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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报应不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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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生说完就退出去了,这事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不敢相信的。

    本以为只是操作失误造成的事故,不成想竟是有人故意迫害,要不是有蒋知意和团团在,元满的失明和嗅觉失灵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元富气得握紧拳头:“是不是夜薰华指使的要害我们家?”

    霍缺摇摇头:“伯父,并非夜薰华指使,算算时间他这才刚到边关,不可能未雨绸缪提前害人。”

    “那会是谁,我们家一向与人为善没有什么仇家啊。”元溢皱着眉思索半天才开口。

    霍缺站起身:“具体是谁我想带满满去看看,回来再告诉各位可好?”

    “他都害小满了,怎么还去见?”刘素芹不同意。

    元满安抚她:“娘,我现在已经痊愈了,没人能再次害到我,不用担心。”

    见他们去意已决元富也没有阻止,两人骑马来到府衙。

    霍缺牵着元满往牢房里走,这个地方又阴暗又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带血腥味的臭,牢房分成大小不一的隔间,有三五个关在一起也有一人关一间的。

    可能是提前打过招呼,只留了门口的两个狱卒在大门口看守,里头十分安静,除了两人的脚步还有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元满左右张望了一下,一只鞋底般大小的老鼠从他脚边跑过,皮毛黝黑发亮,粗壮的尾巴在地上留下一道印子。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只觉得反胃。

    走到一处铁门口,霍缺捏了捏他的手:“到了,怕吗?”

    元满回握住他:“不怕,你会保护我的。”

    霍缺摸摸他的头发,两人推开门往里走去。

    扑面而来的是陈旧发霉的血腥味,熏得元满直皱眉,霍缺倒是习惯了拿出手帕捂到元满鼻子上,闻着熟悉的气味,这才没吐出来。

    “刘叔?”元满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香铺的掌柜,元家香料生意伊始他就在,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架子上的人垂着头不说话,狱卒听了冯生的吩咐并未对他用刑,这副姿态就是不想面对元满罢了。

    “还有一人。”霍缺对他说。

    元满才看到角落里的金彩彩,被吊起双手在墙角蹲着,秀美清丽的面庞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上好的水云纱铺在地上沾满了灰尘还有地上黏腻的血渍看起来有些瘆人。

    元满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他问不出来,他不理解这两人是怎么联手来害他的,他看向霍缺眼里满是受伤。

    霍缺找了个安静的板凳让他坐下:“满满,我觉得你有必要面对一些真实的险恶,只有直面恶意,才能真正学会提防,不要怪我狠心。”

    元满摇摇头,他始终无条件相信霍缺。

    “刘金贵,原名金贵,是金家香铺的掌柜之一,在金家秘方被偷窃后,追着夜庆来到都城,想向金家求援追回秘方,却因金家灭门耽搁了。”

    “迟迟联系不上金家于是隐藏身份在元家暂时潜伏,只为寻找机会夺回秘方,对不对?”

    刘金贵这才抬起头看向气定神闲的霍缺:“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

    霍缺又转向金彩彩:“你与他暗中勾结,商量出这个阴险的法子还留了这么明显的证据,是真蠢还是假蠢?”

    金彩彩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已泪流满面:“酴醾堂的镇店之宝流落十年在他手里发现我自然要为金家讨回公道,我金彩彩做事行的正坐的端,不会跑。”

    元满叹了口气:“你应当去找夜庆何必找我做替罪羔羊?莫不是看我好欺负要踩在我的头上。”

    “你和公子走的太近了,要是你变成残废就不配站在公子身边了。”

    霍缺恨不得一刀抹了她。

    她却突然笑起来:“公子,你当年替我家办案时的身姿我现在还记得,那时我就喜欢你了,我天天跟在你身边就希望你能看见我,这次你找我来都城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我终于能入你的眼了。”

    她又恶狠狠地瞪向元满:“没想到你竟是让我来给你的心上人打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堂堂金彩彩配不上你吗?”

    霍缺压下心底翻腾的怒气:“办案是我职责所在并非对你有非分之想,这个世界上只有满满能配得上我,你……我从未放在眼里。”

    “人证物证俱全,张捕头押上堂听候大人发落吧!”

    张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人的口供,能审的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

    “是。”

    元满拦住他说:“稍等一下,金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是夜庆,不是我也不是霍缺,人的眼睛要看见自己适合的东西,仰望的是拿不到手里的。”

    金彩彩也不说话就瞪着他,看来什么家族荣耀完全比不上霍缺,可惜她不光无法替金家追回过去也得不到霍缺。

    升堂时,元家人都被请到了现场,看到在元家干了十年的刘叔,他们都一脸不可思议,看似忠心耿耿的老掌柜竟亲手害了他看着长大的元满。

    刘素芹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人还是她亲自招来的,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主犯金彩彩,从犯刘金贵,你二人下毒谋害元满,可认罪?”

    二人齐声回答:“认罪。”

    “元满,是小将军未过门的平君,你二人谋害朝廷重臣之夫,按律当斩,可有异议?”

    金彩彩的腰板陡然软塌,她瞪大眼睛看向霍缺似乎很怀疑自己听到的消息。

    她看到霍缺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的,厌恶的,还有愤怒的,就是没有怜悯和不舍。

    她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情,是她亲手斩断了跟霍缺的一点点情分,是她把自己彻底推离了霍缺的身边。

    她哽咽着趴在堂前,颤声说:“草民无异议。”

    是她的无脑嫉妒害了自己,害了刘掌柜,让她的父母为她蒙羞。

    “只是,刘掌柜年事已高还是受我挑唆,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他不死。”

    “谋害重臣,主从同罪,秋后问斩,押下去。”

    两条人命就这么被定了生死,元满觉得胸口闷闷的。

    但他们害了自己,下一步也许害整个元家,父母年事已高,元圆才满十二岁怎么能成为商战的牺牲品,他开导了自己一番心里终于好受一些了。

    “满满,要与人为善但不能任人宰割,夜家的事没给他们敲响警钟,这两条人命就是踩了底线的下场,你可是皇家的平君,没有人能不付出代价的欺负你。”

    霍缺了解元满,知道他此时必然不舒服,但是犯了法就要接受惩罚,否则立法就是一个空壳。

    团团在他耳边悄悄开口:“元满,世界有自己的运行法则,小世界中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固定的,包括你,结局在你进来的那个瞬间就安排好了。”

    听了两边的话,元满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们的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循环,好像谁说的都有理,世界的法则,政府的立法,都说了坏人要受惩罚。

    但是,何至于死?人命就在法条之间,轻如鸿毛,可是金彩彩一个女生,刘掌柜一个老头,不死在刑场就会死在流放途中,刑场反而更体面一些。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要死了还管体面不体面。

    霍缺和团团被他这样子吓到了,一会儿感觉要哭,一会儿又在笑,不会是吓到了吧?

    这会儿还在外面他的模样不能跟元满有太亲密的肢体接触,只能悄悄拍拍他的背。

    “满满,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觉得大人判的太重吗?”

    元满摇摇头:“他们不做坏事就不会死,夜薰华没有坏念头夜家就不会散,恶有恶报,是我刚才钻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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