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订货
其实，主要是因为周岳敏最早也是写武侠小说出身，使得他的书迷，同张铎的书迷重合度很高。周岳敏选择在京城开新书发布会，这些人来支持周岳敏。可当他们发现张铎的发布会更加精彩的时候，这些人转而又支持张铎去了。
“张总记得我？”陈善明一脸惊喜的样子，半是真的，半是装的。
张铎呵呵笑道：“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叙叙旧罢了。那咱们说正事，代理商这个事，也不是不行。长江以南，你能把书批发到哪些省份，哪些省份的市场，就是你名下的了？”
“在张总面前，我如何敢称贵人。至于扔钱一事，更是让我羞于提起。”陈善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陈文扬一副悲伤的样子说：“我叔叔那边，情况不太好，又要花一大笔钱，所以我这边能够动用的资金是在是有限。最多只能进五千册的《东方修士》了！”
“张总，那长江以北的市场？”虽然得到长江以南，让陈善明心满意足，但生意人总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的。
跟陈善明谈完代理的事情之后，张铎就开始准备新书发布会的事宜。虹口足球场这里，在价钱谈好之后，开始进行一些简单的布置。而观众那边，早已随着大部队人去，赶到虹口足球场，然后自己找位置，随便做了下来。
“要、要，赶紧去瞧瞧！”赵德康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慌乱。因为他知道后场也有一个很大的显示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正在订书的批发商们，已经看到了电视中的经典画面。
陈善明狠了狠心，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十万册！”
张铎看了看眼前这个皮肤微黑的批发商说道：“陈先生，好久不见啊！”
张铎赞了一声：“好，陈总好气魄，那我就给你五十万册。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依照张铎平时的习惯，这种涉及到公司具体经营的事情，他一般是不过问的。不过今天这次不同，陈善明是国内所有上规模私营图书批发商中，唯一到场的一个，这就显得意义不凡了。
“哇，直升飞机哎！太帅了，张铎简直比偶像剧里的桥段还浪漫啊！”一个小女孩，一脸萌呆地说道。
足球场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居然是在看了电视之后，被之前的场面震惊，而特意来参加这次新书发布会的。
张铎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蒋先诚却站了出来，对陈善明说：“陈总，您还是早点把书批到各个书店是正事。至于江北就不用你操心了，而且就算你想管，估计也照顾不到。”
赵德康嘴角抽了抽，冷笑一声说：“不错，到时形式对我们有利的话，可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低的折扣了！走，咱们去签售那边瞧瞧。只要读者不受影响，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文扬想起不久前叔叔打来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最多不能超过五千册，再多公司的资金就周转不过来了。
会场里的人越聚越多，一万、两万，最后三万五千人的位置居然坐满了。张铎、蒋先诚、郑安和、常胜、戴叔文，全都一脸震惊地望着会场里的看台，一个个目瞪口的。虽然他们知道这次不比以往，来的额人会很多，去怎么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三万五千张位置啊，这还是新书发布会吗？
蒋先诚心有余悸地说：“可不要瞎说，张少，估计你要只是说一遍灵感和创作理念，再提问几下就结束的话，这帮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叔叔，你说如果我们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发布会，那些人会不会造反？”张铎笑呵呵地说。
张铎呵呵笑道：“陈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01年的时候，你接把钱扔给我就跑了？”
“所以啊，我们这次才要开一个别开生面的发布会！”张铎一脸得意的笑容说道。
“另外我想问一下陈先生，第一次想要多少册书呢？”蒋先诚继续问道。张铎不喜欢管这些细致的琐事，蒋先诚就要出面谈这戏细节了。
朱国兴见陈文扬如此，也不啊好再说什么。他那里知道，陈善明在张铎那边，一张口就是五十万册，几乎把他的半个身家都压上了！
之所以会现在才见面，也是陈善明在犹豫。毕竟松江人民出版社底蕴深厚，万盛图书显得有些势单力孤。但他见书城外面聚集的人数越多，他的信心就增进一分。当他见到张铎乘直升飞机离开的时候，顿时信心大振。连忙找到万盛图书的工作人员，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好个张铎，算你行！”赵德康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
“赵总，只要书店那边卖的好，到时他们还会过来求咱们的。”朱国兴在旁提醒道。
会场里的人这么稀少，也跟赵德康自己有一定关系。书城里的显示屏放了十几分钟《诛仙》发布会的火爆景象之后，又突然掐掉了信号来源，顿时把这些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有相当一部分人离开这里，仅仅是为了找个地方继续看电视而已。
“靠，我当初居然还抢着来京城，要不我就去上海那边了。靠，晦气晦气！”《羊城晚报》的一名记者，望着电视屏幕上的壮观景象，样子有些懊恼。
不仅现场的记者和书迷很意外，就连赵德康和周岳敏也被吓了一跳。多媒体室内，“哦，我的天呀，这、这、这怎么可能？”朱国兴像是见了鬼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
同陈善明一掷千金的豪爽不同，京城这边的批发商们就猥琐多了。他要三万册，你要五万册的，主要是这些人的活动区域有限，书进的多了，却是会压货的。
“星仔就是厉害，可惜我没在上海，不然我一定去现场感受一下这种气氛！”一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孩眼睛盯着屏幕，一脸狂热地说。
“阿铎，这位陈善明先生，跟咱们公司的业务代表，已经谈了一阵了，基本细节都已经敲定。他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当咱们公司的总代理。”蒋先诚向张铎介绍着情况。
“该死！”赵德康狠狠地骂了一句，却不敢再说什么。这里几乎站了全国所有上规模的私营批发商，而这些人批往私营书店的书籍，又占了全国出版市场销量的百分之四十。松江人民出版社就算再店大欺客，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得罪了。
“哎，我们单位资金紧张，我想少订点《东方修士》，麻烦您把单子给我改一下！”
赶到后场的赵德康，听到的全是这众口一词的声音。几乎所有的书商，都在要求减少订货数量。因为他们看到《诛仙》大火的可能，这些人要留足资金，去进《诛仙》。
上万人聚集，什么时候新书发布会能像演唱会一般，有这么多人了？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怎么会这样？”赵德康喃喃道。这个场面给他的心里落差太大了。不应该的啊！
朱国兴瞧了眼老总编，见他一脸的沮丧和无奈，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赵总，咱们后面的订货会，要不要去看一下？”朱国兴提醒道。
“我们公司突然有事，现在资金周转困难，你把订货数给我降到一半。”
现场观众们的表情十分狂热，而媒体记者们简直就像炸了锅一般。“妈的，我怎么就没被派往上海啊！这回小楚肯定得奖金了。”《楚天日报》的一名记者，羡慕地看这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一脸的幽怨。
此时此刻，赵德康等人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继续播放《诛仙》新书发布会的直播内容，就是在给对方做宣传，在打自己的脸。可不播的话，好多人在跟现场的工作人员反映。更是时不时地有人离开队伍，悄悄地走了。
01年的时候，张铎的小说《射雕英雄传》参加滨城图书订货会。陈善明为此从琼海赶来，在会场偶遇秦良穆，两人商议之后，想到了先把钱扔给张铎，事后再要稿子的想法。不想却被张铎扔了回去。
只可惜，赵德康带着朱国兴赶到签售的现场时，发现情况更加糟糕，原本两千多人的现场，如今连一半的人都没有。队伍排得松松垮垮的，周岳敏的脸更白了，没有半点血色，笑容也十分僵硬，签起名来手都在抖。
而陈文扬进的就更少了，居然只有区区五千册。朱国兴看到报表的数据，简直被吓一大跳。找到陈文扬去问：“小陈，你们怎么会进的那么少呢？”
上海，虹口足球场的贵宾休息室内，坐着张铎、蒋先诚和陈善明。因为这三个人要谈的是商业机密。常胜、郑安和同戴叔文等人，都去了别的房间。
当赵德康急急忙忙赶到后场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一个个私营书商围着松江人民出版社的工作人员，要求减少订单数量。
赵德康的脸色则是极为灰暗，他之前还为到场两千多人而沾沾自喜，转眼间再看到如今万人的场面，顿时觉得尬尴极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久贫乍富的暴发户，见识了真正的富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