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苍然无物
“楚会渊，你退学吧！以你的天赋留在学校根本没有意义。”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你母亲不容易。如果你懂事的话就该早点去社会上工作，这样她也能轻松一点”盛知礼语重心长地说道，将眼中的鄙夷和不屑隐藏的很好。
“我知道了，盛校长。”身穿一袭破旧衣物的少年起身回应道。随即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哼，倒是识趣。两年的时间，连灵能都无法聚集，若是让你参加明年的高考，咱们学校多年积累的名声岂不成了一个笑话！”盛知礼不屑地嘀咕了一声。
楚会渊对这一天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整个学校里，他是唯一一个无法转换灵能的学生。也是整个学校的笑柄。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来这所颇具盛名的贵族学校，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是这件事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
片刻后，楚会渊回到班级，默默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朝外走去。在经过讲台时，抬头准备和班主任打声招呼的。却发现班主任并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翻着书，似乎是在等楚会渊走后再继续讲课。显然一早就接到了通知，并且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楚会渊无所谓的笑了笑，毕竟他的出身摆在那里，自然已经习惯了冷眼。
走出教室。身影还没消失在空荡的走廊上，耳边就传来了班上的窃窃私语。隐约能听到一些“废物、没用、可笑”之类的字眼，楚会渊的脚步顿了顿，虽然有些恼火和屈辱。但眼神却更加坚定。他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坚韧和不屈。
兴趣和耻辱，才是最好的老师。而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屁都不是！
“他日同风而起，鹏翼垂空，笑人世，苍然无物！”
楚会渊心中暗暗发狠道。
……
与此同时。北凉关，总司令指挥室。
一个样貌华贵，气质冷冽的女人端坐在指挥室的主位上，她的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目光蕴含着锐利的锋芒，注视着眼前的天眼屏幕，屏幕上正是楚会渊离开校门的场景。
“接下来，你该如何呢？”女人喃喃道。
……
南城。陵安小镇。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街头的灯光开始闪烁。楚会渊已经独自待在这个破旧的拆迁房遗址里面，度过了漫长的三个多小时。他不想回家…
他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过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和妹妹拉扯大。他还没想好怎样面对母亲的失望。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已是徬晚。楚会渊看了下时间，妹妹应该已经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了。他随即起身，来到离家不远处的路口。他打算先和妹妹说一下此事，妹妹楚沐晗虽然年纪小，但说话却十分机灵，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为他解围。
没一会，下班回家的楚沐晗便看见了站在路口的他，她快步走上前，有些惊喜地问道：“哥，你怎么在这？学校放假了吗？”
他看了妹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楚沐晗看着哥哥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轻轻拉了拉楚会渊的衣袖，小声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楚会渊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说了出来。楚沐晗听完他的话，一时间也有些愣住，她看着哥哥，清澈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
“哥，怎么会这样？你只用两年就背完了整座图书馆，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过分呀。”楚沐晗问道。
楚会渊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懂得再多有什么用，学校要的是升学率，我这种无法聚集灵能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废物。”
“我们先回家吧，哥你别灰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稚嫩的脸上挤出一抹鼓励的微笑。
楚会渊和妹妹刚踏进家门，就看见母亲正坐在桌边缝补着破布，油灯的微弱光芒洒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和不屈。
“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太暗的环境伤眼睛的，不是有灯么。您这样也省不了几个电的”楚沐晗一进门就开始念叨起来。
“会渊也回来啦，你们饿不饿？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母亲说着，就要转身去开火。
楚会渊连忙拉住母亲的手，“妈，不急，我们先陪您坐会儿。”
妹妹也凑了过来，三人围坐在桌前，聊起了家常。楚会渊仔细打量着母亲，发现她的头发又白了不少，眼角也多了几道皱纹。身上有着一股常年在菜市场干活留下的动植物混杂的腥味。他心中一阵酸楚，这么多年母亲辛苦付出，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聊着聊着，母亲就看出了楚会渊有心事。询问之下。楚会渊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母亲。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妈，我……我被学校开除了。”
出人意料的是，母亲一脸平静，神色如常。只是轻轻握住楚会渊的手，温柔地说道：“会渊，别难过。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个学校不收你。咱们就上别的学校。咱们有钱还怕没学上么”
楚会渊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心酸。他知道家里有多穷，母亲这么说完全是在给自己撑腰…
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妈，我会好好考虑规划一下的。”
“对呀，咱们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咋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楚沐晗这时候也调皮的活跃起氛围。
“你个小丫头，说话别这么粗鲁。会渊，你和妹妹先坐着歇会儿，妈去给你们做饭。”母亲轻声说道，转身走进了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只有一个灶台。
他们一家住在一个两层商品房的仓库，二楼是商场，一楼是商场仓库，他们就住在其中的一间。只有40多平方，进门正中央就是一张桌子，靠左边是卧室，两张床用一张红色帘子隔开。家具只有一个衣柜，是他母亲年轻时结婚添置的嫁妆。常年潮湿的地下室已经腐蚀了衣柜的四角，右边靠窗户放着一个老式灶台和碗橱。很难想象，他家连一个冰箱都没有。就这简简单单的陈设已经占满了整个仓库空间，甚至平时上厕所都需要去二层商场的公共厕所…
楚会渊和妹妹坐在一旁，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和仿佛直不起来的腰杆。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红了眼睛，母亲为他撑腰，可谁来为母亲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