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任职太傅
谢青窈心疼地抚着侄女的侧脸,谢淮月主动蹭了蹭她的掌心,娇声说道:“姑母,我没事。”
“母后,不若让淮月到你宫中坐坐。”
太子体贴建议道。
谢青窈本欲点头应好,余光却瞥见一道身影,脱口的话音硬生生拐了个弯。
“不了,淮月今日受了惊吓,便先回东宫好生休息。”
太子眸光闪了闪,垂眸应是。
——凤仪宫。
待谢青窈匆匆赶回凤仪宫时,就瞧见一道嚣张的身影大剌剌坐在正殿里。
谢青窈顿时呼吸一滞,连忙命碧玲屏退宫女太监,自己则踏着极重的步伐走进正殿。
沉重的殿门阖上将月光阻挡在外,正殿内唯余烛火影影绰绰。
谢青窈在另一个主位坐下,阴冷的目光扫过沈乐宁,沉声道:
“你当本宫这凤仪宫是你的后院吗?”
沈乐宁手中转动玉捻的动作不断,轻描淡写道:“若是皇后娘娘愿意,在下也就勉为其难应下又如何?”
听了对方这不要脸的话,谢青窈瞬间黑了脸,眉宇间似是笼罩着阴云,扶额道:
“说罢,你今夜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沈乐宁指尖点着下巴,嗤笑一声,道:“皇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莫不是近日的糟心事太多了?”
闻言,谢青窈危险的眯起眼,“今日宫宴,你也在?”
“皇后娘娘很惊讶吗?”沈乐宁反问道。
“若是你,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谢青窈慢悠悠拆下一只护甲拿到眼前细细观赏着,余光似有似无扫向一旁。
“本宫向来守诺,只是今日”
想起昌平公主那个刺头,谢青窈头疼的皱了皱眉,缓了会才道:“更换太傅一事本宫已命人告知了太子,太子并无意见。
明日,你便可带着本宫的手谕去东宫任职了。”
沈乐宁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说罢,便站起身来,“既然此事已定,那在下便不多叨扰了,皇后娘娘早些歇息吧。”
看着沈乐宁离去的背影,谢青窈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她虽不待见太子,且架空了一部分太子的权力,但据暗卫来报,她这个儿子可不简单啊。
只希望这人不要叫她失望了才是,毕竟前任太傅不过三日就被她那好儿子策反,也不知这人能撑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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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将军府。
“穿着这身,做什么去了?”
沈乐宁这厢才翻上墙头,有些小心虚的她冷不丁听见兄长的声音,登时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墙头掉下去正正好好落进沈砚清的怀里。
对上哥哥凉飕飕的视线,沈乐宁扯了扯嘴角,“阿兄啊,你守在这多久了?”
将人放回地面后,沈砚清抬手给了妹妹一个爆栗,“也没多久,就是某人从凤仪宫溜出来后,前前后后大概等了不到一盏茶。”
沈乐宁捂着脑壳,惨兮兮求饶,“阿兄,事出有因,求放过。”
沈砚清转过身,侧眸示意妹妹跟上,“若真是如此,我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沈乐宁捧着笑脸跟了上去,“明日起,我便是太子太傅了。”
沈砚清脚步一滞,侧着身子觑着他肩膀高的妹妹,眸色复杂,“开弓没有回头箭。宁儿,你真的想好了?”
沈乐宁跨了一大步面对着兄长站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我已想好,太子虽有小聪明,但不足以为具,而谢皇后和谢丞相相互掣肘。
前朝有阿兄你和师父在,眼下你们不是早与摄政王达成共识了。”
沈砚清眸光微闪,“你连这也知晓了?”
沈乐宁晃了晃脑袋,嬉皮笑脸道:“都是阿兄你和师父念着我,要不然我怎会知晓这些私密之事呢。”
他轻叹一声,拨开粘在少女脸颊的碎发,平和的眸光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你呀。”
沈乐宁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把玩着,似是不经意问了句:“不是说许家人会去夏玄帝的寿宴,怎得今日不见人?”
谈起许堰,沈砚清眸中的笑意散去,淡淡道:“听说是许家主突发恶疾,严重到把柳成竹都喊了去。”
“突发恶疾,莫不是他随意寻了个借口?”沈乐宁扬眉,显然是不信这说辞。
沈砚清耸耸肩,“谁知道呢,时辰不早了,宁儿你该去休息了。”
“好嘛,我知道了。”
翌日,天微亮。
“阿兄,我这一身如何?”
只见沈乐宁姝色无双的容颜覆盖着一层清秀的人皮面具,一头乌发用一根祥云木簪半绾,身着一袭竹青色锦袍,自腰封上垂下一块暖玉。
身高一米七三的她脚蹬加厚鞋底的靴子,和一米九的沈砚清站在一起,丝毫不显娇小,而是各具特色。
沈砚清对上妹妹灵动的凤眸,中肯的点点头,“不错,这样瞧着和那群京中那些贵公子倒是无异。”
沈乐宁扬起下巴得意一笑,毕竟气质摆在这。
东宫。
引路的太监行至一处偏殿后,停下脚步福身行礼,“大人,太子殿下眼下正在御书房内,请您在这稍作等待。”
沈乐宁摆了摆手,抬脚走进偏殿内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
很快就有宫女奉上茶和糕点,沈乐宁捻起一块桃花状的糕点轻咬一口,登时眼前一亮。
倒是没想到东宫内的厨子有这手艺,都要赶上空青了。
半刻钟后,太子姗姗来迟。
搁下手中半冷的茶盏,沈乐宁起身相迎,拱手作揖,“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很是谦和回以一礼,“学生这厢有礼了,太傅还请这边走。”
作为一个傀儡太子,面对接连被换太傅,没有一丝不满也就算了,还如此谦逊。
难怪上一任太傅会在短短三日内就被策反,谢青窈还是低估了她的儿子啊。
沈乐宁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视线,半垂着眸子跟在太子身后。
不多时,两人来到太子的书房。
“太傅请坐。”
坐下后,太子亲自为沈乐宁倒了一杯茶,说:“今日皇叔交予本宫的事务较多,这才耽搁了时辰,学生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沈乐宁也是很给面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殿下无需解释,作为储君繁忙些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