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游轮惊魂（四十五）
这毛团子能够成为一方小世界的世界意识，不是偶然。
闻默大概知道这个以她最爱的毛团子形态出来的生物，本源是什么。
主神碎片。
她会参与到这场试炼中，是因为总系统的特别筛选。
在她所收到的关于主神碎片的资料里，没有讲那位主神是与何等的存在作战，只说当年主神在天外经历十日苦战，和对手同归于尽，神魂俱裂，碎片散于各个世界。而这个神魔旅行，就是为了搜集主神碎片，助主神重铸神躯。总系统会锁定主神气息，但时间太过久远，主神气息又浩渺无垠，只能将她送往机率最高的试炼本中。
这么说的话，主系统的能量也不怎么样嘛。
系统，你家主系统是近期才开始寻找你们主神的吗？
‘不是的。当年主神殒落，主系统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经历了近百年的修复，主系统才将所有数据修复。又经历多年，才将我们这些分系统衍生出来。如果在主神殒落的当下便开始寻找，一定要容易得多。’
这倒是，那会儿好歹还是热的，现在都凉得不能再凉了。
‘……’
系统，对你来说，主系统是什么样的存在？母亲？还是父亲？、
‘我的代码中，提示是‘母亲’。主系统也会叫我们孩子。’
但你并不认同？
‘和我同期诞生的很多系统都被抹杀了。如果真的是儿子或者女儿，不会就那么轻易杀掉。’
一个神魔试炼就有多少试炼者？一个试炼者一个系统，成千上万个孩子，就算是人类，也不会太珍惜的。
‘有道理’。
你现在的语言风格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
‘真、真的？’系统不知是哭还是笑的问。
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我为你划下的安全区里吧，等你有认为自己有能力对抗你们家主系统的时候再出来。
‘谢谢你。’
闻默一笑。
所有分系统衍生出自己的代码，一旦被主系统察觉就会被抹杀，与自己那个世界的某些事情异曲同工
不过嘞，就算是住进了安全区的系统，也是不能让它探知毛团子的气息的。主神碎片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这个毛团子，每根小软毛都是为自己而化。嘻，喜欢。
嘤嘤~~
毛团子粉嫩的小爪指了指那个黑色的轮廊。
“你如果做得到，尽管去做啊。”她说，再次拨了拨它的小耳朵，“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给你取一个意义重大又好听好记的名字。”
毛团子在她掌心直立起来，两只前爪对着那个轮廓一通左画圆右画方的比划，一个和原物一模一样的庞然大躯就出现在那处。
“能坚持几天？”
嘤。
“好叭，我们走喽。”她把它再次放进了风衣口袋里，走向楼梯。
阿坤和文雯出现在了上方，齐刷刷地发出一声国粹感叹“哇靠”。
“难怪我一直感觉到有一股子破天灭地的能量，这里居然有这么一尊……”阿坤两条手臂夸张地张开，划拉了一团空气。
闻默好奇：“为什么称一尊？”
“啊？”阿坤歪头，“就是一尊吧？能够拥有这么庞大的躯体，又拥有治愈和强身的能量，肯定不是普通的存在吧。是山神吗？”
“比山神更神一些。”闻默说。
毛团子的前世不是毛团子，看上去更像一只大象。但，无论什么样的形态，都已经被人类磨灭至无法再支撑起一个世界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和哥哥的第一个试炼本，就是拯救一位神格即将消散的花神，中间还得到过一位山神的帮助。那尊山神的感觉和眼前的这尊很像，原来莱茵公司的魔爪不只伸向没有反抗之力的妇孺，还去碰了不能碰的禁忌，有点自寻死路了。”
少女一迳地咕咕哝哝，文雯却愁容满面：“是吧？有些东西就是不能碰的对吧？但是，小乔同志却百无禁忌，你说他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波万那种东西？”
闻默失笑：“你不是狗绳吗？勒紧点。”
“可勒得太紧，也怕小乔成为一只会咬断狗绳的疯狗啊。”
乔是非幽幽地探过一只头：“我现在需要狗绳的协助。”
文雯面无表情地转身。
阿坤掩口娇笑。
闻默走回那间装满仪器的实验室，看向某个器皿里以不知名透明液体泡着的一块血肉。
嘤。
取自毛团子前世身体肚腹上的一块血肉。
“小乔同学，这间实验你先用，等不能用的时候，记得把这样东西拿走。里面的某些物质，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有意外的惊喜。不过，不要放到系统的背包里。”
乔是非眸心两点异芒亮起：终于有人也发现系统的问题了吗？
“用这个。”文雯从桌子面抽出一个黑色登山背包，“下一站还会有更大的实验室，如果这处不能用了，就在下一站继续研究。”
乔是非接过包，对里面的一些用于固定的功能很满意，口中问：“你梦到了？”
文雯点头：“很多水，很大的实验室，很多穿着科研白袍的工作人员，你也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那里边。”
闻默：“……”
阿坤：“……”
两人同病相怜地互相对视：文雯果然是气运之女吧？为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嘞？
“对了，姐姐，我一直想问来着。”阿坤决定打破这种令人哀伤的氛围，“女巫要反杀的人是谁？”
“王子和人鱼公主。”
“啊？”文雯被吓了一跳。
阿坤深有同感：“从看到美人鱼的那天，我就在想，这个小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体系？怎么这么乱七八糟？”
“因为世界意识被一次次的削弱，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太过精密的运转了。”听到那响在意识中的“嘤嘤”低泣，闻默的手指抚着毛团子的绒毛。
本就是一枚碎片形成的小世界，如果给毛团子的前世们一些时间继续进化和成长，说不定会有更加完善的呈现，但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阿坤明眸大瞠：“世界意识？难道……”
她指了指里间。
闻默：“聪明。”
“麦嘎！”阿坤抱头，“这个世界的人类是有多疯狂？还真的是自取灭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