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所谓勇者
回去的路没有那么多危险,除了一往无常的干燥炎热和数不尽的风沙外,苏润三人还是回到了离巴士外两公里,也就是他们分开各走两路的地方。
或许是他们离得近的原因,所以等他们到时还没见到梁素等人的身影。
只是又往前行走了数百米,他们就见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个直挺挺的人影矗立在凸出的坚壁上,尖锐的岩刺从后背处贯穿前胸,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身上的血肉早已被岩刺吸走,留在地面的只不过是包着骨头的人皮。
一身黑的作战服,再加上显眼的背在背部的冲锋枪和水壶,哪怕不看面容就知道这是去找梁指挥官的那名特战员。
“怎……怎么会?”
跟在苏润身后的一个特战员扑腾的就跪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被尖刺顶起的干尸。
是他让去找指挥官的,如果不是他那他就不用死了。
“好了,不要自责了,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因为我们不知道这诡异的岩刺等会又会从哪里冒出来。”
用手机对着整体和面部拍了几张照片,苏润走到后头对着特战员安慰道。
他和这死去的特战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对特战员的死亡倒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但现在仍留在这里反而会有更大的危险。
看着都陷入伤感的其余两人,苏润只好深吸口气狠心道。
现阶段在身边没有强大法师的保护下最好不要想着去逞什么英雄主义,因为在真正危机的时候死得最早的就是这些想出风头的人。
强行拉起跪倒在地的特战员,苏润将法力灌输到腿上,星链构建,奔雷发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等估摸着距离差不多时,苏润才停下脚步,只是被他牵着的两名特战员气喘吁吁的,为了保证他们不会阻碍到自己,苏润是让他们双脚放在地上跑的,这样也可以减轻他的负担。
当然就结果而言他们是很累的。
只是在离开了那片地域后,苏润凝神看去,蓦然的发现那生长着诡异岩刺的地方就是先前所看到的红色荒漠。
离得近时还察觉不到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沙子和岩壁黄中带红,还不是那么明显,但离远了一看,这简直就是用鲜血在浇灌这片土地。
到处都是暗红色,狂风席卷着鲜红的沙,带着死神的镰刀在那片地域游走。
真是糟糕,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苏润暗道,伸手拍了拍还在伤感的特战员。
“你用你那通讯仪器跟梁指挥官说声别往那里走,那边有鬼怪,很危险,可以的话尽量绕远路来我们这边汇合。”
回想之前在高处看到的整体布局,苏润便道。
现在脑海里还有个大致模糊的印象,能顺着之前还是黄色的沙漠行走,避开那已经被染成红色的荒漠。
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特战员点点头,享受着高工资的同时自然也是承担着高风险,从入职这一行以来,每次任务都会有人死去,他会这么伤感主要还是在自责是因为自己才害死了他。
用通讯仪器将苏润的意思通过暗号发给了梁指挥官,随后目光看向苏润。
虽然有点丢面子,但不得不说现在三人中苏润就是主心骨。
“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吧,等梁指挥官到了我们再出发。”
看到屏幕上ok的字样,苏润蹲下身将脑海里还记得住的画面给画了下来,等指挥官一到,他们便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回到巴士。
至于巴士是不是也处在这片危险的区域内,他还不得而知,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会那么倒霉,不然连晚上的住宿都会是个问题。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去望望风,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直接看到巴士停在哪里。”
苏润说道,用手挡住额头避免呼啸的风沙遮挡视线,他们现在距离巴士一公里多,视力好再加上没有风沙遮掩还真能看到巴士停留的地方,只是他不确定巴士会不会还留在原地,也可能已经提前察觉到危险开到了其他的地方。
将身上不必要的东西留在原地,苏润脱下衣服,双手伸出只把头包在里面,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沿着记忆里预设的路线狂奔而去。
跑了几百米后苏润再辙返回来,就这几百米苏润是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其他的就不能够保证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看到了停留的巴士,虽然没有继续留在原地,但也停放在了一个只留有一处豁口,四周都是岩壁的狭小空间遮蔽着风沙。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看到,这就要归功于在岩壁四周刻着的凯恩这两个字样。
而又有如此伟力凭空造出这么大的掩护所,那就只有留守在巴士里的南明可以做到,从巴士开车到去查看情况的这段时间,苏润就已经知道了南明觉醒的是土系,一个土系的高级,能做出这样的举措并不那么让人吃惊。
“梁指挥官他们回来了吗?”
回到临时搭建的庇护所,说是庇护所也不过是从各处垒成的一个大型石块堆,但作用只是遮掩风沙的话倒也足够用了。
“离这里还有几公里,我让另一人过去接应了,到时他们就能很快找到这里的位置。”
特战员回答,用手指了个方向,在那里有一个人影正在那招手。
“嘛,虽然发生了那种情况,但这种事还是要有人去做的,如果没人做,那很多事情都进行不下去。”
苏润不置可否,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因噎废食,时间的妙用就在这里体现,不管再大再难以让人接受的苦痛都会转变为心灵的慰藉,在漫长时空下随着他人安慰和自我劝勉走出心的折磨。
所谓意志强大的人也不过是能在这一方面更快的调适自己,伪装自己,以此在他人眼中达成无所畏惧,内心坚定的人设。
殊不知在这些人中,强大的外表只是保护脆弱内心的屏障,在夜深人静时常常会一人独自抹泪。
他们的强大是伪装出来的,或者说世上本没有所谓勇者,一切臆造出来的英雄都只是在用言行去影响他人,让他人眼中的自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不断借着他人的期望去粉饰自己,以至于自我欺骗成是应当顶天立地,为家为国的形象。
世上的人都是内心的弱者,区别只在于是否会用外表去包装内心,因为不管是精美还是丑陋的盒子都无法改变其内在真正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