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 章 袁绍自焚
见到张辽进来，袁熙、许攸连忙伏地而跪，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个不停。
张辽因未见到袁绍，心内着急，遂疾声厉色问道:“谁能告吾，袁绍去哪里了？”
听到张辽问话，许攸跨前两步，伏地跪拜，答道:“鄙人乃袁绍麾下首辅许攸，听到城门巨响鄙人即来内堂，并未找见袁公。鄙人不知袁绍去向，鄙人所言无半句虚言，请将军明鉴。”
张辽将黄龙钩镰刀指向袁熙，袁熙忙答道:“在下乃袁熙，昨夜吾父来蓟县后，言称身体不适便自行睡去。半夜城门巨响，吾和子房先生一同进入内堂，却不见了吾父。另外，荀谌亦不知去向。”
听完两人回话，张辽感到从二人处再无法获取有用的信息，便轻叹一声，背过身去。
许攸、袁熙见状大骇，连连叩头。许攸泪声乞道:“鄙人所言句句是实。鄙人愿投身将军，以将军马首是瞻，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张辽听罢，目露冷讽之色，挥手示意。随身军士“唰”的一声袭向两人，许攸、袁熙立时人首分离。
这时徐庶率队恰好到来。张辽对徐庶道:“袁绍和荀谌不知所踪，沒有人看见他们去了哪里。按时辰推测，他们大概率还在城内。可由张绣、魏延分头守好城门，你我各带一队在城内巡察。明早天亮后再作计较。”
此时，袁绍和荀谌正带领二百余名亲卫龟缩在靠近北城门的巷道中。
原来在半夜时分，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睡的荀谌进入内堂，叫醒袁绍。他对袁绍道:“主公，属下有种预感，感到今夜将要出事。请主公迅即随属下秘密出城，另谋良策。”
荀谌，字友若，颖川颖阴人。初平二年，曾游说韩馥让出冀州，备受袁绍信任。
袁绍神思恍惚、浑浑噩噩地点点头，荀谌便召集亲兵护卫着袁绍出了刺史府。
快临近北城门时，却接连听到数声巨响。袁绍、荀谌及众亲卫全都惊恐不已，呆立当场。
旋即，便见到张辽冲入城内，又看到高览被俘，再往后城门便被死死封闭，无法出入。
荀谌便带队伍隐入北门旁一巷道内，眼见东方天际慢慢泛起鱼肚白，众人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荀谌带众人袭入巷道内一家车马店内。杀光店主及所有男丁后，荀谌让众人清理干净现场，换上便服，自己和袁绍扮作掌柜、东家，其余众人扮作店员和住客。
不一会，天光放亮，荀谌与另一亲兵所扮的伙计外出，装作采买东西。他们先来到北城门，再来到南城门，看到两门均被封锁，所有人不得出入。大街上到处都是军队，戒备森严。
回到店内，荀谌将城门及街上情况向袁绍作了报告，袁绍表情呆滞，未作应答。
约莫辰时许，街巷上出现一阵嘈杂之声，原来是张辽组织军队开始逐家逐户进行清查。
车马店内众亲卫皆露惊惧之色，荀谌对众人道:“此等时刻，唯有各行其事，随机应变，切不可自乱阵脚。否则，我等皆死路一条。”
不一会，数十名军士进入马车店，一都统模样的将领问荀谌道:“东家、掌柜姓名，何方人氏？”
荀谌气定神闲，从容应答:“东家陈广，渔阳人氏；小的名叫闻江，是本店掌柜，亦是渔阳人士。”
都统又问:“现有店员多少人，住客多少人？”
荀谌答道:“本店至有店员11人，现有住客200余人。”
听完此言，都统眼中一跳，吩咐随身军士将车马店四面围定，并派一人前去向张辽报告。随后，又对荀谌道:“将店内所有人员全部召到庭院内集合。”
荀谌心道不好，却仍依言让店员去叫人。随之，店内人员陆陆续走出房间。正在这时，突然有三、五名异常惶恐的住客刚出屋又返身向屋内逃去。
都统见状，扬刀向这些人追去。然而，此时店内所有人员俱拿出兵器，与军卒战到一起。由于军卒只有四、五十人，双方鏖战中渐渐处于劣势。
正在街头巡察的张辽听到喊杀声，当即带人赶了过来。
张辽加入战斗后，袁营亲卫很快死伤殆尽。
张辽凝视着荀谌问道:“汝是何人？袁绍在哪里？”
荀谌回道:“吾乃荀谌，我家主公有恙在身，正在屋内歇息。”
“将军可是虎牢关前斩华雄之张辽乎？”正说话间，却听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回身看时，却见袁绍在一亲卫搀扶下站在正屋门口。此时的袁绍不再神情呆滞，而是一副头脑清醒、目光明亮的神态。
张辽当即回道:“某正是当年斩杀华雄的雁门张辽。”
袁绍接着问道:“不知将军因何对吾斩尽杀绝？”
张辽见袁绍如此问话，不由心生愤怒:“好一个四世三公的大汉臣子，弟为叛逆，兄为国贼，事到如今，尚在装聋作哑，实在是厚颜无耻。”
袁绍分辩道:“将军此言差矣！袁术与吾交恶已久，袁术之事与吾何干？”
张辽冷笑道:“吾方有证据表明，袁术叛逆之前曾通报过汝。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即便汝不是共谋，然而汝为何知情不举，为何不率先征讨，反而忙着为自己争地盘。汝之所作所为与叛逆何异，与国贼何异？”
袁绍继续言道:“将军所言乃偏见尔，吾之身后公孙瓒虎视眈眈，何以分身讨伐袁术？”
张辽觉得与袁绍多说无益，遂凛然言道:
“某不想与汝多费囗舌。我家主公有几问，让我转告汝。一曰，征召董卓入京系汝之策，引狼入室、毁汉根基，汝当何罪？二曰，献帝东归途中，汝曾参与争夺天子，意在挟持天子，行忤逆之举，汝当何罪？三曰，公孙瓒多年抗击乌桓，威震外邦，乃民族英雄，汝却因个人利益之争逼其自焚，汝同汉奸何异？四曰，袁术叛逆，汝既不讨伐，亦不声援，实乃帮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