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阴谋
当阿真将探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知敏珠,敏珠的俏脸已经失了血色,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幕后黑手纯粹就是要利用邵家拖垮父亲。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盯上二舅就是为了让他欠下大额的赌债,他们料定我母亲一定会出手相救,贺兰家因此逐渐被掏空,然后他们再谎称掌握了二舅杀人放火的线索,逼迫父亲……难怪父亲官拜尚书之职,却怎么也查不到幕后黑手的信息,只能铤而走险……”敏珠恍然大悟,后背不由阵阵发凉。
敏珠虽然不通朝堂之事,也知道党派之争的残酷,据阿真所言,前世他们拉拢江润安做内应,将贺兰家连根拔除,这一世没有了江润安这颗棋子,他们又将主意打到了二舅的头上。
“究竟是谁要害我父亲?”做梦也没想到江润安也不过是一只小虾米,他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
阿真有些羞赧地垂下眸子:“我仙力有限,只能查到这许多。”
“我们必须比他们手脚更快找到二舅,否则二舅在他们手里,一定会屈打成招。”牵连上方家的灭门惨案,又被告贪墨赈灾银两,父亲想全身而退是难上加难。“你是神仙,有没有什么找人的便捷方式?”
“有无你二舅的随身物品,只要有一件我就能找到他的行踪。”阿真说。
敏珠皱了皱眉,这是要去一趟邵家啊,天知道她才干掉了大舅的女儿,若说毫不心虚是不可能的,阿真似乎看出来敏珠的犹疑,自告奋勇:“让我去吧,你在此等消息便是。”
敏珠感激地看了阿真一眼,心里更是对百里飞鸿涌现一阵鄙夷:狐狸精果然没有狗狗忠诚可靠。
今后重逢,非要啐他一口。
阿真叫敏珠看的不好意思,但是转眼他就意识到,这是凡间的俗物才有的情绪,因为干涉了人间俗事,自己的修为正在逐渐退化。
这还只是开始,这个阶段身体还感受不到异常,渐渐的,体内的仙气会和凡俗之气开始斗争,到时候周身须承受犹如万千只蛊虫啃噬的痛楚,仙骨尽数断裂,直到形态逐渐化成丑恶无比的狼妖……
但是为了众地仙的未来,他愿意承受一切后果。
丹雀仙子在乾坤镜中看的真切,她记起阿真在临行前格外刚毅的表情,灵力再低微的小仙,也会为了百里飞鸿赌上一切,何愁蓬莱仙岛没有未来呢。
阿真果然将二舅常用的一个贴身物件带了回来,炫耀似的举到敏珠面前,敏珠捏着鼻子皱着眉说:“阿真,你是神仙,不吃五谷杂粮……可这是我二舅的恭桶啊。”
阿真脸红了一红,也不去看敏珠的脸,将那物什抛向空中,伸出玄铁剑将其斩削至只有一颗宝珠那么大小,然后托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一会,那木珠子发出一阵红光,旁边的空地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开始还看不真切,一会大雾散去,二舅邵伯韬熟悉的嘴脸暴露出来,此时他被五花大绑,眼周蒙着布,口中塞满被塞满糠米,浑身不死心地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声音,囚服上都是鞭打的痕迹,伤口散发着恶臭。
敏珠没有立即过去相认,她拧着眉看着这个母亲保护了一世的弟弟,如果是大舅或者三舅,她只怕直接就会叫阿真施法探明方家惨案的真相,但是这是她的二舅,他虽然流连赌肆,迫使父亲行差踏错,动了贺兰家的根子,他还是那个把年幼的自己抱在怀里,教过自己书法丹青的二舅,曾几何时,他和邵柳青是邵家唯一善待自己的人,永远和颜悦色,从来不会责骂她,母亲苛责自己的时候,他也总是挺身而出,但是和邵柳青一样,这个偷偷带着自己去钓鱼,和自己一起在街上喂养流浪猫狗的舅舅,在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从前二舅是邵家上下的希望,他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更加之好学不倦,是夫子最得意的弟子,父亲评价二舅是有状元之才,和靠着贺兰家荫蔽的大舅三舅不同,二舅将来是能够靠着自己的实力登堂入室的。
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盏明灯就这样熄灭了,二舅突然对书桌不感兴趣了,转而投向了赌桌。
敏珠不知道如果二舅是真凶,她该怎么处理,如果和父亲一样行事,那么势必最后也会被邵家拖下水,永无宁日。
“赌一把吧。”阿真突然温柔地看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的离敏珠特别近,搂住敏珠的肩膀,以示安慰。
敏珠几乎下意识甩开了阿真的手,她的眼前浮现百里飞鸿白皙如玉的脸。
阿真努力装作受伤的表情,让敏珠顿感愧疚,她放软了态度,笑着说:“好,听你的。”
心里却仍是紧张。
阿真开始施法,他的手指在空中虚转一圈,二舅的身体里就有一股什么力量被逼出来,浮在空中,阿真指引着这一团黑气来到敏珠面前,他低声对敏珠说:“你问吧,它会告诉你答案。”
敏珠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然后才发问:“二舅,方家的案子,是你做的吗?”
那团黑气缓缓进入敏珠的身体,敏珠只觉得心脏剧痛,她忍不住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襟,阿真见状,露出冷笑,其实得到真相本不必贺兰敏珠吃这个苦头,但是想起主上会被这个凡间女子坑害,他不由得使了个坏。
在敏珠几乎痛的快晕厥的时候,她听到二舅的声音传来:“是我,是我,哈哈哈哈哈……”
阿真一把扶起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的敏珠,敏珠没有力气挣开他,她不由自主地攀上阿真的脖子,才能勉强自己直起身体。
狼仙感知到敏珠滚烫的体温,女子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他的身体紧绷起来,这是凡间的俗物才有的反应,但是他已经逐渐控制不了自己。
阿真的双手环抱住敏珠的纤腰,她身上丝丝缕缕的香气进入他的鼻中,腹内,惹得他燥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