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雪衣
赵拓将酸梅包好又放回腰间,走到霍黎前,对他道:“时候不早了,我带五殿下先去换衣服。”
霍黎上前牵了赵拓的手,抬头问他:“赵统领,皇叔在哪啊?”
赵拓回道:“王爷应是在他的住处等您,待会殿下换好衣服,我们再去找他。”
霍黎点了点头。
赵拓又扭头看着身旁的连珠,她也正看着他,因着他扭头,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赵拓看她此时气色也较刚刚好了很多,便开口对连珠道:“姑娘是女郎身边的伺候的?”
连珠回道:“是的。”
赵拓道:“那还请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在这军营中走丢了。”
军营是在郊外,无战之时,士兵就在此进行日常训练或是操练阵法。
偶尔,太后和云帝也会来此视察白煜练兵,高兴时,也会设宴犒赏。
无非也是拉些牛羊和好酒,给军中人加些餐,享享口福,也算是巩固了军心,激励了将士保家卫国的决心。
有时,也会有宫中皇子来此处骑马射箭。
原是军营中精心养了好马,皆由专门人对其进行训练,个个体格健壮,快如疾风,百里挑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于是,宫中几位皇子闲暇之时也喜欢来军营里借几匹马来骑。
其中当属霍黎最爱来此。
每每白煜进宫,他便会逮着机会粘住白煜,央求他带自己来骑马。
久而久之,这里甚至还专门备了他的马服,和专属的弓箭。
待霍黎换好了马服,就过来找白煜。
老远处就听他大声叫嚷着:“皇叔,快出来带我骑马。”
闻他声响,白煜放下手中的茶盏,对苻瑾清道:“一起去吧。”
苻瑾清点头,也放了茶盏跟在他身后。
他二人出门时,霍黎就站在门外,他身后是赵拓和连珠。
苻瑾清看着眼前的霍黎,生的眉清目秀,面若中秋之月,眼似秋水之波,额宽而颐圆,鼻直口红,嘴角正挂着烂漫笑容,下巴处肉嘟嘟的,活像一只糯米团子,不免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苻瑾清向他行礼道:“见过五皇子。”
霍黎瞧了瞧她,觉着面熟,又想起前些时候春宴时,皇叔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来看的。
他回道:“我认得你。”
他甩开赵拓的手,走到苻瑾清眼前,忍不住夸她:“姐姐生的好美。”
他现在知道为何皇叔要一直盯着她来看了。
此话一出,苻瑾清听愣了,其他几位也都忍不住轻笑。
霍黎除了爱吃外,最爱的就是美色。
此美色可不是带了世俗气的美色,是他一幼童自内心而生出的纯真的爱美之心,带了纯粹,没有什么杂质。
就好似,鸟儿喜欢亮闪闪的东西,霍黎也喜欢长的好看的。
也是年龄小,常常坦白直率,往往喜欢直抒内心情感。
他这般直接,苻瑾清回过神来,对他笑道:“五皇子也美。”
霍黎听见苻瑾清夸他,竟也微微红了脸,转身伸手要白煜抱他。
白煜顺手将他抱起来道:“你且也知羞。”
……
到了骑马的地界,已有人牵了几匹马在等他们。
白煜把霍黎放下,他便跑着去找了自己以往最常骑的那匹马,被人抱了上去,那人又坐在他身后,带着他骑马。
霍黎有专人看护,不用白煜操心。
他去牵了一匹白马,扯着缰绳将马带到苻瑾清面前。
白煜摸了摸马的鬃毛,白马去蹭了蹭他作了回应,又从鼻孔处喘出粗气。
此马色若驱雪而来,皎洁如月之光辉,全身毛发宛若霜雪覆盖,无一丝杂色。
行走间,四蹄矫健,如飞霜走雪,步履生风。
长鬃飘逸,犹如银丝轻拂,尾如流云,随风摇曳,双目炯炯有神。
白煜介绍道:“此马唤做雪衣,是匹母马,它性格温顺,适合你来骑。”
他说完,递过来一个装着绿豆的袋子:“这袋子里装了绿豆,是它最爱吃的,你且喂点给它,试试和它培养些感情。”
苻瑾清接过袋子,拿出一把绿豆伸到雪衣眼前。
雪衣闻了味道,低头去吃,吃得高兴要去舔苻瑾清。
苻瑾清又抓出一把绿豆去喂它,等它吃完,就用手去摸它的脑袋。
“叔父,我觉得它喜欢我了。”
白煜点头,看着她被马逗的开心,眼底尽是宠溺。
见一人一马相处的差不多了,白煜牵过缰绳,让雪衣站好。
他道:“试试抓住前鞍桥,借着马蹬能不能自己上马。”
白煜给她指了位置,苻瑾清看了看高度,有些不自信地回道:“我试试看。”
她用手抓住了马背上的前鞍桥,踩住马蹬,略微使了力,来回试了几次,却不敢上去。
白煜见她如此谨慎,便轻声宽慰道:“莫要害怕,大胆点去试,我在这看着你,不会摔下来的。”
苻瑾清又试了几次,使了力气,出了一身的汗。
终是一鼓作气,踩着马蹬翻身上了马。
不过也因着她最后的力使得过大,她未在马背上坐稳,失了平衡,只听她惊呼一声,从旁侧掉了下来。
不过好在白煜眼疾手快,几步上前便将她搂在怀里,免了摔在地上的痛楚。
看见这边的动静,连珠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却看她被白煜抱在怀中,也松了口气。
苻瑾清本以为要摔在地上了,已是闭上了眼睛,都开始预测哪里疼了,却没摔在地上。
被白煜揽住了腰,抱在了怀里。
她微微睁开眼,是白煜的脸。
她微微叹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小声嘟囔着:“让叔父见笑了。”
着实是没想到,自己竟这般蠢笨,好不容易上了马,却因多使了力气,又掉了下去。
太丢人了。
白煜又将她放于地上,让她站好,看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
见她除了发髻凌乱了些,哪里都好,也放了心:“第一次骑马,实属正常,多尝试几次,有了感觉就好。”
苻瑾清欲哭无泪,自己在白煜面前,好像总是闹些丢人的事。
上次踩了碎石磕伤了膝盖是一事,今日骑马用力过猛险些摔过去又是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