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鏖战
白无瑕率先跳上龙脊向下刺去，龙身瞬间裂开。
就在这一瞬间，楚天航从纷飞的石头中挥斩而来，长刀如鞭子一般横扫而去。
白无瑕闪避不及，好在白无脏从镜面中虚化而出，他带走了白无瑕。
三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三道身影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至地上。
三人落地后拉开身位，楚天航拖刀向前挥斩，白无瑕艰难抵挡。
白无脏在侧方进攻，干扰楚天航的注意力。
然而，面对有强化过的妖刀加持的楚天航，白无脏的拳头全然无用，楚天航接连躲过几招重拳。
白无瑕：
“小小年纪就突破了炽银境！“
白无脏不忘出声夸赞道：
“出道即巅峰啊！这就是御魔刀村石的威力吗？以斗者之魂注入龙牙之中，从而出铸就坚不可摧的利刃！”
白无脏显得兴奋异常！
然而，白无瑕快要招架不住楚天航一次次的冲击了……
三道身影在空中上下纷飞。
三五回合后，白氏兄妹发动总攻。
白无脏以天为境变幻出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落下无数红刃。
这是白无瑕与白无脏的组合技——漫天红刃。
楚天航破土生龙，无数张牙舞爪的石龙冲天飞去，可却在半道被红刃贯穿。
一时间，天空下刀。
楚天航不停挥舞着手中的村石挥斩，他的速度很快，仿佛出现了八只手一般，无数兵刃在他面前破裂。
“这是八手浮屠？！”
“对！”
“咱们低估他了！”
“你怕了吗？”
“滚！”
就在二人还有闲心议论之时，楚天航以撕裂空气般的速度袭来。
白无瑕持刀抵挡，却被村石一刀斩破红刃，她抵挡不住这巨大的冲击落向了地面。
待白无瑕从土坑中站起之时，她的表皮已经破碎，一头三米高的四眼白狐映入楚天航的眼帘。
楚天航持刀刺下，白无脏变幻成黑狐一头撞飞楚天航，他同样是一头四眼妖狐！
两头巨狐交叉进攻，它们的速度很快！
尤其是白无脏，他通过镜面瞬移，很快就划开了楚天航的背部。
楚天航忍痛退后数步，却遭受白无瑕的猛扑，巨大的体重差距使得楚天航难以招架，他被白狐死死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白无瑕唇角微动：
“能逼出我们二位的真身，你着实有点能耐！”
楚天航的妖刀还在颤动，却被黑狐一掌压住。
“你只是个炽银境低阶的实力，我们可是炽银境高阶，你这是在越阶挑战！”
“那又怎样……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黑狐一脚踢飞妖刀村石。
“没了这把龙牙铸造而成的妖刀，你什么都不是，你比楚楼兰差远了！”
“楚……楼……兰……”
“受死吧！”
“你……不许提我父亲！！”
楚天航突然暴怒起来，强大的气流涌至他全身，石刀重新飞射回来，并驱赶掉白氏兄妹。
巨大的石龙围绕着楚天航仰天狂啸，他的气场比刚才还要强大！仿佛战力也有所提升！
无数气流卷起地上的碎石，形成了一个龙卷风，而楚天航则立于风暴中心。
可是……
遍体鳞伤的楚天航却握不住手中的妖刀……
妖刀被风暴卷走了……
他隐约看到了风暴外的狐狸向后退去……
可他……却无力冲出风暴驱赶妖邪！
这一刻，时间变慢了……
满身疲惫的楚天航躬身看向风暴，他仿佛听到了钢琴声……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风暴中走了进来……
琴声随着那人的到来变得格外响亮……
那是……
巴赫的前奏曲……
楚天航小时候必弹的曲目……
每次，父亲下班回家……
他都会乖乖地坐在高脚凳上演奏巴赫的前奏曲……
好缓解父亲紧张的情绪……
而母亲则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
楚天航仿佛听到了多年前的声音，模糊的影像变得格外清晰……
楚天航终于承受不住肉体与精神的打击，他昏了过去……
……
“楼兰……我让你买的口红买了吗？“
“哎呀，我给忘了……”
“你每次回来，能不能先洗洗身子，搞得地毯上全是血！！”
楚楼兰不知是从哪儿顺来的抹布，他拿起抹布简单擦拭掉脸上的血污。
“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啊，带队灭了一个村的妖怪！这不，我还带回了一只幼崽，它太小了，我不忍杀它。”
说着，楚楼兰看向一旁的楚天航。
他这个儿子总是天天练琴，有个屁用？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天航！看，父亲给你带了一个宠物回来，它叫石头！”
“它是我在乱石堆那捡来的，要是被组织知道，可是要掉乌纱帽的！”
“以后啊，它就是你的朋友了！”
“你可别告诉别人它是从哪儿来的，你就说是从豢妖店买来的，相关证件我来搞定！哈哈哈……”
父亲喋喋不休地说道，他总是这样，嘴一张，就停不下来。
楚天航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依旧没有抬头。
楚天航低头演奏着巴赫的前奏曲，曼妙的琴声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复式小洋房里回荡着美妙的琴声。
楚天航家境优渥，父亲是斧妖司的高官。
而母亲……负责美丽就行！她整天就知道打扮。
言雅绘一瞅见那张牙舞爪的小怪物就尖叫起来：
“楚楼兰！！赶快把那小怪物拿出去！！”
楚楼兰捂住了双耳，无可奈何，他只能轻手轻脚地将小石龙拿出去。
出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向楚天航，楚天航也正巧抬头看向他。
父子之间没有说话。
楚楼兰眨了一下眼，好像在说：等会你妈走后，我就拿来给你。
言美兮走后，曼妙的琴声戛然而止，楚天航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
他迫不及待地询问父亲：
“爸！这是给我的嘛？“
“是的，我的小心肝！”
“这……小龙会不会咬人？”
楚楼兰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
“当然……不会！它牙齿都没长齐，怎么会咬人呢？”
楚天航壮起胆子将手伸进笼子里，却被小龙妖抓伤了手，他吓得缩回了手，眼泪瞬间脱框而出。
“爸……你不是说它不咬人吗……”
一旁的楚楼兰咧嘴尬笑：
“我可没说它不会抓人。”
……
画面一转，三年后，冬天。
楚天航已经上了初中，他难得能出来玩，父亲还特地请假回家，带他上步州山冒险。
盘山公路上，一辆大排量的越野车正缓慢向上爬行。
“爸，小石头去哪了？”楚天航突然问道。
“它长得太大了……斧妖司容不下它，安乐死了……”楚楼兰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为此，楚楼兰还被停职调查了。
楚天航眼中没有任何悲伤，他不是不难过，只是不知如何表达，他默默摸向了后座上的妖刀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