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光真差
“咒术师等级”
“好像是四级。”
仓桥唯听到三个人的话找出自己的学生证。
推了推墨镜，五条悟发现面前的学生证右上角的的确确写了一个四：“居然比歌姬那个万年二级还低。”
“刚入学一般都是四级。”
咒术师的评级是举荐制，有等级较高的咒术师陪同进行任务，在得到推荐后独立祓除咒灵就可以晋升。
但在夜蛾老师的推荐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入学就是一级咒术师。
“话说回来，那个传说中在海外闲逛游手好闲的特级无赖咒术师什么时候才能回高专啊”
五条悟又想起来了特级咒术师的评定要求。
“悟，把晋升特级期待放在打败那个人身上是不可能了，还是尽可能地得到夜蛾老师和冥小姐的推荐吧。”
正常的晋升都是按升级审查的流程进行，也就五条悟能说出【打败特级我不就是特级了】这种话来。
“晋升特级咒术师的条件还有别的吗”
仓桥唯有些好奇。
“我想想，首先要有两名1级术师的推荐，然后是高咒力输出的扩张术式。”
“也就是必杀技啦。”
白发少年嫌小伙伴太啰嗦，直接概括道。
“对，重点在于高咒力输出，这点既要求了咒力总量也要求了术式的攻击力。”
“除此之外就是任务数量的要求，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领域呢”
“嗯我记得领域不是必要条件。”
“连咒术最核心的东西都没有要求，高专的资格评定也太宽松了吧。”
五条悟对总监会的评级产生质疑。
硝子对五条悟的质疑产生质疑：“你不是御三家的人吗？为什么连特级术师的基本评定条件都不清楚。”
听到『御三家』，仓桥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历史上的社会名词：“纪伊德川、水户德川和尾张德川”
“小火龙、杰尼龟和妙蛙种子。”
五条悟回答了另外意义上的御三家。
硝子也给出了三个答案：“芥川龙之介，森鸥外和夏目漱石。”
“那是文学界的御三家。”
夏油班长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开始给新同学讲解咒术常识。
“『御三家』是指咒术界的御三家，第一节历史课有讲过，那个时候唯你还不在高专。”
“一千多年前的平安时代，咒术师中某些特别突出的家族开始起势被称为『三大家族』，至今仍是咒术界的名门。”
“这三大家族分别是禅院、加茂、五条。”
“也就是咒术界的御三家。”
仓桥唯的表情从【原来如此】逐渐变成【啊】。
“就是你想的那样，无奖竞猜，我们四个人里有一个笨蛋是咒术名门的预备家主。”
“我才不是笨蛋！”
“从京都跑到东京上学的笨蛋都说自己不是笨蛋。”
“因为京都到处都是没意思的老头子。”
回想起自己在京都的每天，五条悟就差把嫌弃摆在脑门上。
“我和夏油是不是应该说句很荣幸没有被当做『没意思的老头』。”
“你们又不是老头。”
忽视了硝子和五条悟两个人的小插曲，夏油杰继续和仓桥唯进行说明：“御三家就是字面意义上，咒术界具有特定传承术式的三个家族。”
“每个家族都有传承的强力术式、充实的训练环境以及财力，人力，因此不像我们一样具备高专入学的义务。”
“等等，为什么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五条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都要怀疑到底谁是御三家的人了。
黑发少年可疑的停顿：“从书里看到的。”
“仓桥，你知道吗？当初有个笨蛋为了打败五条找夜蛾老师查了相当多的资料。”
硝子表面看起来是对仓桥唯说话，实际则是对着五条悟说话。
“从咒术概论查到咒术史又查到高数。”
“这是作弊！！”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黑发少年认为情报差也是战术的一种。
“真不愧是你，夏油同学。”
仓桥唯默默远离了夏油杰一步。
“所以，没有入学义务的五条你为什么会在东京高专上学”
“为了证明我是最强的！”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
“御三家向高专申请的『特别』等级评定只能证明我比那些古董杂鱼强大，有了高专的特级资格评定才能证明我是咒术界最强的咒术师。”
“最强还说不准吧。”
夏油杰眯了眯眼。
“哈——，很快就是了，到时候落后的家伙可别【哇哇哇】地哭鼻子。”
“那个。”
仓桥唯头大，她感觉这两个男生就不能安静相处超过一小时。
“我还是不太懂，『特别』相当于哪一级？”
“『特别』是赋予来自高专外协助术师的等级，我听说御三家内部只有『特别一级』和高专资格评定的『准一级以上强者组成的集团』这两种等级区分。“
“一级和准一级以上？”
硝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
这不跟没划分一样。
“什么集团？”
“？？？”
伴随五条悟的疑问三个人又齐刷刷看向五条悟。
“五条同学。”
仓桥唯学着福尔摩斯的招牌动作抽了一口不存在的烟斗，神秘兮兮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御三家是什么。”
“但是『集团』这种东西一听就是【少爷！！！我们来保护你！！】这种有敌人时一个响指出现一大片的咒术师保镖吧!”
“仓桥，那是黑手党。”
“诶”
仓桥唯有点失落。
“你说的是家仆吧。”
五条悟不明白仓桥唯在失落什么，回想一下，挑了一个他家里勉强符合形容的群体。
“连家仆都是一级术师吗”
这次换成夏油杰从【原来如此】变成【居然这样】的表情。
这个夏油杰他确实做不到。
“哈那也太奢侈了吧，不知道其他老头家什么情况，反正我家没有那个什么『集团』。”
而且家仆都是是一打响指反而需要他去保护的“保镖”们。
为首是听到他要去东京上高专哭的稀里哗啦的老管家。
“”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说呢，既然是御三家，悟你说没有咒术师集团这种话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明明是大家族”
“就是没有啊！不信你们去我家看看！”
“倒也不必去你家，五条，你家其他的咒术师都是以个人名义进行活动的？”
“『123，抓蝇头，通通不许动!』活动嘛无下限术式只有我能用。”
“我懂了，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术式所以五条同学你就是你们家最强的人了！”
“喂，是用不了，不是没有，只有同时具备六眼和无下限术式像我一样特别的人才能使用术式。”
“嗯”
仓桥唯发现一个盲点。
“那为什么会是御三家”
传承无下限咒术的家族，但家族里只有几百年一例的六眼能够使用无下限术式。
既然这样继承无下限术式的其他人干什么
用术式点亮家族传承技能图鉴？
“”
五条悟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使他是五条家下一任预定家主。
“可能有术式不是无下限的咒术师吧”
预定家主大人模棱两可地回忆道。
他家有吗？
“话说禅院家传承的术式是什么呀？”
仓桥唯看了看五条悟有些困惑的表情，选择换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不问加茂家”
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臭臭的，看起来不是很想回答。
“”
“五条同学你不觉得『禅院』听起来很有大家族的感觉吗？就像在那种环山绕林的大宅里修行的隐士，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啧。”
“”
“看咒术师的眼光真差劲啊你这家伙。”
五条悟的脸色更臭了，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多了一丝对她的怜悯。
“哪里差劲了！不信你问夏油同学，是不是听起来很厉害”
“确实有听夜蛾老师说过，『禅院』是拥有强大力量，德高望重的家族。”
德↗高↑↖望↓重。
五条悟要反胃了。
“杰你和她的眼光一样差劲。”
“呵呵，我们这些·普·通的咒术师眼光确实比较差劲。”
非术师家庭出身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嘛，反正实力上你们确实要比那些家伙厉害一些。”
“毕竟实力和品位比起来还是前者更重要。”
仓桥唯知道五条悟可能不是在·特·指夏油杰的刘海，但是尽管没有·特·指夏油杰的刘海也还是不小心把没有被·特·指的刘海包括在『品味』里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
糟了，夏油同学又要生气了。
“仓桥，我想去厕所，我们一起去吧。”
硝子飞速地说出这句话，拉着她跑了。
“好好”
尘土飞扬，飞沙走石，遍地都是坑。
两道身影风驰电掣，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动作。
独眼形状的诡异咒灵猛地从地下窜出，乌黑连作一团，冲击出来的力量，将草地“啪“地撕裂，炸出沸沸扬扬的沙土。
咒灵庞大的身躯却没有停歇，直奔目标而去，上方的人早有预料般闪避，接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近另一道身影，抬腿就是一踢，却被穿着黑色灯笼裤的对方用双手挡住。
黑发少年由于冲击力量带来的惯性后移几步。
“杰，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五条悟站在咒灵身上，透过乌黑的墨镜看着对方，单手插兜做了一个饿到昏厥的动作。
“悟，给你加道菜吧。”
夏油杰招了下手，陷在坑里的咒灵扭头疯狂朝着白发少年咬去，然后被对方一脚踹飞。
“我才不吃这种鬼东西。”
学校警报仍旧“滴嘟”“滴嘟”的响。
“我们真的不阻止他们吗？”
仓桥唯伸出脑袋，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到楼下草坪上的俩人打起来了，速度飞快，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别管了。”
“而且也阻止不了，反转术式可不是用来打架的。”
“我记得夏油同学他说反转术式好像是一种咒力操作”
棕发少女闻言伸出一根手指。
“试试看，先把咒力【吓】地一下改变。”
画了个圈。
“然后【咻咻】的一下。”
向上画两下。
“然后【嗖嗖嗖】的放出来。”
又向下画了两下。
“”
“硝硝子完全听不懂。”
“有天分的人居然只有我一个。”
棕发少女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战况愈发激烈。
“杰，死缠烂打是很没·品·位的行为。”
白发少年给了对方一个“恶心”的表情，竖起双指使用术式。
“术式顺转，【苍】”
“你是在说你吗？悟。”
听到对方倒打一耙的话，黑发少年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张开右手，也在使用术式。
“咒灵操术【虹龙】”
地面上的石头向咒灵的方向快速移动，吸引，碰撞，碎裂，以两人为中心的五米范围内，地面出现了一圈的沟壑，沟壑里碎石压住了不少挣扎的咒灵。
一个照面，无辜的草地更加破烂不堪，像被台风肆虐过，泥土，青草皮，掉得到处都是。
“你们——————————————。”
“在做什么？！！！！！！！”
回到学校的夜蛾正道听到了警报声，望着面目全非的草地怒火攻心。
“咚！☆”
“咚！！☆”
“”
看着夜蛾老师给楼下的两个男生一人一个暴栗，仓桥唯陷入思考。
“硝子，你说我以前是怎么做到把准一级咒灵抓起来的”
“在术式只能通过近距离接触生效，这种攻击距离有限的情况下。”
“问我吗？”
“嗯，硝子见过的术师应该比我要多吧”
“攻击范围的话，可能通过什么扩张术式的方式进行了延展。”
“或者是另一种情况。”
“一般攻击距离有短板的术师都会借助咒具来弥补这点不足。”
“咒具。”
仓桥唯想起来她确实是有这么个东西，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那个从三个人见完日向葵后就一直被遗忘了的戒指。
“这是”
硝子看了过来。
银色的戒指，内侧镌刻着五瓣的花朵，花蕊像一朵更小的五瓣花，扩散出一圈五角星的纹路。
“我父母的定情信物吧。”
仓桥唯沿着花纹，旋转了一圈戒指。
现在她知道了，上面镌刻的花朵是勿忘我，但无论是哪个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
何谈“勿忘我”。
『输入魔力，想象他人的模样，您的样子和声音就会改变，掩护我们逃出高塔』
『戒指会遮盖您的气息，戒指会使您避免魔兽的攻击，戒指是赠与您的礼物。』
童话书里是这么写的。
由此可以推测，所谓的魔力大概就是咒力，那么使用方法就是注入咒力，然后想象要变成的人的样子。
“硝子，我想用这个咒具试试变成你的样子可以吗？”
“变成我可以，我挺想看看的。”
“那我开始啦。”
仓桥唯把戒指戴到中指，闭上眼开始想象。
硝子的话。
头发是偏暖的棕榈色，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眼睫毛很长，眼角要微微下垂一些，眼睛也是很漂亮的棕色。
刘海的朝向，身高，体重，眉眼。
基本不需要想象，越是回想，少女的模样在她脑海里越发清晰。
她的脑子也就过目不忘这点比较好用了。
“成功了。”
听见硝子的声音睁开了双眼。
“”
奇怪，感觉视野高度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教室比之前看到的样子要矮了一些。
“你看看。”
家入硝子绕着仓桥唯转了一圈，她甚至没有眨眼就看见眼前的人突然变得和她一模一样，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递给对方。
“诶，真的一模一样哎。”
仓桥唯眨了眨眼，镜子里的棕发少女也眨了眨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好像，我自己的视角也会改变”
硝子眼里的世界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视角也会变吗那你试试变成五条。”
硝子想到五条悟的六眼，有些好奇咒具会不会也能再现出六眼的效果。
“我试试。”
对于五条悟的样子，仓桥唯闭着眼回想了一下，
头发是白色的，因为光线有时候有点偏银色，眼睫毛是白色，眼睛很圆，很漂亮的蓝色。
眼睛里云的流动痕迹也回忆一下吧。
然后是身高，身高好像和夏油同学差不多在180左右的样子，经常在说『明年就会比杰高了!』这种话。
表情的话，不说话的时候感觉很冷淡，眼神也很冰冷，毕竟容貌是蓝白的冷色调。
冷色调
“”
感觉越想反而越复杂了，先这样试试吧。
仓桥唯睁开眼。
眼前的世界除了视野变得更高，桌椅变得像小土豆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硝”
“咔。”
开门的声音响起，第一个从操场到达教室的人正准备进入教室。
“”
抬眼看到了教室里变成“五条悟”样子的仓桥唯。
“”
于是夏油杰愣了一下。
“怎么了，杰，为什么不进去”
身后的人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在推门前驻足。
“”
黑发少年回头看了看真正的五条悟。
“”
又看了看教室里的另一个“五条悟”。
“”
合上推门。
“”
再次拉开。
“”
教室里的“五条悟”并没有消失，而是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干什么呢？”
真正的五条悟开始有点莫名其妙了，正要从后面凑过来看看教室里是什么东西让自己的小伙伴反应这么大。
“悟，不能看！是你的doppelganger。”
在幻觉和诅咒两个选项中，夏油杰选择了相信都市传说。
“那是什么鬼东”
“西。”
最后一个字在看到教室里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时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