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
宁蕴辰一愣:“你不知道吗?最近京都可是流传甚广啊,就那个,你家妻主的青梅竹马,昨日回京了,你不知道?”
白逸徵狐疑地看着他:“有这事?详细说说。”
宁蕴辰有些头疼:“你怎么连你妻主的事都不知道啊,如今在京都可是都传开了。说那个金家的小公子,才是安定王的意中人,娶你只是圣上赐婚迫于无奈而已,金小公子亦是拒了许多门亲事,如今回京,就是为了挽回安定王的。”
白逸徵听完,心里暗道,怎么感觉这个情节有点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应皇君的谣言吗?多少年过去了,这些传言编的还是一模一样,都不来点新鲜的,他失笑着摇摇头:“没有的事,妻主在我之前没有心上人。”
宁蕴辰看他如此笃定,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看安定王也不是那样的人,”说到这,他自嘲一笑,“不过我看人也不准,我当时还觉得赵岚湘不错呢,嫁给她,还暗自庆幸过呢。”
白逸徵赞同地点点头:“你眼光确实差,不过我妻主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宁蕴辰闻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行行行,你家妻主最好。”
白逸徵回府的路上就在琢磨宁蕴辰的话,妻主曾经身体是差,但如今有了镇灵符,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也就比常人体质弱上一点,若是圆房,也不是一定不行吧?赵岚湘与宁蕴辰没什么感情都圆了房,他和妻主感情这么好,圆个房也没什么吧?身体的沟通也很重要啊。
想到这,白逸徵下定决定要与行千鹭把房圆了,但是他实在没经验,出嫁前虽有人教导,但他当时认为自己绝不会同行千鹭圆房,嗤之以鼻,完全没听,甚至还准备了迷药,当下懊悔也来不及了,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个重任交给黎阳。
白逸徵一回府,就把黎阳叫到了房间,开门见山:“我想同妻主圆房,需要怎么准备?”
黎阳呆了一下,然后整张脸都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什,什么?圆,圆,圆房?!”
白逸徵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很惊讶吗?”
黎阳赶紧连连摇头:“不,不惊讶。”
白逸徵有些急躁地问道:“我要怎么做?”
黎阳老实地回道:“躺床上。”
“嗯?”白逸徵有些怀疑。
黎阳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嗯。”
白逸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靠谱,当下叫了个已经成亲的下人,好生盘问了一番。
盘问完后,白逸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已经胸有成竹了,立刻让下面人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行千鹭今日在书房呆了一整天,听下人说白逸徵回府了,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到书房,没想到今日却一反常态迟迟未到,可能政务多吧,行千鹭心里暗想,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晚间,行千鹭回房时,发现卧房的灯亮着,但又不似往常那般明亮,而是有些昏暗,像是给整个房间蒙上了昏黄的纱一般朦胧,她走至床边,发现床幔已经放下,里面若隐若现地透出一个人影。
行千鹭迟疑地冲着床幔里喊了声:“殿下?”
“妻主,”白逸徵回应道,声音若有若无地带了些魅惑,“不进来吗?”尾音似钩子一般,若是寻常人在这,肯定心痒难耐,恨不得一把掀开碍事的床幔,一睹美人芳容。
行千鹭却依然有些迟疑,犹豫一下,才慢慢掀开床幔。
只见白逸徵斜倚在床上,身着红色寝衣,上面有着金丝勾勒的暗纹,更显得肤白似雪,白皙的胸膛半露,又温暖又有安全感,让人很想依偎上去,他墨发披着,散落全身,红唇微翘,眉眼如丝地看着行千鹭。
行千鹭见状微愣,反应过来后,手朝着白逸徵伸了过去,白逸徵心里暗喜,一动不动地等着行千鹭的触碰,哪曾想,行千鹭将她散落的衣襟拢起,认真地说道:“夜间风大,还是穿上为好。”说完便准备起身去洗漱。
白逸徵脸上诱惑的表情难得一呆,也顾不上什么姿势了,连忙把行千鹭往怀里一拉,薄唇贴在行千鹭的耳边,低声暧昧地地说道:“妻主,长夜漫漫,我们不如做些有意思的事?”
行千鹭思考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想做什么,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半直起身子,直视着他的双眼:“殿下想圆房?”
白逸徵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然后又马上恢复,唇角噙着笑意,眼睛眨了眨:“妻主不想吗?”
行千鹭思索片刻,干脆利落地回答:“不想。”说完就又要起身。
白逸徵彻底挫败了,他一把拉过行千鹭,轻轻咬了她的嘴唇一口,恶狠狠地说道:“我想!”
行千鹭有些为难:“殿下,我不知道怎么圆啊。”
白逸徵闻言眼睛一亮,他会啊,他学了一个晚上呢:“我教妻主。”然后,手不老实地抚上行千鹭的腰带,轻轻一扯。
白逸徵教的很耐心:“这样,然后这样。”
行千鹭却显得有些笨拙:“这样?”
“嘶,妻主你轻点。”白逸徵的喘息中夹杂着痛呼。
快到最后一步时,行千鹭突然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开口:“殿下,你确定吗?这样的话,我以后走了,你更不好嫁……唔。”白逸徵以吻封缄,堵住了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两人折腾到半夜,还是白逸徵心疼行千鹭的身体,才忍住了欲望。
行千鹭已经睡熟了,白逸徵却毫无睡意,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圣洁,他轻叹一口气,轻轻在行千鹭的额头印下一吻。
“妻主,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此生,只会有你这一位妻主啊。”
第二天行千鹭睁眼时,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眼前,她一惊,瞬间清醒了。白逸徵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妻主终于醒了?再睡下去就要错过午饭了。”
白逸徵如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满足的感觉,像一只餍足的猫,手里还拿着行千鹭的衣物:“妻主别愣着了,快起来穿衣。”
行千鹭看着眼前变得奇怪的白逸徵,不仅给她更衣,甚至还拿着发簪要给她盘发,只可惜盘得惨不忍睹,在折腾了一番后,白逸徵怕行千鹭饿着,才放弃了盘发,叫连锦进来。
连锦很快就给行千鹭盘好了一个她平时常梳的发髻,白逸徵苦大仇深地看着行千鹭头上的发髻,闷闷不乐,行千鹭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可是没想到的事,白逸徵消停了几天后,又有一天早上,兴致勃勃地要给行千鹭盘发,行千鹭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却没想到,仅仅几,白逸徵的手艺就精进了许多,梳好的发髻像模像样的,甚至还会一些连锦不会的新式。
然后逐渐地,连锦就越来越没有事情做,更衣,净面,盘发,上妆,都被白逸徵一手承包,现在唯一用到她的地方,也就是夜间叫水时了。
转眼间就到了行千鹭生辰的前夕,白逸徵冥思苦想了许久要给行千鹭送什么生辰礼,他思索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行千鹭除了看书有什么喜好来,但他收藏的那些孤本,早在行千鹭给他行家旧部名单时,就放进了行千鹭的书房,无奈之下,白逸徵只得临时让人出去搜寻。
在生辰的前一天,白逸徵得到了消息,说是寻到了前朝一位名臣退隐后写的手稿,他心里暗喜,妻主肯定喜欢这份礼物,想到行千鹭,他坐不住了,虽然生辰礼明日他才能送,但妻主却可以现在就见,他愉悦地往书房走去,但没想到这一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逸徵刚进书房没多久,刚搂上那纤细的腰,连锦就进来了。
“家主,主君,金公子求见。”
“金公子?”行千鹭有淡淡的疑惑,却想不起来是谁,白逸徵一时也觉得金这个姓很耳熟。
“就是以前,住行府隔壁那位小公子啊。”连锦有些兴奋地说道。
行千鹭终于有了点印象,不由得有些怔忪,喃喃道:“是他啊,”随即定了定神说道。“那请进来吧。”
白逸徵有些不满地问道:“是谁?”
行千鹭微微一笑:“金小公子,我小时候的玩伴。”
白逸徵苦苦思索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宁蕴辰跟他说的,那位传言中的青梅竹马吗?他当即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青梅竹马?”
行千鹭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听到这个回答,白逸徵心里更不舒服了,但又不能拦着,只能满脸幽怨地跟在行千鹭的身后,前往了正厅。
没多久,一位年轻公子跟在连锦身后走了进来,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头发仅用一根发带束起,体态挺拔,一身劲装,腰间悬挂长剑,不像白逸徵平日里所接触的那些世界世家贵族的子弟,倒像是个行走天下的剑客。
那公子看到行千鹭,瞬间柔和了眉眼,眸子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低沉地嗓音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难掩激动地说道:“千鹭,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