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无眠之夜
她的母亲过世得早，父亲不知道患有什么样的疾病，但一定丧失了劳动能力，社会福利保障是会提供一些援助，但并不能给予这个家庭足够的支撑。
虽然希薇雅的父亲魏斯-斯洛特身体不好，但强打起精神待客，态度非常热情。
希薇雅凝视他的脸，露出柔和笑容，却俏皮地眨眨眼，说：“不，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艰难的生活，没有压垮希薇雅，也没有让她投降，转而去坐进那些追求者的跑车中寻求援助。
“现在荷兰的俱乐部都进入冬歇期了，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吧，你不回中国吗？”
斯洛特之前从乔治亚口中听到过关于秦雄的事情，只是也有点儿不信，毕竟秦雄是阿贾克斯的球星，可真正见到秦雄，并且与他接触，才确认了乔治亚口中那个可靠又对他关怀备至的大哥哥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两分钟后，秦雄随便拿了一块饼干吃了一口，嚼在口中突然表情变得古怪。
秦雄，人生中第一个在国外度过的圣诞节，真正意义上度过的圣诞节，令他开始喜欢上这个节日。
她情不自禁喃喃自语。
秦雄也扭头望了眼乔治亚，摇头。
秦雄尝了尝火鸡，三文鱼，蔬菜拼盘，难以想象，她居然还亲手制作了圣诞糕点。
秦雄没有坐车，他并不疲倦，内心是愉悦而甜美的。
斯洛特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提议道：“那不如让希薇雅给你当向导。”
魏斯-斯洛特亲切地问道。
斯洛特先生满面骄傲地告诉秦雄：这一桌晚餐都是希薇雅亲手烹饪的。
室内温度足够温暖，乔治亚穿上了新的球衣与球鞋，欢天喜地地楼上楼下窜来窜去，而他吃的糕点最多，当他吃到了藏有幸运物的糕点后，兴奋得不得了。
言罢，她收回视线，昂首望着窗外朦胧的月亮，嘴角弯弯。
圣诞夜，多少人无眠？
希薇雅欲言又止，秦雄好似明白了什么。
秦雄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家家户户都要在窗台上点蜡烛或摆一个小电灯呢？”
斯洛特微微摇头，表情也严肃了几分，说：“你该放松放松了，你有假期，但我知道，你准备去打工，听我的，今年的圣诞长假，去外面玩一玩，其他事情，不用担心。”
秦雄眼神含笑眨眨眼，给了希薇雅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好像，也吃到了。
尤其是，希薇雅也在上大学，弟弟乔治亚也有未来需要考虑。
“嗯，很美好的传统，听着就让人感到内心温暖。”
乔治亚好像听到了什么，从客厅跑来饭厅，双手压着餐桌，双眼明亮地问道：“旅行？是去旅行吗？爸爸也一起去吗？去哪里？”
……
秦雄拿起餐巾擦擦嘴，与长辈对话，他总是很正式，一方面是以示尊重，另一方面，他的确还不是跟面前这位叔叔很熟。
希薇雅表情凝固，说：“爸爸，我可没有多少假期。”
秦雄能够想象得到，希薇雅已经牺牲了很多，但她却还在自责，兴许是她要肩负的，实在太多。
魏斯-斯洛特看了眼乔治亚，又将目光投向了希薇雅，眼神似乎能说话：看，你的弟弟也希望去旅行。
秦雄忽然说道：“对不起，没有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他记性不错，沿着的士司机开车来的路徒步返回。
希薇雅沉默了一阵，忽然看向不远处的乔治亚，然后对秦雄说了句：“谢谢。”
当午夜时分他走过一片商业区时，没有回家，在外面度过平安夜的年轻人聚集在广场上，喝着酒，唱着歌，聆听着商业广场播放的音乐，然后，在十二点即将到来时，所有人齐声倒数。
“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希薇雅亲自送他离开，在社区街口分别时，两人互道了一句圣诞快乐。
他不该多嘴说自己打算去旅行，凭什么去打乱人家的生活计划？
他正色道：“实不相瞒，中国的传统假期正好是在冬歇期快结束时开始，再加上，嗯，我在中国的朋友不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也许您还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所以，冬歇期我没有回国的计划，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在荷兰境内走一走看一看，旅游放松。”
晚餐过后，乔治亚坐在圣诞树下看电视里的娱乐节目，秦雄与希薇雅站在窗口处，希薇雅点了根蜡烛，拉开窗帘，将蜡烛放在窗台上，透过窗户，烛光虽然微弱，却也能稍稍照亮一些屋外的街道。
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曾经属于她美貌温柔的母亲。
“三！！！”
希薇雅有些出神，淡淡道：“乔治亚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爸爸六年前身体开始变坏，作为姐姐，我应该多花时间照顾他，陪伴他，可是，我没有做到……”
他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感激。
圣诞节，有团聚，有温馨，也有激|情。
她将脖子上佩戴的项链吊坠握在手心，怔怔出神地凝视。
希薇雅家中的情况一目了然。
实际上她内心是兴奋的，带上弟弟与秦雄去旅行？应该能够无忧无虑地过一个假期吧。
他踩着轻快的步伐，情不自禁哼起了圣诞歌谣，他想回到公寓内，躺在床上，心神愉悦地入睡。
秦雄忽而对她肃然起敬，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一句错误的话。
所以希薇雅一直很拼，学习好，可以拿到不菲的奖学金来支撑学业，学习之外去打工，可以帮助家庭缓解经济困难，尤其是，秦雄认为，魏斯-斯洛特的身体，无论是否需要长期治疗费，但最起码的保健费用就肯定不低。
“一！！！”
资本主义社会并不代表真的能够满足所有家庭生活需求，当然会有很多普通家庭生活拮据，困难。
希薇雅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辗转反侧，虽然关了灯，可眼睛一直是睁开着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秦雄的身影。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希薇雅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这个老社区的传统，寓意是在平安夜这一天，为外出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二！！！”
希薇雅扭头朝秦雄望去，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吧。”
可是，在看向父亲时，她将忧虑掩饰起来。
当晚上十一点到来时，秦雄选择了告辞。
路过这里的秦雄情不自禁驻足观看，随后嘴角洋溢着笑意双手插袋穿梭而过，时不时会有陌生人主动对他说圣诞快乐，或者邀请他一同喝酒庆祝，秦雄频频摆手或摇头拒绝。
饭厅的桌上摆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其实和中国人过年差不多，西方人的圣诞大餐，也是以主张吃肉为主，就像中国的俗语所说那样：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希薇雅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秦雄也吃到了幸运糕点，朝他低声道：“为了让这个小家伙吃到幸运饼干，我做了三块，刚才我吃了一块，你也吃到一块，千万别告诉他。”
秦雄一时间没明白她的话，却被她柔美的侧颜给吸引住了，并没有再去深思，过了片刻，意识到这样盯着对方并不好，便也望向窗外的夜空。
就像中国人吃饺子会在饺子里包一个硬币来预示谁吃到了新年发财，西方人过圣诞节，也会在圣诞糕点中藏着吉祥物，有的是杏仁，有的是其他，在荷兰，在圣诞节吃到幸运糕点的人，会预示被幸运之神小黑人彼得所庇佑。
“妈妈，我可能爱上了一个男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