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虚
镜城市中心的公寓里。
“咳咳。”迦罗耶的身体离冒着热烟的锅恨不得八百里那么远，她一只手拿着锅盖抵在身前，另一只手的手腕以扭曲的姿势拿着锅铲不停翻炒。
“太难了，太难了。”迦罗耶嘴里念叨着，探头看锅里面的菜似乎是熟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关火。
她仿佛是与锅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斗，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紧紧地贴在后背的肌肤上，脸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热气蒸腾，变得红通通的。
煮粥的水好像放的太少，里面黏黏糊糊的，迦罗耶懊恼的跺了跺脚，光顾着炒菜了。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出现失火和切到手指的事情，迦罗耶自我安慰式的拍拍胸口，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客厅的落地钟敲了八下，向与秋还没有回来，迦罗耶把炒好的几道菜和粥一并端到了餐桌上，她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等待向与秋回家。
电视剧的广告一次又一次，迦罗耶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又响，直到落地钟的表盘摆成了一个九十度，向与秋还是没有回家。
“到底去哪儿了啊，怎么还不回来。”迦罗耶念叨着。
“啪”。家里的灯光齐齐灭掉，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停电了。
不管是向与秋还是祝语薇都没有给迦罗耶讲过停电这件事，就连她晚上睡觉都是开着灯的，迦罗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了神。
她的心里陷入一片恐慌，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高塔之内呆了三天三夜的恐惧感又如同蚂蚁爬行一般爬上了迦罗耶心头，她把头迈进膝盖，浑身止不住的战栗，一动不敢动。
向与秋在酒吧接到物业公司电话时候在酒吧陪林平野喝的有些酩酊。
“向先生，请问您在家吗？我们这边已经联系电力公司的维修人员，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感抱歉。”
“电？”向与秋出声问道。
“是的，十五分钟前由于某些原因您所在的那一栋公寓停电了，我们联系了电力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抢修中，请您先不要着急。”
向与秋喝的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想起晚上睡觉从来都是亮着灯的客卧，挂了电话，猛地站起身，拿起大衣就要走。
他身旁还在继续灌酒，意识不清的林平野喊住他，“向向，你怎么要走了？”
向与秋没有停住脚步，大步往出口走，声音低沉，“回家。”
走到出口，他吩咐门口的保镖等会儿安排司机送林平野回家，自己则是叫了一个代驾。
夜色中，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快速地在道路上行驶，向与秋坐在副驾驶揉了揉太阳穴，极夜之光后劲太大，林平野恨着喝酒，他舍命陪君子，印象里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很久没有喝那么多了。
到了停车场，向与秋急匆匆的往电梯口走去，光洁的电梯门映照出他此刻仓皇凌乱的模样。
打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空气里还飘浮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向与秋没有心思探究这味道是什么，他合上门，轻声叫着迦罗耶的名字。
客厅里空荡荡的，迦罗耶房间的门轻掩着，没有关严实，他推开门，走进房间。
“迦罗耶，我回来了。”
床上有个小鼓包，迦罗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听到声音，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探出头看向向与秋，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向与秋心底微颤，走到床边，正想开口，却猝不及防被迦罗耶钻出被窝的抱了满怀，他愣住了。
向与秋的大衣上带着室外的凉气，夹杂着一丝酒味，头埋在他怀里的迦罗耶又再次闻到了围裙上的味道，这股味道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你怎么才回来？”迦罗耶小声出声，语带哭腔。
“我陪朋友去喝酒了。”向与秋哑着声音回答她的问题，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不敢动弹。
“我好害怕，乌其……向与秋。”她叫错了名字。
向与秋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目光沉沉，终于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迦罗耶的头顶，洁白的手指穿插进柔顺的黑发中。
“以后不会了。”
“嗯。”迦罗耶的声音带着困倦，她哭了很久。
向与秋坐到床边，安抚迦罗耶，柔声道:“对不起，没有下一次。”
怀里的人儿没有应答，呼吸变得均匀，向与秋动作缓慢的把迦罗耶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正欲抬脚离开，他发现自己一片衣角还在迦罗耶手里。
他不知所措，试图把衣角抽回，但由于不敢用力掰开迦罗耶的手，衣角最终还是牢牢的被伽罗耶握在手心。
迦罗耶的手指白嫩纤长，向与秋歇了心思，干脆放弃。
窗帘没有拉，月光洒进来，铺在了迦罗耶身上，向与秋痴痴的看着迦罗耶的侧脸，借着酒意，他触碰了一下迦罗耶的脸，然后飞快撤回。
迦罗耶睡梦中不安的嘟哝了一声，握着向与秋衣角的力气紧了紧，她循着身边的温暖的来源，身体朝向与秋贴了过去。
向与秋的身体僵直，他看着睡梦中毫无察觉的女人，不禁苦笑。
迦罗耶第二天醒的比往常早，梦中她回到了她死后的精绝，男人女人们在当街跳舞，没有人因为她的消亡而感到难过，就连昂格也是喜笑颜开，心中酸涩，她醒来了。
察觉到身边似乎躺着一个人，当她转头看到向与秋完美的侧脸，大脑瞬时宕机。
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逐渐回笼，迦罗耶的脸慢慢变红，她竟然不知羞耻的钻进了男人怀里。
趁他还没有醒，赶紧起床！迦罗耶想，她动作小心的下床洗漱，然后推开了房门。
看到餐桌上冷掉的饭菜，她心中无比难过的倒进了垃圾桶，自从昨晚来到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没有吃饭，自己亲手做的饭，下场竟然如此惨淡。
向与秋在迦罗耶下床的时候就被惊醒了，为了避免大清早尴尬，他闭着眼睛假装还在睡觉，这一夜他没有做梦，难得睡的舒服，有一点小意外就是他昨晚直接和衣而睡，一动不敢动，导致醒来发现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向与秋缓了一会儿，起身走出的房间，出门时与迦罗耶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昨晚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