖房中吗,好象已经结了果子,我去看看。”

    正这时,有人匆匆来报,说方家小姐来看望大小姐。

    这么大的动静儿自然惊动的村子里不少的人。这两年何氏家里也算是极惹人眼气又惹人议论的。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自他们进村,便警惕的跟着他们,直到他们从竹林子里回来,才上前来问是来干啥的。

    便笑着把话扯开,“好,我知道了。日后防着点。”

    小月牙儿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没有,表小姐,我真没瞧见。”说着抹起了眼泪儿,哽咽着,“都怪我不好,不该一时粗心大意,害得表小姐的盆栽被冻死……”

    柳氏见他们说的有些沉重,忙笑着拿话儿扯开。众人又说了一会儿,柳氏便让摆饭,早些用了饭,他们一家人好早些赶路,不至于搭黑行夜路。

    佟维安也不让立时走,让府里管家差个小厮去连夜去临泉镇,明儿课前务必把告假的信儿带给年哥儿的夫子。

    那汉子仍然很警惕,“收笋子干什么?”

    佟维安哈哈大笑,“好,佟舅舅一定帮你找个最大的。”

    说着抬头看李海歆夫妇,扯出一抹笑来,“李大哥李大嫂莫担心。现在我也想开了。为姐姐讨公道不急一时。与其有我这个舅舅来做这件事儿,不若由年哥儿亲手来做这件事儿。现在我们能做的让他用心读书,考个功名。我们做好后盾便是。”

    何氏也笑,又问李薇是谁教她的。李薇笑指着佟永年,“小舅舅寻来的游记传记奇谈中有说到一个人做生意如何,还是年哥儿讲给我听的。”

    正说着,路的对面又晃来几个人,大概是想看热闹的。李薇忙指过去,“爹,那边儿来了几个大叔,咱去问问有人愿意做中人没。让你一个人收,哪能收到过来呀。”

    李薇嘻嘻笑着,“是啊。月牙姐姐。”

    佟维安的书房很大,看起来也非常整洁,正对背房间的一面靠墙壁书架上从上到下塞满了书,一本本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崭新的很。李薇不禁怀疑,这些书他是否读过?

    李薇摇着头,小声说,“你舅母好严厉。”小四姐刚开始学针线时,她娘也训斥,不过是刚训斥两句,脸上绷不住便自己先笑了。

    佟永年在一旁笑着附合,“是啊,爹,虽然钱不多,可笋子吃重得很,十斤一文钱的中人钱,一百斤可就是十文,坐家不动,一天也能挣个上百文呢。”

    佟维安看这一家风尘仆仆的样子,以为有甚么急事儿,等问清了之后,哈哈大笑,柳氏也笑,拉李薇到身边儿,与何氏说,“蕊儿和她一般大的,见天儿只知道玩儿,针线也不正经学。梨花可已能替家里挣钱操心打盘算了。”

    随即又是一声门响,外面归于沉寂。李薇睁开大眼睛,又盯着床帐子看,不知何时困意上头,竟然昏昏睡去。

    佟蕊儿依在他身边儿,很是乖巧,李薇心下嗤了声,娇气包!站起身子往外走。

    佟维安十分不舍,却也没法子。只好在临走时嘱咐又嘱咐了佟永年,“平日里没空儿,大休时一定要来住些日子。”

    佟维安叹了口气,点头,“是好了!”

    李薇抢在李海歆前面儿,编了一通有人托他们收些春笋子,他们便过来看看。

    第二日,早上天还不大亮他们便从家里出发,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在半晌午到了河东村,往河西村去还要再路步走个时辰的小山路。

    柳氏赶忙让人去请,低头思量一会儿,摆手让丫头离远些,才与佟维安低说,“你说这方小姐会不会看上咱年哥儿了?”

    想了想叫月牙儿过来,“月牙姐姐,我问你,我的盆栽被人砍成那样,你当真没瞧见是谁?”

    佟永年笑笑,没作声。只催她快走。

    柳氏沉思了一会儿,笑笑没说话。她倒是也喜欢这个外甥子,若是他将来能入主贺府且自带功名,自然是蕊儿的良配。可眼下他在李家那样的家境,即使佟维安有心,她也不甚满意。她爹早年与佟维安一同出海,也挣得了不少家当,自小也过过苦日的柳氏,倒不在乎什么官与商的地位之别,相比较之下,在她眼中,寻个穷官夫家倒不如一个富贵的商人。

    佟永年眼睛闪了闪,轻嗯了一下。

    何氏骂她一句鬼丫头。李海歆嘴里嚼着何氏喂过去的油饼,一边笑着,“你们都别说呀,咱们梨花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刚才在村头给铁柱说的那几句,我初开始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出了河东村,他们便直接去宜阳县,在牛车上把何氏早一天晚上烙的白面油饼,娘几个分着吃了。

    几人叙完这些事儿,何氏挂着家里,也挂着佟永年明日要去上学,立时要走。

    常铁柱倒也没什么意见,点头应下。说今儿就去给人说,让他尽早过来拉。

    柳氏笑笑,眼见方碧莹的马车进了院儿,说了句,“怎么不能?!”便含笑往前迎了两步。

    常铁柱媳妇儿一听还要去县里,那还有二十来里的路,路上得跑小两个时辰呢,天色也不早了,便不再留人。

    李海歆也同意,今儿一天刚洗刷坛子,就累得不轻,回头要切笋子洗笋子的,还有那一舍的兔子和鸡,着实忙不过来。

    提到农书,李薇自然顾不得什么梨树盆栽,忙扯他衣袖,催促,“快走,快走,佟舅舅回来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梨花!”佟永年也快步走出正厅,急匆匆的走近,眼睛闪着,象是有话不知怎么说,润白的脸上染上一抹急红。

    对面走来的几人,个个扬声给这个汉打着招呼,同样是年岁差不多的人,有喊他叔的,有喊爷爷的,四一个人里面只有一个跟他是平辈。

    今年才刚到二月,又见她们家有这么大的动静,都忍不住过来走动打探。一时间比那谁家有喜都热闹。

    李薇看着她爹变幻不停的面色,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心里乐滋滋的去找佟永年报喜。

    仍旧抢在她爹前面儿说,“这位大叔,我们是来替人家收笋子的,自己不挖。一斤笋子一文钱,若是剥了皮的净笋子,一斤按一文半,你们村子有人卖没有呀?”

    佟维安一边思量着柳氏的话去了书房。拧眉想了半晌,想想年哥儿在家里住的这几日,方家小姐几乎不隔天儿的来,柳氏也与他提过,每次来时蕊儿都闹着让佟永年陪着,莫不是方家小姐撺掇的主意?

    柳氏应了下来,与佟维安送一家人到大门口儿,看马车走远了,才慢慢往院中走。

    眼瞧着对面那几人就到,这汉子忙向李海歆说,“这位大哥,我们家是村子里的老户,在村子里辈份高人面广,你看我做这中人咋样?”

    那汉子观他面色,心知这事儿能成,当下要请一家人去家里坐坐。一家人推不过,跟着他往村子里走。路上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常铁柱,现年三十整,家里两个丫头,两个小子等等。

    李薇奇怪的看着他。佟永年猛然一转身,指着书房的方向,“那个,梨花,你不是爱看农书,咱们趁这会儿去舅舅书房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农书呢!”

    摆摆手,让她出去,郁闷的往床上一躺,二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怎能不心疼?!

    佟永年笑指着李薇,“梨花说我们的笋子要卖给贺府的死对头,好气死他们!”

    他顿了下,“……听老张掌柜的说,贺府有意到安吉州府去开酒楼。这个师傅在这里儿怕也是练练手……”

    常铁柱的媳妇儿殷勤的请各人坐,要去张罗饭菜。何氏拦住她,“一会儿还要去县城一趟,饭就不吃了,等下次来拉笋子再吃。”

    李海歆闷头想了一会儿,点头,“嗯,行。将来一切看这孩子的意愿吧。他要怎么样,我们支持他便是。”

    佟永年眼睛闪着,学堂里大休一向是麦时,秋后和新年,麦时秋后正是家里忙的时候,新年……

    李薇在吃了佟蕊儿一通小白眼之后,终于用完了晚饭,仍由依春依夏两个领着丫头婆子到东跨院安置他们。

    李薇又说,反正胡掌柜的酒楼这个菜是招牌菜,笋子多了也不怕。实在不行,就让佟舅舅帮着牵线到宜阳县的酒楼里去。

    佟蕊儿正说着碧莹姐姐这样,碧莹姐姐那样,佟永年看见李薇走,忙站起来,“梨花去干啥?”

    况且蕊儿还小,佟永年与贺府还要好一番纠缠,结果如何,现在尚不得而知。

    这边儿两人翻着那堆蒙尘老厚的旧书堆儿,前面佟维安已经回来了,进了厅中就哈哈大笑,“日月兴的老张掌柜应下了。我就说这事儿简单。他们那酒楼前些年被贺府打压得不行,直到贺萧重病,这才反挺过来。刚过元宵节,贺家便从南面儿请了一个有名的大师傅,手里头有两个拿手的名菜一个是上汤羊肉另一个便是酒糟鱼,这两个菜在刚一推出,就大受欢迎,这才不几天,望仙楼就又有压过他们的势头。老张掌柜正急着呢。听我给他这么一形容大嫂子家的酸笋子,并说了你们那个镇上小酒楼的生意,他一口就应了下来。说让腌好了赶紧的送过来一些,让酒楼的师傅好研究新菜!”

    柳氏接过依秋递过来的茶,亲手放到佟维安跟前儿,笑着,“咱们宜阳这一带的人口味向来重,喜辣喜咸,南方来的师傅在咱们这边儿能成么?”

    李海歆略一盘算,心头有些激动,胡掌柜的小酒楼,一天要消耗去十五斤左右的酸笋子。若是能在宜阳找个大点的酒楼,即便是一天消耗二十斤,合起来一个月就是将近九吊钱,单这一项,一年就是百十吊钱儿。

    李薇看河东村的村头便有一大片竹林子,那竹子与他们家旁边生长的一模一样,也是杯口粗的大竹子。心中欢喜,一家人忙停了车下车查看。

    趁着这会儿功夫李海歆与常铁柱两人商议了合作的办法。因是第一次合作,不好留钱儿下来,好在农村里,时常有先卖后使钱的情况。便让常铁柱先收着笋子,他三天跑一趟过来拉,到时再称重结算。他得了结算的钱儿,再给街坊们分。

    佟维安吃了一惊。元宵节他们来,他与佟永年言谈之间几次提到贺府,他都不接话儿,可这会儿,却主动提了出来。且观他面色象是说着不相干的人一般,淡淡笑着。

    佟永年在一旁笑着说,“舅舅,就找与贺府的望仙楼相近的吧。”

    佟永年下一个常休是二月初十,天已渐暖,李薇头几天便磨着她爹娘,去永年舅舅说的那个叫河西村的地方去看看。李海歆在村子里打探了半天儿,才知道河西村在离李家村有三十多里的地方,还有一小段山路要走,便不想去。

    李薇不依,说兔子可以雇人来帮着照料,笋子也可以请人扒,扒好了让往自己家里送。就按一斤生笋一文至一文半收,现在给胡掌柜的是六文钱一斤,除去笋子皮,和其它成本,她们一斤还能净赚三文半到四文呢。笋子吃重,可不象兔子,听着一只能挣一百多文,其实合起来与笋子挣得差不多,还没笋子省劲儿。

    躺在床上无聊的数着床帐上面的团簇绣莲花瓣儿,一声门响之后,外面响起佟永年的声音,“表小姐睡了吗?”

    柳氏轻笑了笑,“这孩子倒是有心的。闲扯之间倒是打探了不少李大嫂家的情况。”

    佟永年看着李薇被吹红的小脸儿,笑着,“冷吗?”

    佟维安皱着眉,“虽然方府富贵,可她也配不上咱年哥儿!”

    佟永年明显的松了口气儿,回头向依春说,“你别去了,等会儿舅舅回来去书房叫我们。”

    小月牙儿一见李薇,象是故人重逢般欢喜,“表小姐,你来啦!”

    李海歆听这笋子的事儿算是定下了,心头安了些。在一旁问道,“年哥儿舅舅,年哥儿亲爹当真好了?”

    李薇等她们说话告一段落,才向佟维安说,“佟舅舅你可得记着帮我们家找酒楼呀,我们今年能腌好多笋子呢。”

    佟永年含笑点头。

    正说着,老张头已将人领了进来。

    柳氏正与何氏说着话儿,听见笑着点头,“方家羽哥儿在你们走后是又送来一盆儿,依春,带表小姐去瞧瞧。”

    李薇撇嘴儿,还真跟前世的农村一模一样呢,见不得人家拿废东西挣钱。

    事情办得顺利,李薇兴奋,睡不着,何氏李海歆倒是累了,两人早早去睡去。李薇从窗户看过去,对面的灯火还亮着,估摸着佟永年是在看书。

    从宜阳回家后,李海歆与李家老三便去镇上,买了五六十只最大号的坛子来。把他们家堂屋后面摆得满满的,连带竹林子里都是乌压压的一片。

    佟维安被柳氏说得笑了一下,又长叹一声,“姐姐不在了,我这个做舅舅自当要替他安排铺路,连带寻门好亲事!”

    李薇无奈的摆摆手,心说,她也没怎么着啊,不过是想问个清楚罢了,这丫头的泪腺可真发达!

    那汉子眼睛闪了几闪,说,“我们村的笋子外人不能挖!”

    这么一想便有些坐不住,好容易等前面的人来回,方小姐走了。他急急走到正厅,把几个丫头赶出去,问柳氏,“刚才方家小姐来有什么事儿?”

    李海歆笑了,回头看看刚才抢着说话的两人。

    小月牙儿被她叫得别扭了下,忙去帮着依春依夏张罗热水。

    厅上吃惊的不止是他一个。李海歆何氏与柳氏也吃惊不少。

    何氏苦笑着跟李海歆说,“我看咱们还是雇两个人吧,光凭咱们和老三家的干,也不行。喜梅又有了身子。春兰几个又是女孩子家家的,咱们就是少挣个,也不能累坏了孩子们。”

    佟维安觉得心头畅快。闷在心头这么些年的恶气,终有开始出的这一天了。虽然一个小小酸笋子动不了贺府的根基,能给他们添些堵,他心头也是畅快的。

    李薇扫了眼他家院子,就是一般的农户之家,跟她们家两年前的境况相当。

    小月牙儿应了声,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立在帐子外面听了听,又轻手轻脚的出去,“表少爷,表小姐睡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依春应了一声,带着李薇出了正厅。

    尽管一路紧赶,到达宜阳县城时已是未时末,太阳偏西,这下回去可要赶夜路喽。

    佟永年只说没事儿,大山一定会带的。

    佟维安呷了口茶,看了看李海歆与何氏,笑着,“要说贺府这两道菜啊,我瞧着象是专供县城里面的大户人家的,这些人吃叼了嘴儿,就要尝尝新鲜的。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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