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报应不爽（11）
连轴转了这么几天，元满也觉得有些累，自己的铺子歇一天也没什么事，这么想着他又安心地睡起了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刘姨，今日午餐我去送。爹娘跟大哥在一起，只跑一趟就行。”元满跟厨娘打好招呼。
“那就有劳二少爷了。”刘姨笑眯眯地把饭菜装盒。
刘姨是刘素芹在娘家的贴身侍女，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照顾一家子的饮食，对每个人的喜好都烂熟于心，所以只要是在都城的店里都会叫她做好饭送过去。
正是午时客人比早上少了许多，三人在楼上小间里休息。
元满把饭菜往桌子上放：“我让金小姐休息两天，今天就没去店里，来找你们吃饭。”
刘素芹收拾着桌面：“应该的，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咱们要体贴一些。”
“近日学的如何？”元富问元满。
“爹放心，金小姐说我学的不错呢。”
“那就好，开什么店就要把里头的东西了解透彻，不过咱们家是半路出家，要求也不用那么高。”
对于布料是从小接触的东西自然不能这么马马虎虎，元满明白这个道理。
香料其中门道也是很多，但是金彩彩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不可能为元家指导一辈子，往后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这么一想，元满下午就不能安心歇着了，吃过饭他就去了香料铺。
短时间肯定无法完全消化所有的技巧，还是先把手边的练熟了再说。
今天开始的晚，挑了几个还不太熟练的做法，全部结束已经凌晨了。
晚饭时元满差了伙计去家里说了一声，今夜就在店里对付一晚上。
元满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突然想起，要是霍缺去家里了怎么办？
“团团看看霍缺有没有去家里。”
“没有，看起来是在宫里睡觉。”
元满这才放下心去休息，要是去家里被家里人逮到就有嘴说不清了。
店里床板又窄又硬，一晚上睡得元满腰酸背痛的。
他叹了口气早早起来，去外面吃了碗馄饨就在大厅里等金彩彩。
“二少爷怎么来得这般早？”掌柜的刚进门就看见元满还以为自己来迟了。
“刘叔早啊，我昨夜在店里对付了一晚，今天叫人把后面的床铺弄得软乎些，晚上伙计守店挺遭罪的。”
元满捶捶自己的腰，这得疼好几天吧。
刘叔连连点头，哪个东家还管守店伙计的床铺软不软，也就是元家了。
直到日上三竿，也没等来金彩彩的身影，元满皱着眉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叫人去请又不知道人住在哪里，这可怎么是好？
元满在堂屋里急得原地转圈圈，一个女孩子就带着个小童真要出了什么可叫他怎么交代。
霍缺来时就看到元满这副样子。
“怎么了？”
元满见霍缺来，心下一松快：“都这个点了金小姐还没来，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霍缺握住他的手安排冯生：“去看看。”
“不要担心，她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你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他伸手碰了碰元满眼下的青黑。
“店里的床板没有家里舒服，硌得人半梦半醒的。”
“回去补眠吧，今天歇歇？”霍缺摸摸他的头。
元满不答应：“不行的，金小姐愿意倾囊相授我肯定要好好学习，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霍缺也不再说什么，他想做的任何事自己都不会阻拦，只要元满愿意。
不一会儿，冯生就回来了。
“少爷，金小姐和那小童都不在，两天前就没回。”
霍缺挑了挑眉，没回？京都她从没来过，能去哪里呢？
元满有点着急了：“报官吧？”
“她用香是天才，用毒也不赖，肯定没有性命之忧，满满安心。”
元满稍微冷静了一点，也对，在经历灭门惨案之后怎么会不学习一些自保之术呢？是他太担心忽略了这一点。
“彩彩有事耽搁了还请公子，元老板恕罪。”
元满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终于放下心。
“金小姐平安就好。”
“金小姐有事的话还请提前知会一声，元老板很担心你。”霍缺语间暗含警告。
不管她去做了什么，很快就能查出来，人是他请来的，但只是为了调香，要想节外生枝就不能怪他了。
金彩彩听出了霍缺话外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元满拍了拍霍缺的手背，叫他不要多话，一上来就咄咄逼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彩彩知道了，多谢元老板关心。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还有事，你们忙。”霍缺临走时悄悄在元满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
元满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脸瞬间通红，狠狠剜了霍缺一眼，用嘴型骂他“登徒子”。
霍缺朝他眨了眨眼，就走了。
金彩彩何等人精自然是看见了他们俩的互动，虽然没看到霍缺的动作，也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
但她也没有多问，径自朝后面专门调香的房间走去。
“今天来学调香，第一步就是炼蜜：以蜂蜜为原料，用火炼制。炼蜜程度以“滴水成珠” 为度，即将炼好的蜜放入冷水中可成“珠”。近日所学，相信元老板已经对火候的把握足够熟练了吧。”
元满点点头：“略有心得。”
“第二步是煆（xiá）炭，修制香品所用的炭，用热火熏制，然后放入密封容器内进行冷却。冷却的目的，是为了除去炭中的木质和其他杂秽之物。”金彩彩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炭，放到一边的火炉上，一边做一边解释。
元满拿着半截炭在纸上记着，毛笔他不大用的来，还好原主字就不怎么好看，不然就得穿帮了。
“第三步炒香，制作时需用文火，慢慢将香料中的水汽和其他杂气去除。不可用旺火，否则会使香品杂有焦气。这一步你来做。”趁炭冷却的时间，她吩咐。
元满拿出工具把火调小，一点一点炒干，炒的过程中香气已经散发出来，溢满整间屋子。
“第四步合香，即将各种香料经过特殊处理混合为一体，形成一种新的香品。这一步我来做，你仔细看着。”
元满点点头，仔细观察她的每一步，这人所有东西只教一遍，对于天才来说，这没有重复的必要。
“第五步，捣香，要使用捣棒捣碎，使形态均匀，若太细则气息不绵长，若太粗则气息不柔和。”金彩彩把捣棒递给元满。
香捣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点点头，让元满记住这个粗细程度。
“第六步收香，收藏香品时要根据各种香料的属性特点来选择容器。容器既要符合香品特点，又要便于时时开合，方便查看香品情况。”
元满拿出掌柜的提前准备好的容器，给她看，金彩彩点点头。
“第七步窨（xun）香，将制作好的香料放入干净干燥的容器内，用蜡纸密封。在净处，开掘三五寸深的地穴，将容器放入其中，一月后取出。窨制的香可使诸香品性融合，气息芬芳。”
“至此，所有步骤都完成了，之后便是将不同的香料按不同剂量配比，重复上述步骤即可。元老板还有什么疑问吗？”
元满说了几处自己不太明白的地方，她一一解答之后告诉元满：“这几日你先配比一些给我看看，合适的话就可以
窨香。”
“好，金小姐今日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吧！”元满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不太好，“明日若是下雨，小姐就在家中休息吧，我会请冯生把单子送给小姐过目的。”
“好，元老板还真是体贴。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走后，元满在后院挖了个坑把东西埋进去，就看一个月之后怎么样了。
他跟掌柜的交代了，埋坛子的时间，叫他到时提醒，十天八天自己能记住，一个月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