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搬入侯府
太吓人了,他还以为顾逢云兴致这么好,想在浴室里就成其好事了,幸好不是。
放松下来的苏扶倾缓缓拉开衣带,大婚的服饰特别繁琐,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衣服给脱下来,随着身上的衣物褪去,苏扶倾觉得身上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正当他准备解开最后一层里衣的时候,顾逢云却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他走到苏扶倾身后,一把握住了他正在解衣带的手。
苏扶倾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要叫出声来,好在在看清来人以后,苏扶倾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侯爷,你吓死我了,我、我、我……”苏扶倾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嘴巴立刻变得不利索了起来,我了半天,也没我个所以然出来。
顾逢云轻笑一声,立刻占据主动,一时间浴桶里水声阵阵,等苏扶倾彻底洗完澡的时候,已经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夜过去,苏扶倾罕见的起晚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察觉到身下的被褥触感不太一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房子跟自己的卧房完全不一样,更大,更富丽堂皇,还到处红彤彤的,就连身下的被子,也是红红的一片。
苏扶倾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嫁人了,嫁的还是权倾朝野的勇毅侯。
他缓缓坐起身,才一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腰酸疼得不行,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被骗了,不是说勇毅侯从小身子弱,一年要进好几次鬼门关的吗,虽说他现在的病已经大好了,可苏扶倾却还是同外面的人一样,下意识的以为勇毅侯身体比正常人要虚弱,但从昨晚他的表现来看,这厮哪里弱了?
苏扶倾恨不得他再弱一些,不然遭罪的就是他自己了。
再看一眼天色,居然已经快到巳时了,苏扶倾也顾不得身子不适,连忙爬起来,起身换衣服。
今日虽然不用给公婆敬茶,可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他还要起床给顾家的长辈们上香的。
顾逢云带着早饭推门而入,看见自己的新媳妇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不用这么赶,爹娘不会介意的。”
苏扶倾听到声音以后,回过头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个臭男人,他怎么会这么晚才起来呢。
小两口在房里用了早饭,这才出了院子,来到府里的小祠堂,里面供奉的是顾家的长辈,顾逢云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曾祖他们,全都这里面。
顾逢月一早就在祠堂门口等着了,管家也备好了香案,笑盈盈的看着顾逢云带着媳妇,一起给顾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
看着身姿挺拔的顾逢云,管家忍不住老泪纵横,曾几何时,他们以为看不到顾逢云成婚生子的这一天了,没想到老天有眼,可算是让他们等到了这一天,若是老侯爷跟老夫人还在世的话,定然也会倍感欣慰的。
给祖宗们上了香,等明天陪苏扶倾回了门,这成婚的仪式才算是彻底办完了。
宋家人昨晚在侯府留宿了一晚上,早上是在客院吃的早饭,现在顾逢云两口子都上完了香,就过来送一送客人们。
宋大庄带着一家老小先行回去了,宋春临跟宋阿麽却留了下来,他们待会要去一趟慈幼局,眼看着蛋糕店已经快装修完毕了,他们这边的产品也得跟上步伐,不然到时候开了门却没有东西卖那就尴尬了。
宋春临先是带着宋阿麽去了一趟店里,那店里现在的墙都被拆的差不多了,玻璃窗子也装上了,只是外面贴着棉纸,只要不触碰,那就不会有人发现里面是玻璃,宋春临跟安怀伯夫人的意思,都是要等到开业前一天晚上再把那层棉纸给撕下来,到时候一举惊艳众人。
宋阿麽还是第一次来店里,看着那锃光瓦亮的新厨具,简直是爱不释手。
“这东西好,都是新制的吧,比咱家的那个大多了。”
宋春临骄傲道:“那是自然的,咱们可是走的销量路线,模具啥的肯定得用大的,不然供不应求啊。”
宋阿麽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额头:“还供不应求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京城的人还不知道喜不喜欢咱们的蛋糕呢。”
蛋糕这种新鲜玩意,宋阿麽是真的很担心万一有人不喜欢这种糕点呢?
宋春临却让他放宽心,先不说普通人家,那些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的,肯定会被店里巨大的玻璃窗给吸引,他有信心这些人进来了,肯定不会空手出来。
宋春临把宋阿麽送到了慈幼局里,两人在慈幼局待了一上午,宋阿麽又教了孩子们一个新的糕点,这才赶在下午的时候回了宋家。
这边顾逢云在送走了留宿的客人以后,便带着新婚夫人开始盘点昨日收到的贺礼。
苏扶倾自诩也是富贵窝里出来的,但看到那些人送给侯府的贺礼之后,才发现自己从前当真是见识浅薄,就顾逢云同他说的那些什么杯什么盏,什么窑什么印的,反正他是一窍不通,双眼里满是迷茫。
顾逢云见他这样,忙安抚他:“这些事情不急,以后让管家慢慢的教你。”
管家也在一旁笑呵呵的说:“夫人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老朽就行了。”
苏扶倾不好意思的朝管家颔首:“那就有劳管家爷爷了,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管家爷爷多教教我。”
几人把所有的贺礼都过目一遍,就让下人们把东西搬到了库房,苏扶倾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进去,又把一些东西给搬出来。
管家同他解释:“这些都是准备给明日夫人您回门用的。”
“这么多?”苏扶倾忍不住小声惊呼,他扯了扯顾逢云的衣袖,示意他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
“我家那个小院子,恐怕放不下这些东西,更何况,我母亲一个人在家里,若是让人得知家中有这么多的财物品,恐会引来宵小。”
顾逢云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扶倾,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掌心微凉。
“母亲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我既然已经成婚了,便是一家人,我父母早逝,家中也无长辈坐镇,不如就让母亲搬过来,同我们一起住可好?”
苏扶倾慢慢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逢云,随即他便垂下眼睛,不再看顾逢云。
“还请夫君收回成命吧,我嫁入侯府已然是高攀,若是将母亲也接过来的话,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夫君呢。”
苏扶倾的这一声夫君,叫得顾逢云格外舒服,他笑着抬起苏扶倾的脸,不容置喙道:
“我做好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外人怎么说我可管不了,但我想知道,你想不想同母亲一起住,嗯?不要撒谎,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苏扶倾被迫同顾逢云对视,面对刑部官员的顾逢云,苏扶倾很快就败下阵来,咬了咬下唇,小声的说了一句:“想。”
“想什么?”
“想同母亲,一起住。”
第二天顾逢云带着好几车的礼物,跟苏扶倾一起浩浩荡荡的回了苏家,苏母早早就坐在门口等候,邻居的小孩远远就看见了侯府的马车,兴冲冲的跑回来报喜。
苏母就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着路口,直到顾逢云扶着苏扶倾从马车上下来。
仅仅是两天没见,但母子俩却觉得过了好久,苏母上上下下打量着儿子,见他眉目含春,满面红光,显然这两天过得极好,嘴里不断说着好字。
直到进了堂屋,苏母还是舍不得松开儿子的手。
“往日只觉得家里挤,院子小,没想到你嫁人以后啊,这房子怎么看都觉得太宽敞……”苏母拉着儿子的手不停碎碎念,压根忘了一旁还杵着她儿婿呢。
母子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苏母这才想起自己差点把顾逢云给忘了。
“瞧我,真不会说话,侯爷莫见怪,我如今就只剩这一个孩子了,话自然是多了些。”
顾逢云:“母亲,这次我们两人过来,一来是陪扶倾回门,二来呢,也是想问问您的意思,我想接您一起去侯府生活。”
苏母闻言一愣,然后迅速转头看向儿子,见苏扶倾朝她点点头,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居然是真的。
苏母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顾逢云的提议。
“哪有把岳母接到家里去住的,若是小住便也罢了,听侯爷的意思,怕不是要我长住侯府吧?这不妥,大大的不妥,自古以来,同岳母一起住的那都是上门女婿,侯爷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这世道便是这样,我搬过去了,对您,对我儿的名声,那都不是很好听,既然不好听,那便一开始就不要过去得了。”
顾逢云似乎早就猜到了苏母一定会拒绝,他也没有想过让苏母立刻接受搬过去与他们同住,只是淡淡的告诉苏母,对于外界的流言蜚语,他更在乎苏扶倾的感受。
“母亲也知道,如今侯府没有长辈,扶倾平日里一个人打理这偌大的侯府,着实是有些吃力,母亲您身子骨又弱,放您一个人住在这里,扶倾心里也担忧,万一您要是身子不适,身边没有个人陪着的话,我跟扶倾晚上睡觉也不会踏实。”
顾逢云见苏母神色有些松动,于是再接再厉地劝说苏母。
“母亲,您同扶倾好不容易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又何必因为外人的流言蜚语,而分居两地,若您能坐镇侯府,我们夫夫两人便有了主心骨,再说了,将来扶倾有了身孕的话,还是要劳烦您过去照顾他,既是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搬过去,您一把年纪了,合该过一些儿孙绕膝的日子了。”
苏母被他话里描述的景象非常的向往,她一早就知道大儿子不中用的,小儿子又被丈夫养成那样,这辈子本来是断了抱孙子的心的,哪知人生柳暗花明,他们从那个牢笼里逃了出来,儿子如今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接下来,若是苏扶倾真的怀了孩子,自己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哪怕身子不适,也会撑着去陪着苏扶倾。
苏母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心里的天平已经在动摇了。
顾逢云没想着一次性就能把苏母的观念扭转,于是话题到此为止,一家人在苏家用了午饭,饭菜是顾逢云从酒楼里叫来的,苏扶倾吃着感觉没有侯府的好吃。
他小声的跟顾逢云说:“还是府里的厨子手艺好。”
顾逢云见他这么快就被府里厨子的手艺给笼络了,心里也觉得挺开心的,难怪人家说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得先得到一个人的胃,这话果然没有说错。
苏母看着小两口在饭桌上窃窃私语,那姿态亲密的旁若无人,心里也在为两人高兴,看来这个女婿,还是挺会疼人的嘛,瞧瞧,这两人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亲眼见到苏扶倾把不喜欢吃的菜夹到了顾逢云的碗里,苏母欲言又止,正想说一下儿子,让他注意点,再怎么说,顾逢云也是堂堂一个侯爷,怎么能让他吃儿子的剩饭呢?
哪知下一瞬,顾逢云就直接把碗里的菜肴夹起来吃掉了,脸上并没有嫌弃的神色,反而还自动伸出筷子,帮苏扶倾把他碗里不喜欢吃的菜肴都夹走了吃掉,神态自若的,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千百倍。
苏母看着他的动作,震惊的目瞪口呆,似乎是无法相信,一个身居高位的侯爷,居然还会吃自己妻子的剩菜?
苏母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丈夫,印象中丈夫在饭桌上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一顿饭只能听得到碗筷杯碟轻轻碰撞的声音,一旦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惹来丈夫的怒目而视,更别说让丈夫替自己吃掉不喜欢的菜肴了。
苏母看着两人饭桌上的互动,忍不住陷入了沉思,甚至还把顾逢云同自己的那个丈夫做比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拿顾逢云跟自己的丈夫相比,那简直是侮辱了顾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