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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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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日,京师众人对沈念的态度变了个天翻地覆。各个酒楼的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解说,当日叶国公府的情形被搬到了戏台之上,连清乐楼的幺娘都主动参演。

    众人接连感叹,公主年纪轻轻备受冷落,还要被小人陷害诋毁。

    宽阔宫道之上,小公主心绪烦闷,她支开贴身侍女,一个人漫步目的地游走。脑海中接连闪现出曾经的所作所为,被扔进池塘的风筝,被损坏的宫装,桩桩件件都是她做错了。

    不知不觉,小公主又绕回了昭阳宫门外。她转身走出几步,苦闷地跺跺脚,犹豫再三最终踏进宫内。

    她想为之前的错事道歉。

    小公主蹑手蹑脚,刚走几步,远远看到长廊上蹲着一只小白猫,正低头吃着碟中的小鱼干。

    软乎乎的小白猫毛看起来很可爱。

    她袖中手动了动,想走近些,却突然见小白猫放下小鱼干,弓起身子,眼神全是凶狠,喉咙里发出低吼声,作势竟像是要扑上来。

    小公主:“!”

    原来这昭阳宫连小猫都讨厌她。

    来不及想太多,慌乱之下,小公主提着绛红色裙摆跌跌撞撞冲进别院。她气喘吁吁,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抚上胸口。幸好,那只小白猫不再追过来。

    空中飘着暗香,门檐上铃铛作响,廊前坐着位黑衣少年,手持一卷,静静看着。

    小公主忘了她身在何处,抬手揉了揉双眼,仔细看了下廊下的少年,,嘴巴不由得微张。原来眼前的不是仙童,而是真人。这人、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看?!

    但还没来得及欣赏,只觉身后一凉。

    “沈娆?”

    小公主身子顿时绷紧,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观赏仙童的心思顿时消失不见,她立即转过身低下头,身侧的手指不断绞着衣角。

    “你来昭阳宫做什么?”沈念眼神冰冷,“跟我出来。”

    “哦。”小公主耷拉着脑袋,闷声回应。

    离开之前,沈念远远望了一眼裴子初。冷白肤色的侧脸棱角分明,像是泛着光泽的无暇白玉,眼尾的红色泪痣恰到好处,他就那么安静看着手中书卷,丝毫没受干扰。

    到了前院,小公主踢了踢脚下石子,石子滚落到草地上停住。

    “阿姐。”

    这声阿姐叫得很是熟练。

    “沈娆,昭阳宫从前不欢迎你,以后也同样不会欢迎你。”沈念轻笑一声,“记住,我们没那么熟悉,以后不要随意出现在这里,更不要叫我阿姐。”

    几次示好,远不能抵消原身受过的伤害。

    小公主咬着下唇,眼圈泛红,压抑多日的难过爆发出来,豆大的泪珠不停往下落,哽咽出声:“娆儿、娆儿记下了。那阿……你放心,娆儿以后不会轻易来这里,也绝不会跟别人说起今天见到的人,娆儿向你保证。”

    沈念眸光微动,淡淡道:“好。”

    别院少年的那张脸,不能轻易示人。

    小公主明白自己曾经犯过错,阿姐不想看到自己也是应该的。但她一定会做出改变,让阿姐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用衣袖擦擦泪,认真道:“娆儿告辞。”

    沈念挑眉。

    小公主离开的背影瘦小可怜,若是旁人在此必定会心生怜惜,但沈念内心却毫无波澜。

    ·

    入夜,月光溶溶。

    晚膳期间,沈峤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软糯的声音问:“母妃,母妃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峤儿可以帮母妃解决吗?”

    徐嫔脸色比平日憔悴,看起来心事重重。

    闻言,徐嫔眉眼温柔,笑着回:“多谢峤儿,母妃没什么烦心的事,只是在回想一些事情罢了,峤儿不必担心母妃。”

    “可是母妃看起来不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母妃就不要回想以前的事情了。母妃不开心,我和阿姐也不会开心。”

    “好。”徐嫔眼中隐约泛泪,“母妃听峤儿的话,什么都不去想了。”

    沈念静静望着徐嫔,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却似乎能把人的心思看透。前世的沈念是个孤儿,后来因为智力出众被研究所从孤儿院挑走。她没有家人,现在的徐嫔和沈峤对她来说,是难得温暖的存在。

    红烛熄灭,沈峤已在房中睡下,沈念走到徐嫔的门外,抬手轻扣:“母妃?”

    徐嫔收拾好思绪:“念儿,你进来吧。”

    沈念在她身旁坐下,道:“母妃近日思虑过重,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妨跟念儿讲讲。”

    “念儿,母妃无碍。母妃就是在想,你出生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你的外祖父母,还有你的舅舅。过几日若是得空,念儿就出宫一趟,算是帮我看看他们。”徐嫔抽出一封信封,交到沈念手中,“若是见到了你舅舅,就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当是遂了母妃的心愿。”

    她的舅舅徐青柏?

    沈念点头:“孩儿一定送到。”

    徐嫔自从入宫,就再没见过娘家的人。她的父亲徐震山是从前威名远扬的定远大将军,被先帝封为定远侯。后来兄长徐青柏入仕,如今官至兵部尚书。但她与宣德帝有了心结,怕牵连父亲和长兄,便不再书信来往,只将自己困在小小的昭阳宫内。

    但是如今,她不想再困住自己。

    ·

    翌日,京师街头。付叔驾着一辆通体干净的马车行驶,却突然被拦了去路。前方众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付叔向车中人说话。

    话落,如玉的手指挑开车帘。

    人群之中,一名男子正在呵斥对面的妇人:“你和你儿子在我柳家享的福够多了,不要再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当心我把你告到大理寺去。”

    说话的男子体型偏胖,肚子圆圆鼓起,油腻的脸上满是嘲讽与不耐烦。

    妇人面善,此时却带了几分偏执,再次出声恳求:“少爷,你知道我不是死皮赖脸,我只是想把我丈夫的玉佩拿回来而已。求求你,让我回府上一趟,我拿到玉佩之后就立即离开。”

    那玉佩是她与亡夫的定情信物。今日她突然被人从镇国公府赶出来,什么东西都不让拿。

    此事被当众戳破,圆肚男子脸面挂不住,怒意尽显:“你和你儿子在我家府上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倒算计起来了。什么叫你的玉佩,那全都是我柳家的。”说完,用力将妇人狠狠推倒一边。

    圆肚男子奸计得逞,正要得意,下一刻却没笑出来。

    只见一位少女突然出现,将妇人扶住,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而一旁神色冷漠的黑衣侍卫一脚踢在圆肚男子的胸口,在地上滑出去好远。

    “你你你……你竟然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柳仕哲吃痛,一脸震惊地指着黑衣侍卫,竟然有人敢当街对他动手,啊不,动脚。

    圆肚男子名唤柳仕哲,是镇国公府二房的庶子,无所作为,强抢民女,许多人避之不及。而这个镇国公府,正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所以许多人都选择忍气吞声,没人敢出头。

    长风侧过身子,显出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柳仕哲一时愣了神。

    沈念轻笑,眼中却堆着寒意:“打的就是你,我管你是谁。”

    仅仅是这股冷意,让柳仕哲不禁打了个寒颤,伸出的手指蜷缩起来,用尽全力才发出细微声音:“你、你给我等着。”

    众人看得解气。

    此时,一名灰袍男子神色匆忙穿过层层人群,跑到面善妇人身边,痛心道:“阿娘,是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安抚好妇人,他起身走到柳仕哲身前,眸底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宋荣昌?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柳仕哲不解,他明明还需两日才能抵达京师,为何抵达得这么早,还有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分明就是要动手。柳仕哲抬手制止:“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

    宋荣昌没有理会,直接一番拳打脚踢,最后神色极其平静:“今日就让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我宋荣昌与你柳家,自此,再无瓜葛。”

    宋荣昌?

    沈念仔细打量灰袍男子,神色坚毅,身上却风尘仆仆,想必是连夜不休地驾马归来。

    京师的商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镇国公府二房的养子宋荣昌被免了商行的职务,赶出柳家,据说是给柳仕哲让位。宋荣昌兢兢业业为柳家操劳数十载,最后却被扫地出门,结局实在令人叹息。

    被小厮扶起来的柳仕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口齿不清含糊道:“你早就该清楚,多年前我父亲不过是可怜你们母子,赏你们一口饭吃,谁知道你野心这么大,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落到现在的境地,都你这是自找的。”

    一番打斗之下,宋荣昌脸上也带了伤,他闭了闭眼,掩住眸底的痛苦,扶着面善妇人:“阿娘,我们走。”

    “荣昌……”面善妇人落泪点点头,不忍儿子再受欺辱,那玉佩就留在镇国公府罢。

    两人路过沈念身旁,宋荣昌颔首:“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宋某不胜感激。若是来日有什么宋某能帮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吩咐。”

    “你受了伤,擦擦吧。”

    宋荣昌再抬头,发现递来的是一方干净手帕。又听姑娘吩咐一旁侍卫:“长风,好好安排宋先生的住处。”

    说完,沈念转身上了马车,她还得去定远侯府,外祖父母还在等她。挑起车帘,沈念察觉到一股视线,倏地抬头,见茶楼上一个身影急忙躲避。等沈念完全进了马车,茶楼二层的徐嘉明急忙扶住胸口,感叹一声,好厉害的直觉。

    徐嘉明坐稳灌下一口茶水,眉头忽然皱起,隐约觉得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忽然,他一拍脑门,连忙起身往府上赶。

    糟了,他那个不曾谋面的表妹今日从宫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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