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报告与论文
龙渊轻咳了一声，环视了一眼台下的众人。
龙渊也不托大，起身朝这老教授微躬了下身子，“谢谢您老的抬爱。”
倒并非是说站起来提问就是无礼的一种表现，相反，若是龙渊把报告作完了，他再提的时候，就是杨瑞都赞会他一句，说他给自己经院添了光。
刘伟经被这话气得不轻，咳嗽声道：“你要明白是你先无视了学校规定的好不好……”
二十分钟后，杨瑞院长放下了手中的论文，静静地看着其他几个学校经院前来的教授，却发现他们也正看着自己。
白雪应了声，“我现在外面的超市买菜呢，和苏慕。”
刘伟经可是久经沙场，脸不红心不跳，漠视了其他的人质疑的目光。
杨瑞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龙渊会被刘伟经这么看重地拉着坐在了主席排。
“嗯，现在回来的路上了。”因为有人在身边，龙渊也没有多讲什么。
龙渊下了发言席，也没有人给他鼓掌，惟有刘伟经、李敏发和刘冬三人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场才响了一阵掌声——只是简单应付罢了。
刘伟经停了笑，摇摇头，“没这个先例。再者，你都是学金融专业的……”
现实的生活就这么残酷，也许会因为一句话一件小事的做错，而失去所有。
倒是刘伟经老脸一笑，将一份厚厚的论文递给旁边的刘瑞，轻声说了几句。
看到了这一篇论文，杨瑞的脸已经青得发紫了，但好歹也是一院之长，招来了一个助手，吩咐了几句。
十万字论文，真要看完是至少要一个小时。
他倒不会怀疑这论文的某些观点会论证有误，要知道刘伟经不是个傻子。他会拿出一篇漏洞百出的论文来打自己的脸么？
一分钟后，还是没有人起身。
很快地，就有四名学生端来了被复印的论文。
龙渊摸摸鼻子，道：“有规定说不能够吗？”
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可惜的是总有的人就忍不住这一分钟。
“那敢情好。多买些山药和红薯哈……”龙渊挺高兴的，差点儿就忘了旁边还有个院长坐着，“小苏慕也一起来吃吗？”
所谓的知识，就是一个圆，圆越大，接触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就越多。
相视无言，惟有苦笑。
龙渊停止了报告，带着笑意看着台下，还有台上两排教授。
“行，等我回来哈。我们差不多还要十分钟……”龙渊略思考了下便道。
“这位小学弟，我想质问一句，你所说的华夏币升值对银行的所谓不利影响是从何而来？我看不出你是如何论证的……”一个长相很直白的男子很直白地道。
“哦？买什么菜？”龙渊不解地道，买菜叫上了苏慕，只怕不同寻常。
又随便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在旁的刘伟经带着笑道：“你女朋友啊？”
“嗯。那是。”
“汉达教授在《货币经济学》中对货币的需求提供了几种模型……”龙渊的轻咳让众人稍微安静了一些，接下来就开始了自己报告。
仅仅还差三百字。
06年的时候电磁炉价格在300到800之间，龙渊也买了一个美的品牌的电磁炉，只不过不怎么用罢了。
毕竟一整天出去参加交流会，都没有联系她。
特别是杨瑞看到那篇简洁的论文，就已经明白，虽然人家的观点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却是有备而来。
倒是坐在主席排的一位教授起了身。
当然，龙渊的参考文献并不是摘人家的观点，除了几本货币、经济学中经典的几本著作，其余的尽是详细的资料。
首先是简要地从《货币经济学》中吸取的几点见解，而后是自己对于宏观经济中的华夏币的几点看法，接下来才是十点影响。
“难得看到杨瑞这小子脸色铁青呢。”刘伟经一回想起杨瑞的脸色就想笑，也亏得他在会场的时候装得风轻云淡。“你小子若不是本科大一，我还真想带你做学生了……”
在大城市的生活虽然消费高，但消费的质量好这是不言自明的。
光是参考文献就列了整整四页。
“各位。”杨瑞轻打了个咳，走到了发言席，道：“好了，现在是讨论的环节，任何有不同的意见或是新的想法皆可以自由起身。”
他还没这本事涎着老脸和众人笑说：这位同学不是我们经济学院的……
“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呢，大一就和女朋友跑外面住……”刘伟经批道，“前阵子学生会的几个人还告状到了我头上。”
若是龙渊所讲的十点影响仅仅是所谓经济学专家总在提的利于进口，不利于出口，那么这篇报告就没有了任何的创新，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真没点学生样。”刘伟经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住院士别墅呀？”
毕竟暖牛奶、早点一类，也有微波炉。
再看了下坐在后排的自己学院的学生，大部分还在仔细地读着论文。
当然这群教授也不是常人，哪些要细看，哪些可以先过滤，都是纯熟无比。
“好你个龙渊，今儿个给我们经院长了大脸……”刘伟经与龙渊坐在车后排，一进了车，就哈哈笑个不停，似乎打赢了杨瑞很开心。
气氛的沉闷，再加上龙渊的拒绝回答，让杨瑞这个东道主没有办法再沉默下去，拿过了个话筒，道：“我们的学术交流会并不是不主张在座的各位对报告者提出质疑，讨论和一同研究学习是我们本质目的，但也希望在座每一位都尊重报告人。另外，我的助手正在将龙渊同学的一份论文进行复印，相信等会儿的讨论会让交流会更加成功。现在让我用热烈的掌声送给龙渊同学，让他将报告做下去。”
这让龙渊多注意了一些，对于陈晓杰所提出的一些看法，用笔细细地记下来，同时自己能作解答的写了点简要回答，一些不能的暂时留着。
刘伟经带着笑意拍了拍龙渊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是很方便。
一百多页一本，装订好了，总计印了一百五十多本。由华人的几个研究生分发给了在座的众人。
因此，龙渊无时不刻在提醒着自己要保持谦虚。
站起来的那个经济研究生早已经冷汗直下了。
并不是说龙渊现在的金融中级进度是89％就是无敌，在经济学方面无所不知，这完全不可能。
而龙渊也拿到了自己最初的那本论文。
龙渊讲出来的报告题目最为平淡不过，若是别人只怕是随意听听也就罢了，但是众位教授都是久作研究之人，对于宏观经济的研究都明白是一个大难点，可龙渊初报家门是什么？
没有导言、没有关键词、摘要、也没有目录，惟独好一些的是很正规的引文、注释，还有参考文献。
刘伟经则私下轻声道：“这位是天城大学的经院教授，陈晓杰。专于金融学，在学术上很有名望。”
刘伟经微笑着向杨瑞点了点头，脸上虽然笑意，但并没有任何的自满。这一点修养他自然有。
也许是因为华人的几个所谓的经济学优秀人才实在气不过，自己明明是博士生、研究生了还被京大的一个本科大一的小学生前来给自己作报告，居然在龙渊还差一段没有讲完的时候，十分不礼貌地起了身打断了他。
这是不是在说笑？
正如网络宣告的大部分影响，皆是很直观、很明显的，这一点龙渊并没有进行解释，相反似乎从明面去透析本质，龙渊提出的其中至少有五个影响让在众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
“渊子，你开完会啦？”一接通电话，白雪就欣喜地道。
金融学，不也就是龙渊所学的专业么？
“是晚上来煮火锅吃呢……”白雪笑了笑道，“也当犒劳下你了。”
脸已经丢了，说什么有用么？
本科大一？
会场上掌声稀稀地响了起来。
“虽然我也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本科生的论文，但是从龙渊同学所做的报告来看，他确实是这论文的第一作者，我有几个看法与你论文中并不致，在这里我抛砖引玉，来牵起这场讨论。毕竟，这一篇报告和论文我认为是这次交流会最大的收获。”
他完全不能想象，这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能做出来的论文。无论是里面的观点，还是引用的文献、数据，却都是作不了假。
一瞬间场上的人都低声交谈了起来，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着刘伟经和龙渊两人。
自己煮火锅便只能用电磁炉了。
似乎会议报告厅里掉落了一根针。
看到场上只是零碎的掌声，龙渊也没有再不给人家院长面子，冷着脸没有感情地迅速做完了最后的三百字报告。
整个场上都很安静，众人都在等龙渊的回答。虽然那个华人经济的学生很无礼，但讲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这也是在来华人的路上，刘伟经对龙渊一句评价说：你真的是个妖孽天才。
龙渊笑了笑，也只不过是提一提，人家若是不愿意，他也不会求着。随后也没有多聊什么，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白雪。
龙渊就是这么一个另类，钟凌针对他仅因为一句话而受到了冷落，现在又有一个不开眼的研究生。
不过接下的学校相比京大就逊色了一些，但也有像陈晓杰的得意学生做出的报告都很不错，让龙渊也是感觉学术范围很广，货币和经济的研究很难说是完美。
龙渊尴尬笑笑，“院长，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虽然说在座的教授有不认同龙渊的一些观点，但是都是安静而不停地思考。可偏偏这安静仅仅是被一根针的落地声给打破了。
“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有那么多闲情可以去搞活动嘛……”龙渊鄙视地道。
“嗯。”龙渊应了声。
直到现在刘伟经还认为龙渊是早就开始写这论文了，否则的话仅仅是一天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为什么会如此沉不住气？
即便龙渊的金融主课达到了高级，亦然还有很多东西不了解。
龙渊昂起头不看他，冷哼一声道：“我两边都交了钱，还管我？再说了，京大那么挤，我才不愿住下去。”
整个会场都进入了安静之中，惟有零零碎碎，但一直持续地翻读论文书页的声音。
但坐着车回京大，遇上了下班的狂潮，也是让龙渊很是无奈。
也许是陈晓杰教授带动了气氛，接下来龙渊被人问了个不停，虽然龙渊做出的解释并不多，但在争论中每一个人都确实得到了很多新东西。
由于时间的关系，龙渊还是提醒杨瑞院长差不多结束京大的自推，否则的话不少学校会有意见。
杨瑞铁青着脸，却并没有说话。
晚饭自然是没有在华人吃，毕竟京大本来就不是很远，更何况这一次交流会也是京大让华人失了颜面，多留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