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小老头
谢青窈这女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一己私欲不知霍霍了多少良家少女。
沈乐宁从未想过让她好过,等她的利用价值被自己榨干,也就没了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柳成竹完全没料到沈乐宁会说这番话,眼神复杂望着她,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乐宁转动着菩提手串,浅浅勾唇邪肆一笑,反问他:“神医以为,我该知道什么呢?”
少女的凤眸犹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然而,那眼底却似一个深邃的旋涡,散发着无尽的神秘魅力,引诱着你情不自禁地纵身跳入其中。
“自然是柳”
柳成竹猛地惊醒,惊疑不定望着她,“你!”
“看来还是差了些。”沈乐宁颇为遗憾摊手,看向柳成竹时,那双凤眸中的恶意愈发浓厚。
蝉衣再次震惊,她要是没看错的话,主子方才用的是赤芍那一招吧!
不过亲身体验了一次就学会了?这怕不是老天追着给主子喂饭吧!
“神医大人,考虑好了再来定远将军府寻我吧,蝉衣,走了。”
蝉衣深深看了眼愣神的柳成竹后,追上主子的步伐。
柳晖源掀起布帘的一角悄咪咪往外探出半个脑袋,见空荡荡的大堂内只余柳成竹一人,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柳晖源本想安慰一下侄子,谁知柳成竹的声音先响起。
“小叔,你觉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是那个小姑娘吗?”柳晖源摸了摸后脑勺,在侄子身旁坐下。
柳成竹探身拿过茶壶倒了杯冷茶灌入口中,胡乱点了点头。
“小姑娘是个好的,你还记得你第一回来我店中?”
“记得,小叔怎得突然提起这个?”
“那日其实这小姑娘也来了,是她弟弟带着来的。
两姐弟都是好孩子啊,弟弟常带着同窗光顾我的小店;
姐姐呢,那日明明是第一回来,听我发了一些牢骚便留下一块银锭。
后来弟弟再来吃,我要将银锭还回去,他却执意不要,说是阿姐给的,他作为弟弟怎能随意收回。
我无奈呀,便不要他的饭钱,谁知那小子和他姐一个性子,偷偷在碗后留下饭钱。”
柳晖源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对姐弟俩的喜爱之情。
柳成竹听完后,倏地将额发往后捋起,露出一个明媚张狂的笑意。
“沈乐宁吗?小爷我赖定你了!”
柳晖源被自家侄子突然发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悠悠起身收碗去了。
谁知刚拿起碗就瞧见桌上明晃晃的银锭,不免失笑摇头,嘟囔道:“这小姑娘还真是”
——
“主子,这不是回府的路啊。”蝉衣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定远将军府,人傻了。
“我知道,没想着回去,我这是负荆请罪去了。”
沈乐宁颠了颠手中两瓶桃花醉,心不在焉道。
那小老头眼下应该还没睡吧?
蝉衣眨了眨眼睛,负荆请罪?难不成主子要去陆爷的府邸?
怪不得主子特地跑到城西去买这桃花醉。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陆钊的府邸显现在眼前。
主仆二人翩然在正门前落下。
看守侍卫虽好奇这个时辰还有人来访,但还是按规矩问道:“来者何人?”
蝉衣从腰间掏出腰牌,冷声道:“我是第七小队的蝉衣,我家主子特地来向陆爷请罪,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看守侍卫闻言大惊,连忙使了个眼色给同伴,笑盈盈道:“原来是大小姐驾到,还请您稍等片刻。”
早在陆钊回京就告知所有陆家军沈家兄妹不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视作亲子的家人。
不多时,正门从内全部打开,陆弦走了出来朝沈乐宁拱手行礼。
“大小姐,将军有请。”
正厅。
甫一踏入正厅,就见陆钊负手而立的背影,沈乐宁蓦地红了眼眶。
“扑通——”一声跪下,口中高喊道:
“孽徒沈乐宁见过师父!”
陆钊淡然转过身,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睨着她,却不发一言。
沈乐宁再次重复了一遍,陆钊这才开了口,他的语调很平淡,像是和旧友闲聊般:
“先起来吧,跪久了清儿该找我麻烦了。”
沈乐宁忐忑站起身,搅着双手不安的看着陆钊,弱弱喊了声“师父”。
陆钊终是心软了,柔和了眉眼,嗔道:“你这促狭鬼做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呢?”
沈乐宁一改怯弱的表情,笑嘻嘻上前给陆钊捏肩,撒娇道:“师父这是哪的话,宁儿可听不懂。”
“呵,你这滑头,”陆钊没好气将手中的玉捻扔到桌上,指了指身旁的座椅,说:“别在这献殷勤了,上那坐着去。”
“得嘞。”沈乐宁顺坡下驴,拍了拍裤腿乖巧坐下。
“在大瀛国呆了三载,可有什么收获?”陆钊拿过一瓶桃花醉,揭开塞子豪迈饮了一口。
沈乐宁则为自己倒了杯热茶,闻言将重要的事情拎出来说了一遍。
至于嬴祀重生一事自然是必不可能说的,说出来还不得吓死陆钊。
“元光帝此人倒是不错的人选。”陆钊将空了的酒瓶搁在一旁,摸着下巴道。
沈乐宁立马加上一句,“师父的眼光真是同徒儿一样好。”
这一波属于是王婆卖瓜了。
陆钊哼笑一声,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罢,今夜去凤仪宫做了什么。”
沈乐宁捂着额头,嬉皮笑脸道:“还是没能逃过师父的法眼。”
陆钊支着下巴,听了这话不免自得扬眉,“你一身本领都是老子教的,你心底那些小九九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沈乐宁陪着笑,知道陆钊这是醉了。
“师父,您瞧夜已深,剩下的咱明儿个再说吧。”
“行,今夜你就宿在这儿,让外头那丫头去清儿那说一声便是。”
陆钊支着下巴的手改为撑着额头,心想道:
没想到这两瓶桃花醉还挺上头,该不会是宁儿这小混蛋故意使坏,问李老头要了五十年份的老酒了吧!
目送陆钊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沈乐宁拿起空酒瓶往上一抛,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