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异豪门的骄矜‘小姐’（15）
尴尬的张大师在伺候着两人吃完饭后离去了。
已经收拾规整的小恶犬站在凌颉玉身边等候吩咐。
两人间还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知道有些变态喜欢——但我不可能配合你的。”
凌颉玉打量着眼前满是倔强的一张脸，“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小恶犬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离开？”
“对啊，离开这里，张大师虐待你，你也不想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能离开呢？”
小恶犬只是喃喃自语，“离开……”
话中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茫然。
被关了太长时间，他连看到太阳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找到出去的路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离开……”
凌颉玉笃定道：“你知道。”
若非如此，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张修蘅。
“夜深了，你推开门就能离开，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
似是为了引导小恶犬，凌颉玉帮他打开了木门。
村寨的夜晚静谧无比，除却月光外，再无任何光线。
小恶犬望向屋外的地面，只发觉那里并没有任何陷阱，有的只是平铺在地面上一层白色的薄月光。
他攥紧拳头，只用一步便跨出门。
看着平静的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月光，小恶犬心生恍惚。
巨大的空洞感与剥离感将他包围。
事情真的有这么顺利吗？他怎么可能会遇到善待自己的人？
他明明会——
恍若当头一棒，小恶犬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他猛地转身，看着倚靠在门边神色轻松的人。
虞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脑中零星闪过几幅画面。
那张肥硕、丑陋的女人分明跟寻常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
只会高高在上地审视他、嘲笑他，又怎么可能对他笑？
凌颉玉挑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吗？”
“你不是她，你是谁？”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院中的月光转为日光，而后再次轮转为月光。
几度轮转的日月明示凌颉玉，张修蘅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只是，这点异样还不足够唤醒他，他竟然下意识略过了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的情景，直接到了三日后……
日月轮转三次后停下，小恶犬甚至没能在过快的光线转变下看清凌颉玉的脸，时间就来到了三天后。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得让人憎恶的声音。
“你怎么敢出门的？！”
小恶犬抬头看着始终高悬在天空的明月，心中厌倦。
又是月中。
张大师对小恶犬恶言相向，对凌颉玉则是好声好气。
“虞小姐，今晚您就能拿到您想要的药。”
“我很好奇制药的过程，带我去看。”
张大师有一瞬间的犹豫，“这……”
凌颉玉也不催促，“不方便就算了。”反正可以偷偷去看。
‘神药’的来历凌颉玉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小恶犬身上的伤口早已摆明，它跟‘神药’有关。
嚣张的小恶犬此刻龇牙咧嘴地站在张大师身旁，他的反抗跟以往相同，被尽数镇压。
张大师看着越来越不听话的小恶犬，心中暴躁更甚。
“老实点，你以为你逃得出去吗？”
躲在暗处的凌颉玉则是看着小恶犬被张大师拽到一个祭台上。
皎洁的月色也照不亮早已被层层血污浸透成乌黑色的祭台，朱砂黄符围着小恶犬绕了一圈。
张大师正举着一把匕首念念有词。
“你逃不走，除非你能杀了我，可是，你能吗？”
“省点力气，不要挣扎了，再闹腾下去我就要考虑砍了你的手脚，割掉你的舌头了。”
张大师持刀走向躺在祭台上的小恶犬，嘴里还在念叨，“啧，真脏。”
他以为本次祭祀跟以往一样，不会有任何区别，他照旧能顺利取回‘神血’。
可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往日能将小恶犬死死压制住的符纸，如今竟然像是秋天落地已久的落叶一样卷着边枯萎了。
纸上的朱砂颜色清浅，像是稀释了无数倍的血液……
凌颉玉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
自己再不出手，就轮到小恶犬出手了。
这也就意味着，张修蘅仍然无法醒来，凌颉玉还要被困在这里……
刀刃距离小恶犬的手只剩下一寸时，张大师的动作停滞了。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膛和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扈小姐。
“你疯了吗？你居然放弃了‘神药’，还为了一个畜生杀了我？
你会后悔的！这个畜生不是人，他不会感恩，你会被——”
他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只剩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看着扈小姐。
凌颉玉淡定收刀。
他动作干脆利落，只有衣领落了几滴鲜血。
还含着笑意的视线直勾勾望向小恶犬。
小恶犬跌跌撞撞地从祭台上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数不清几个呼吸，他抬眼看向凌颉玉，珍而重之地道了一声：“谢谢。”
他再睁开眼睛时，神色已经不一样了。
凌颉玉跟他对视一刻，便明白，张修蘅已经回来了。
“张修蘅，结束这个幻境吧。”
张修蘅并未立刻应答，他的目光落在凌颉玉脸上，记忆中扈小姐的那张脸渐渐隐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凌颉玉那张漂亮到近乎妖邪的那张脸。
“好。”
小恶犬的身份结束，他再一次成为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
强压下心中不明的思绪后，张修蘅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张大师的尸体消失，繁密的森林消失，最后就连月光也一起消失了。
两人再一次被虚无的空洞包裹。
张修蘅毫无任何波澜的声音跟过分虚无的空间融为一体。
“没时间耽搁了，直接找到鬼域的主人，然后重创她。”
把王程瑜跟凌芸芸一个个找到再揪出来也不太现实。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修蘅竟然多嘴解释了一句，“你的魂体很虚弱，看上去就要消散了……”
凌颉玉当然知道自己的魂体很虚弱。
“不急，你先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和鬼域主人跟祂的气味都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