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谢谢。”风小雨拿起酒闻了闻，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幸福就是一种感觉，不是锦衣玉食，依红偎翠，只是一点细微的关心就够了。
“野兔尽是油，我们的包好像不好带。”风小雨遗憾地撇了撇嘴：“我们回去的路上再打几只。”
“是。”风小雨恭敬地敬了一个礼，惹得柳如烟咯咯娇笑。
“我们的食物有限，怎么会常住。”胡云不满地瞥了手下一眼：“你能不能放聪明点，山外的公安不可能长期布防，过了这阵风头就可以出去了。”
“我只是把美味发掘加以改进而已，没什么了不起。”风小雨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我还是想起你刚才的话，这道菜如果融入河里游的就是顶级美味了。”
有时候，静寂比言语更加令人心动，风小雨是个饱尝女人滋味的人，就像一只猫，你无法用规矩让他放弃对鱼的渴望。柳如烟的妩媚不断在他眼前闪动，他心中慢慢沸腾起来，加上酒精的刺|激，越来越强烈，终于爆发出来，她一翻身用力搂住柳如烟。
“什么？”柳如烟也是如中雷击，紧张地抓住风小雨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光线透进山洞，隐隐约约，风小雨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四处观望。柳如烟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信步向洞外走去。
“或许吧。”风小雨喝了一口酒，笑得坦然：“我还是愿意回到家乡，轻松自在。”
“辛苦你了。”风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在山里游玩一整天，可能太累了，这么晚才起来。”
“等等。”风小雨忽然竖起耳朵：“好像有动静。”
“怎么？你还害怕不成。”柳如烟咯咯娇笑。
胡云依然一身西装革履，但是没有了在扬州时的趾高气扬，相反有点狼狈，衣衫不整，头发也有点凌乱，一边走一边大声咒骂着：“这个鬼山区，外面的人说有许多山洞，昨天转悠了半天一个没发现，害得老子露宿一夜，觉都没睡好。”
“风小雨。”声音嘶哑的青年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几步，见鬼似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这里？”风小雨打量着一块块凸起的石头。
然而，命运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给人一个转折，风小雨和柳如烟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一夜风流就这样和他们擦肩而过，而且是永远。许多年以后，柳如烟想起今天晚上的情景，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也别太执着。”柳如烟微笑着说道：“顺其自然才是你的本色。”
柳如烟不是黄花大闺女，控制力比风小雨还要好，她虽然也动心，但没有风小雨那样强烈，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给你唱首歌。”柳如烟轻轻抓住风小雨的手，声音轻柔，唱的是一首小调，月光下的凤尾竹：“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哎，金孔雀般的好姑娘为什么不打开哎你的窗户……”
柳如烟举动虽然大方，可是一接触风小雨也感到一阵心跳，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风小雨，惊喜之余，一颗久已封闭的心也微微颤动起来，两人一时无语，静寂的山野也显得旖旎起来。
“那样会着凉的。”柳如烟拿出一个毯子，细心铺好，拍了拍手：“好了，可以就寝。”
“你还不满意。”柳如烟瞪大秀丽的眼睛：“你打算加入什么，鳜鱼还是味道鲜美的鲥鱼。”
竹筒打开，一股清香充斥着山洞的每一个角落，野鸡的荤香混合着竹子的味道，带着山野的气息席卷而来。美味，佳人，美妙的歌声，风小雨有点醉了，此时此刻，缺少的就是美酒，风小雨微微有点后悔没有带来，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和吴浩一样，他没教会你手艺之前就教会你喝酒了。”柳如烟把酒瓶打开：“我当然知道你的爱好。”
“怎么啦？”风小雨伏在柳如烟的胸前，呼吸急促。柳如烟伸手抚摸一下风小雨的头发：“我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有点多心吧，过了今天，我随你。”
“在哪？”柳如烟一边观望一边凝听，脸色微微变了变，疑惑地说道：“这么早，谁会上山？”
“蛇？”柳如烟在山区虽然司空见惯，但还是有点惊悚，她和许多女孩一样，明知道蛇肉很鲜美，依然有点抵触：“味道肯定不错，但是我还是不大喜欢。”
这首歌清凉悠长，一下子把风小雨带入一副优美的画面，青竹，月光，姑娘，竹楼……风小雨心中的烦热被想象中的月色清洗得一干二净，轻轻和着柳如烟，吹起了口哨。
恬淡，清新，一种关切和依赖紧紧连接在两人心间，风小雨就在一片温馨中甜甜睡去。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有自己的欢笑还有柳如烟美丽的倩影。事实上，他在这里自由自在，已经脱离了犯人的束缚，和柳如烟的温馨指日可待。
“太好了。”风小雨用手掌抚摸着石头光滑的表面，笑着说道：“睡在上面一定清凉无比。”
叹息声未落，一个古色古香的白瓷瓶出想在眼前，风小雨惊喜地叫了一声：“竹叶青，你怎么带着这样的美酒？”
美酒佳肴确实是绝配，风小雨脸颊的笑容更加温柔自然。野鸡那种天然的美味本来就让人流连，现在又融入小鸟的淡淡鲜味和竹子的清香，真是让人荡气回肠。柳如烟连声赞叹：“风小雨，你不愧是一位名厨，我们吃了几十年的竹筒烤野鸡被你一加工立即与众不同。”
“老大，这边有个山洞。”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叫起来，显然发现了风小雨和柳如烟刚刚住过的地方。
“不行。”柳如烟摇了摇头：“胡云对你恨之入骨，你不能留下来，还是我出去，你走。”
“想得美。”柳如烟白了风小雨一眼：“别贫嘴，快点做饭。”
“随我来。”柳如烟打开一个手电筒，提着包向里面走了不远，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有半人高，如同一张天然的床。
“我怕什么。”风小雨一纵身躺了上去，柳如烟也毫不犹豫地慢慢躺在风小雨的身边，透过单薄的衣衫，风小雨清晰感觉到柳如烟皮肤的弹性和温存，略显局促不安。
“你注定不属于任何人。”柳如烟语气忽然有点惆怅：“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一堆火在熊熊燃烧，柳如烟正在忙碌着，见风小雨出来，大声笑道：“你看，我打了一只野兔，刚煮好，调料还没放，快过来帮忙。”
清晨的山林宁静悠远，小鸟悠闲地唱着自己的歌，两人在附近转了转，一无所获，柳如烟收起枪：“回去吧，不浪费时间了，今天下午还要上课。”
“你对路道熟悉，先离开。”风小雨低声对柳如烟说道：“我出去引开他们注意，你悄悄下山报警。”
有的是时间，风小雨忽然想起昨晚柳如烟也说过这样的话，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坏坏的笑。笑得柳如烟的脸颊更加艳红，她娇嗔的噘了噘嘴：“你笑什么。”
“冤家路窄。”胡云忽然阴沉沉笑起来，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一步一步向风小雨走过来，脸上的神色变得有点残忍，就像饿狼看到猎物。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风小雨忽然愣了一下，略有所思：“我追求美味的同时忽略了人的差异，看来一个完全没有瑕疵的菜肴是绝对没有的。”
野兔很大，两个人一顿早餐绰绰有余，柳如烟抹了抹嘴，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剩下的一直兔腿：“是不是带回去。”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有打扰你。”柳如烟脸颊红润：“反正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好吧。”风小雨泄气地仰脸躺在床上，柳如烟的话说得够明白了，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勉强不得。
“我笑你就像个小媳妇。”风小雨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我们不是正找山洞吗。”另一个嗓子嘶哑的青年声音很大，风小雨立即听出他是从扬州就跟着胡云的人，手脚应该还是很利落。
“你想得太俗套了。”风小雨摇了摇头：“既然是野味，要加入的应该是蛇。”
胡云立即紧走几步，看着地上的一堆灰烬，眉头皱了皱：“还有火星，刚才有人在这里做饭，应该没走远，大家分头找找。”
“没关系，打猎不累。”柳如烟笑着说道：“就是扒野兔费了我好大功夫。”
“这毯子不大，我们两个人……”风小雨皱了皱眉。
“别这样。”柳如烟轻轻推了一把，忽然叹息一声：“今天心不知为什么很乱，改天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也好。”柳如烟收拾一下东西，自己拿着枪，让风小雨把两个包提着，包里的东西已经用得差不多，倒也不重，风小雨提着毫不费力。
“别婆婆妈妈，来不及了。”风小雨把柳如烟向身后推了推，迎着对面的青年大步走过去，大声笑道：“这位大哥，别来无恙。”
“你干嘛不喊我。”风小雨搓了搓手：“扒野兔可是我的基本功。”
“我们瞧瞧。”风小雨拉着柳如烟站到一丛小树后面。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风小雨全身一震，低声惊呼：“胡云。”
五六个人立即分散开来，声音嘶哑的青年目光扫了一下，直接向风小雨和柳如烟藏身的树丛走过来。
“老大。我们要常住吗？”胡云身边的一位青年语气有点忧愁。
“可是我们总不能都露宿山头吧。”另一位三角眼的青年也有点怨言：“这样也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