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审问
昨夜,等这贺凡说完话,李奎就像是疯了般冲上前对贺凡劈了掌。
贺凡躲过他的掌风,右手握住剑往他身上砍去。
李奎躲过,又抬了袖口对准贺凡射了一箭。
贺凡用剑挡去,听到金属相碰的声音,箭矢换了方向射在他身后的墙上。
李奎红了眼,又冲上去,依着身高比贺凡矮了一截,灵巧地从他身侧钻过去,反身要给他一掌。
贺凡忙转了身,直接抬起右脚踹向他的腹部。
李奎受了他一脚,被踹后摔到身后的墙上。
贺凡这一脚的力气,直接让他吐出了一大口血,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他眼前的衣领。
那挤在一起的女子,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却不敢出声,紧紧拥在一起,她们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何目的。
李奎从墙上掉了下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靠着墙,不停地喘着粗气。又动了动身子,稍微动一下,胸口处的痛感,瞬间疼的让他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有根肋骨被他踹断了。
贺凡见他歪在那,抬脚走到他的面前。
他收了剑,嘲讽道:“不堪一击。”
然后单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看着他的脸,问道:“就你一个人?”
李奎因他的动作,疼的龇牙咧嘴,他嘴角处还不断冒着血沫,想说话,竟歪了头,直接晕了过去。
贺凡见他闭了眼,皱了眉头,并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脸:“不会被我踹死了吧?”
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探了探他的气息,将他扔在地上:“无用。”
扔了人,他转身看了那边害怕的女子,轻声安慰道:“不用害怕,我是救你们的。”
女子们不明就里,看过刚刚的血腥场面,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人的说辞,都没理他。
贺凡也知道女子害怕,还不愿意相信自己,于是去扯了李奎的腰带将他手脚都绑上后,起身上了楼梯,在入口处探出头:“你们三个都下来,都别冷着脸,这下面关了一群姑娘,都受了惊吓,别再又吓到她们了。”
说完又下去了。
除了看着张媪的那人,其他三人都跟着下了楼梯。
他们来到楼梯下,都被这底下的味道熏到了,也不敢难受,一个二个都强忍着不出声。
贺凡命他们将女子的脚链砍断,等会一起带回去。
他侧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叶南春,上前探了探气息。
是还活着的,不过晕了过去,又看她头上的伤口还冒着血,掏出止血的药粉给她涂了一层。
药粉带来的疼让她蹙了眉头。
贺凡又去看她脚上,她脚趾处还插着木签,脚趾处充血泛着乌色。贺凡劈断脚链,也涂了药粉,将她扶起来,扛在肩膀上。
那玄军看他这样,忍不住说道:“统领…这女子头上受了伤,您这样扛着,血都倒流进脑子里,万一过去了就不好了。”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贺凡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将女子打横抱在怀里,并冲他道:“我先上去,你们待会带着她们一起。”
士兵点头。
女子们看他们给自己砍断了脚链,又没有对她们做出什么其他事来,终是相信这些人是来救她们的人了。
都忍不住流出感激的泪,嘴上说着谢谢。
女子一个接一个上了楼梯,此时月光洒满了院中,她们看着眼前,都忍不住相拥哭泣,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从那人间炼狱中被救了出来。
来的时候骑着的马,此时都给被救的女子们骑了,数了数,共有十人。
树上的刘全见人都被救了出来,他攥紧了拳头,他得快点去找主人表明情况了,再不然,查到他们头上可就彻底完了。
他借着月光瞥见昏死过去的李奎,此时也不敢动,这定北王府派来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他怕闹了声响,他也逃不了了。
见人开始走了,走了远处,他才向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
李奎被一桶冷水浇醒。
冷水灌进鼻子里,他被呛得直咳嗽。
每咳一下,断了的肋骨的胸口就疼一下。
他好不容易忍住咳,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双手被铁链吊了起来。
自己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只留了一条亵裤,冷水顺着流下,他觉得双腿有些寒。
抬头,就见正前方不远处坐着一男子,他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眼前的铜板。
他坐在那,不自觉的,李奎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压迫感。
泼他水的人见他睁了眼,于是对着白煜道:“王爷,此人醒了。”
王爷?那岂不是定北王?!
李奎咽了口唾沫,嗓子眼里,是一股子铁锈味,随着他吞咽,像被针扎了般疼。
白煜应声抬头:“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让我帮你?”
他话语间满满的威胁。
李奎本想着打死自己也不说,可想及,自己被抓到,还不都是那个该死的刘全骗了自己,他自己一个人跑了,他却来受这个罪了。
他是如此相信他,他竟然背叛了自己。
想到这,不免心痛。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了。
李奎思考了一会儿,于是问道:“若是我说了,王爷能饶我一命否?我也是帮人做事的,可什么都没做过。”
白煜又低头去摆弄铜板,回道:“且都交代清楚,再与我谈条件。”
李奎人在这被绑着,也不敢耍滑了,老实说道:“我叫李奎,和另外一人命叫刘全的,我俩负责给我那个主人看他买来的女子,就是在你们捉住我的地方,不过,他应该是抛下我跑了。我们为给我们赏钱的主人做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哪里的人,但是我见过他的样子,若王爷你能答应之后放我离开,我可给王爷画那人的画像。”
那些被绑来的女子的画像,都是交由他来画的。
他幼时和一个老师学过画,画的也算像样,后来就在街上卖画赚几个钱,却有时候连个饭也吃不上。给他做事后,就替她画女子画像,给了赏钱,也不愁吃喝了。
闻言,白煜颔首示意。
身旁人给他松了绑,又有人拿了纸、墨过来,放在白煜眼前的桌子上。
松了绑,李奎抬了抬胳膊,扯到胸口处的伤,他不敢动了,于是捂着胸口,走到白煜桌前。
他执笔蘸墨,画出了一男子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