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感冒
嬴祀一脚踢开黑衣人老大,双手扶住沈乐宁的肩膀,担忧问道:“阿宁,你可有哪里受伤?”
沈乐宁瞳仁一缩,一把甩开剑。
这死孩子!好在她提前把剑扔了,不然那黑衣人老大都死透了。
本想教训嬴祀,却见他面色格外苍白。
沈乐宁无奈,只好先将此事搁在一旁。
视线下移,发现这人竟然连鞋袜也没穿,应该是睡下之后收到峦玉轩有刺客的消息,然后急匆匆跑过来的。
这可怜样看来是真被前世自己那场自焚给弄出阴影了。
思至此,沈乐宁只好出声安抚他,道:“我没事,倒是你,脚疼吗?”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嬴祀这才发觉右脚脚底一阵刺痛,眉头不由蹙起。
顺着沈乐宁的动作坐下,扯着她的袖子委屈巴巴撒着娇:“阿宁,脚疼~”
“疼就记住穿鞋,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昨夜你也见到了不是么。”
沈乐宁抽出自己的袖子,找了个地方坐下。
冥柳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水盆的冥迩。
两人有条不紊给主子清理伤口。
“那我也还是担心。”嬴祀撇撇嘴,小声说道。
冥柳缠绷带的手一抖,拎着黑衣人老大往外走的冥鹫脚下一个趔趄。
威武霸气太子殿下爆改娇气人夫?
好好好,终究是他们见识浅了。
沈乐宁眼角一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起身往外走去。
见状,嬴祀大喊一声:“阿宁,你去哪?”
“睡觉。”沈乐宁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走了。
特例的那人走了,嬴祀瞬间冷下脸。
“把他交给冥峙。”
冥鹫:“喏。”哦豁,主子不开心了,有人要遭殃咯。
嬴祀起身赤脚踩在地上,丝毫不顾及渗血的伤口,淡淡吩咐道:“冥衣,佑王看来还是太闲了,你去让他忙起来吧。”
冥衣:“喏。”
冥卫一下走了两,冥柳和冥迩面面相觑,默默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冥迩,明日找人将峦玉轩里里外外翻新一下,银子记孤账上。”
冥迩:“喏。”溜了溜了。
“走吧,回寝宫。”
冥柳在心底松了口气:“喏。”
他还以为沈姑娘走后,主子会发疯呢,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
连着一月嬴祀都忙的不见人影,听冥鹫说是在处理佑王的势力。
这个架空世界,大瀛国和夏蜀国独大,其他小国依附着两个大国生存。
而大瀛国略胜夏蜀国一筹,无论是兵力、财力等方面。
就好比这御花园,谁家御花园直接给你修了一条可以乘船游览整个御花园的河道?
大瀛国皇宫就有,沈乐宁对此直呼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虽然她没钱,但是她能享受啊!
沈乐宁坐在船尾,捋起裙摆再褪去鞋袜,
脚尖试探性碰了碰水面,清凉的触感袭来,沈乐宁无意识嘤咛一声。
适应了水温后,便迫不及待将双足都泡了进去。
眼下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身子往后一仰,拿起一旁的绢丝手帕往脸上一盖,顿时昏昏欲睡起来。
意识迷糊之际,还想着此时若是还有西瓜作陪,就完美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天边只剩半个红日慢悠悠的往下落,一阵微风拂过,沈乐宁顿时打了个喷嚏,浑身寒毛都竖起了。
慢吞吞拿开盖在脸上的绢丝手帕,缓缓坐起身。
为什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鼻子有点堵,喉咙也很干涩。
又是一个喷嚏,沈乐宁这才确定肯定了自己感冒了。
当晚沈乐宁发起高热不说,最惨的还是来月事了!
看着满床打滚,痛到近乎昏厥的沈乐宁,嬴祀急得满头大汗。
那头才从御书房出来,冥鹫就急匆匆来报阿宁发热了。
“冥柳,有什么能缓解阿宁的症状吗?”
上一世阿宁每次来月事也会感到疼痛难耐,可是却没有像今日这般。
冥柳收回把脉的手,沉吟片刻道:“沈姑娘这是寒气入体所导致的,再加上身体发热故而加重了痛感,想要缓解必须针灸。”
“但针灸需脱衣”冥柳说这话时,小心翼翼观察着主子的面色。
嬴祀面色一僵,在这种时候为了阿宁身体着想,他自是不会介意,但就不知阿宁自己会不会介意了。
沈乐宁虚弱的睁开一道眼缝,唇瓣嗫嚅,嬴祀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
“允,了”
光是说这两个字就花光了沈乐宁所有力气。
她简直想穿回到下午给自己一巴掌,让你贪凉,现在好了,遭罪了吧!
嬴祀回眸看了眼冥柳,微微点头:“你们先出去,待孤给阿宁宽衣后再喊你进来。”
冥柳和跪着的冥鹫异口同声道:“喏。”
一想到要给心上人宽衣,嬴祀直接红了脸。
“失礼了。”
嬴祀将沈乐宁小心翼翼揽在怀中,指尖颤抖的扯掉外袍的系带。
随之是薄纱、裙子。
褪到只剩肚兜和亵裤时,嬴祀整个人犹如被蒸熟的虾一样爆红。
尽力忽视手中细腻的触感,将人放回床上然后翻了个面,再把锦被拉至臀部上方盖好,最后放下幔帐。
平复了好一会,嬴祀才一脸正色把人喊进来。
冥柳一走进内殿就瞧见淡定喝茶的主子,不由转动着眼珠子,果不其然捕捉到了主子红透了的耳根,这才隐晦一笑。
就说嘛,主子怎么可能是柳下惠呢。
冥柳端坐在床沿,尽量忽视那雪白的一片,在内心默念罪过。
很快,沈乐宁雪白的脊背延至肩颈的各个穴位都插上了银针。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插入穴位,冥柳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立马起身远离床榻至少一丈远。
站定后,冥柳一板一眼道:“主子,一刻钟后再喊属下取针即可,属下看锅去了。”
嬴祀面无表情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直到呼吸到殿外的空气,冥柳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从怀中摸出手帕擦着脑门上细密的汗水。
冥迩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兄弟,真是辛苦你了。”
冥柳苦笑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内殿。
嬴祀又坐回床沿,望着沈乐宁时,那双琥珀色眸子眼底浓郁而热烈的情愫像是要把坚冰融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