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护她
“额,那和离的时候我再送你一整条街铺子?”
见她眼底失落右手又抽出一根手指:“两条。”
“你……你,你之意是要休了我?”
“什么休了你,是和离,和离。”凌霄宜急切。
“我知道女子最注重名节,为何注重名节,就是想嫁个好人家,嫁好人家也是为了过好日子,但如果你有能力,你有金钱去过些好日子,是不是就不用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了。”
“你看整个京都城谁人不叹我是一纨绔子弟,你见我在意过吗?”
颜徵思索片刻,落起了泪。
他这协议听着是有道理,但对于娘子而言,有个好的归宿,稳定的生活才是最终归属。
银两解决不了所有。如她要嫁他也是真心要嫁他为妻,而不是如此儿戏。
“娘子,颜府到了。”
绮兰在小声提醒,颜徵未作任何回应便下了马车再未回头,留凌霄宜一脸无解。
“娘子?”
春嬷嬷端来羹汤一旁叫道。
颜徵堪堪回神,发觉已回了颜府。
她方才一味沉浸在羞辱之中,连春嬷嬷坐在自己榻前都未曾注意。
春嬷嬷笑道:“怎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许是今日闷了些,出了宫便有些倦怠。”
淮书立于一旁,她知娘子上车之前情景,不知她与凌廷尉在车里聊了些什么,在宫中又遇温家之人,主子之事她也不该多管。
且今日那事,她过错为大,她不敢再提。
只是见谁的眼神她都闪躲。
“娘子今日所穿衣裙怎就破了?听门房处说今日是凌家马车送你回府?”
春嬷嬷心里很多疑问,今日回来三人都觉异样。
特别是淮书那丫头,没了往日灵动,整个人沉静下来反倒觉得太过异常。
如何问她,她都不张口回答。
问得多了反而落泪,想着过些日子她自己定会说出。也就作罢。
因凌霄宜未下马车,所以大家也未知车里坐了几人,只知是凌家马车送颜徵回府,不知马车上还坐了一人。
“嬷嬷,就是玩耍时挂到树枝上划破。”颜徵说完给淮书使了眼神。
淮书嘟着小嘴,她知娘子意思,这种事别说旁人,绮兰她也不会对她闲说。
春嬷嬷怎会看不出眼神交流,绮兰有时还会同她说道一说,淮书那丫头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这时候嘴倒是硬得很。
既没大碍,她也未多问。只让远昔送了些晨露茶水来给娘子解解乏。
颜徵接过抿了一口便放在手边。
“今日进宫,公主是否问得你主意?”
颜徵腼腆一笑:“凡事都逃不过嬷嬷眼睛,母亲询问了我,此事宫中已有解决之意,不过最棘手的还是温府。”
“圣上之意只要温府给他台阶,他便收回圣意再下旨凌家。皇祖母那边不会刻意阻拦。”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春嬷嬷知公主不会撒手不管此事,娘俩都是她亲眼见着长大,什么性子她自是知道。
如今公主深居宫中,对颜府之事也不大过问,这些年来同颜家女儿相处不咸不淡的,说不上多么亲近。
只是温府要如何她们才有意交换更贴?
众人都微微出神,一时没了话语,好一会儿春嬷嬷才干干道:“刚高家门房来人通报徯儿一会要回府中来探望。”
“这么晚了,阿姊来做何?”
想到今日母亲说起姊夫一事,颜徵心中多了几分担心。
不多会儿,颜徯捧着个黄花梨木匣走了进来,她打开递给颜徵过目。
“这……”
“这是姐姐为你准备的嫁妆,一点心意,望徵儿不嫌弃。”
颜徵眼眶微红,她知高家实乃寒门,姊夫那点微薄俸禄完全不够支撑府中开支,全靠阿姊一人撑起。
她竟为自己准备如此厚礼。
“这是当时姐姐出嫁时,父亲陪的铺子,还有京郊处庄子以及一百良田。如今阿姊可以自食其力,就给你添份嫁妆。”
“阿姊……”
颜徵说着眼泪哭花了妆,见阿姊比上次见她时消瘦,手中触觉感受比出嫁之前磨手了许多。
阿姊跟其他世家娘子相比强了许多,看她如此辛苦心中不忍。
怪自己无能帮不了阿姊,成她心中软肋。
“谢谢阿姊”她有些忍不住委屈,语气哽咽。
“哪的话,都是阿姊应该做的。”
颜徯扶着她的脸,半晌未说话。
记忆中那个喜欢吃糖糕的小丫头就要嫁人了,虽还不知花落谁府,但嫁妆终归是要给她的。
嫁妆多底气足,她不想妹妹去了别府受气。
呆高家不比颜家,她能做主之事仅有自己嫁妆。
替她拭去脸上掉落泪水。
以前她若受了委屈,会第一时间同她说,可如今她只低着头默默流泪,生怕自己看了出来。
大肥猫从窗外突然蹿了进来,两姊妹先是惊吓后看见是调皮的大胖橘。
喵呜~
两姊妹相视对看,突而笑了起来。
颜徵眼眶红润怕抿唇说道:“阿姊走后,这大胖橘可是有了功劳,每每心情结郁之事都会对她诉说,她像听懂般,不停回应。”
“就像阿姊没嫁人之前那般待我。”
颜徯抚摸着肥猫长长毛发,胖橘舒服闭眼享受起来。
“如此便好。”
颜徯知她嫁后嫡妹在颜府过得并不顺心,只是她已嫁人,无法再插手母簇之事。
想了许久,颜徯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听春嬷嬷讲起今日你进宫见了母亲?她身体是否康健?”
成婚之后便再未见得母亲,每次宫前等候觐见都被母亲回拒。
猜是母亲嫌她嫁的门弟低些,想着时间一长,她消了气心中之气才有回旋余地。可这时间离得太久,也未见得母亲有所举动。
心中无法,听得徵儿进宫,今日也是慌急得来见徵儿,想听母亲是何心意?
颜徵见阿姊急切眼神,微微蹙眉。
“母亲身体无恙,我也向母亲提及阿姊一切顺遂。”
“那便好。”
颜徵柔柔道:“只是母亲提及姊夫,也未说所以……”
颜徯眉头紧锁:“母亲怎会提及夫君?”
“我也不知,她未说明,估是未见得姊夫,想来是念得紧罢了。”
颜徵虽有疑惑但不敢多言。阿姊聪慧,她若多言怕引她怀疑。
“母亲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