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疯病
惠嫔死的蹊跷，仵作验尸的结果是她是直接被拧断脖颈死了的，手法简单粗暴，被杀害只发生在一瞬间。
这没过几天，被软禁在南苑的霍璇疯了，他疯的突然，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就在惠嫔死的第二天，小太监去给霍璇送早膳。
开门的时候却不见人影，只听见偌大的房间内响着诡异的笑声，是霍璇在大笑。
这小太监听着笑声，心中觉得奇怪的紧，于是也穿过层层白帘来到了房屋深处想要一探究竟。
他看着四周，虽说外面是白日，屋内却黑的令人看不清楚，也没点个灯。
不知道霍璇是从哪里窜了出来，本来是笑着的，看到小太监后却神情大变，双目圆睁。
他一身白衣，已被灰尘染的脏兮兮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杂乱无章披在那，眼睛带着红色的血丝，此时被他瞪的极大，就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小太监。
见小太监被惊吓在原地，他便又仰天长笑，声如雷霆，其笑声忽高忽低，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小太监见状，惊骇万分。
霍璇人笑得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言语杂乱无章，似是疯癫已极。顷刻之间，他竟扑倒在地，手舞足蹈，状若癫狂。
小太监喊了他：“三皇子？”
霍璇充耳不闻，依旧笑着，那笑声诡异尖锐，等笑声停下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嘴里面嘟囔着：“好红的血。”
似乎又是什么被什么吓到了，忙捂住脑袋躲在了角落中，大声喊叫着：“不要，不是我，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过来。”
他用手不断驱赶着眼前看不到的东西，似乎崩溃到极点，又开始放声大哭：“不要靠近我！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又对着小太监磕了几个响头。
那小太监已是惊的一身冷汗，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慌忙跑了出去。
小太监跑走后，屋内的霍璇停了哭，又开始笑，是阵阵狂笑，肆意大笑，眼里是掩不住的癫狂，但又瞬间转变成惊恐，捂住脑袋跪在地上，模样痛苦不堪。
就这样一会笑一会哭，时而崩溃时而开心。
宫中这几天发生的事，皆是令众人心惊胆战，不过都不敢过多讨论，就怕被人听了去得了个砍脑袋的罪。
几个小宫女掌灯路过惠嫔生前的寝殿时，其中一人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拉住了前面走着的几个人。
她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
有人问道：“何事啊？”
那小宫女低声说道：“你们是知道的，我原是在惠嫔身旁伺候着的，我记得过去很多次，惠嫔娘娘的寝殿旁经常能看见死去的猫，查了好久也没查出来是谁扔过来的，每次查不到是谁的时候，娘娘都在寝殿中发了好大的脾气。”
其中一人惊讶道：“死猫？”
那宫女点头：“是死猫。最开始的死猫是惠嫔养了很多年的那只白色狮子猫，直接被拧断了脖子扔在了惠嫔娘娘的床上，娘娘起床后见到那死了的白狮子猫，白色的猫毛都是鲜血淋淋，猫的眼睛还被扣走了，娘娘直接吓晕了过去，连着生了好几日的病。后来就是一两个月一只，再后来就是半年左右有一只，就扔在惠嫔娘娘寝殿门口。不过奇怪的是，这半年好像不怎么见了，许是因着娘娘又去找了人驱了邪？那些死了的猫都是被拧断了脖子扔在那的，你们说，会不会有人预谋了很久的？先拿死猫练练手？难不成就是惠嫔娘娘的罪了谁？不过娘娘虽然个性是有些张扬的，但是却也直率，难道是因为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人？”
她这话一说，众人不禁是一阵恶寒：“且别说了，你说的可真让人害怕，若是真有这种人混在宫中，那真是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似乎就觉得身旁的暗处正在有人看着自己。
那宫女说道：“我就觉得奇怪，这肯定是有联系的。只不过这三皇子也疯了，莫非就是被宫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忽然，从惠嫔的寝殿中似乎传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细微的，还带着一丝幽怨，众人立马被吓的尖叫着跑走了。
霍璇疯了的事，被压了下来，他依旧还是被关在南苑，每每若是有人路过都能够听到那瘆人的笑声。
惠嫔的死也成了一悬案，没人人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她，也没人知道她得罪了谁，也没人知道谁竟然在宫中，在天子眼下杀了人。
云帝命人去查，却查不出来一个结果，后宫中人人都端着脑袋，生怕就查到和自己有关。
可现场除了那个小宫女，再无其他人在场，现场也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去能找出来凶手的踪迹，着实令人不知从何下手。
最后，便只对外宣称伤心过度离了人世，霍璇也命人严加看管关在南苑中。
……
苻瑾清从马车上醒来时，掀开帘子看了外面的风景，她放了帘子，问道：“连珠，我们这是到了哪了？”
连珠回道：“已是过了淮江，再走几个时辰就要到建安了。”
苻瑾清点了点头：“那我再睡会。”
连珠说道：“嗯，女郎便再睡会吧，可能再醒来时就要到了。”
苻瑾清闭了眼。
已是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十几年过去了，建安还是不是她回忆中的样子了，也不知道她的那处老宅是不是已经被卖给其他人了。
还记得小时候，戚挽歌在院中绣花，苻瑾清就陪在她身边，等苻泽回来后，就会带着她俩一起去逛夜晚的市集，那里经常会举办灯会，他们就会买来好看的灯一起在街上走着，苻瑾清遇到好吃的就会停着不走，苻泽便会笑她“馋猫”又给她买想吃的东西。
最最忘不掉的就是建安的奶糕，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每次不开心的时候，苻泽都会买来哄她的奶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