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命运第章 再循环
忽然，一股气流从林依依面前蔓延，以数秒震慑开来。宛若爆炸声将男鬼魂震到石柱上，石柱随之出现明显的裂痕，徘徊在楼上的鬼魂纷纷见到瞪大了眼，难不成是收服师？
如此强大的力量，只有顶级收服师能做到将虚幻的鬼魂变为实质的物理攻击。
林依依只感觉要一股风拂过脸，而后刚还嚣张的男鬼魂煞那间被震到面容狰狞。
林依依看见远处一位阴天打着红伞的男人出现，他的四周扬起灰尘，单手收回，黑金的镭射戒指环扣在拇指上。
林依依不知道是谁到来，难道是哨骨唤醒哥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脸，下一秒摊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哨骨。
哥哥的在天之灵，保佑着她。
“你是她的哥哥？”男鬼魂扭扭脖子，口里的血直吐，从石柱上下来，骂骂咧咧。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傅铂羽将红伞收起，化作利剑，准备大干一场。
他已经迈入70高龄，本来就不打算多管闲事，途中听见有骨哨声，像是指引他到达一个特定的地方，于是乎跟了过来，见欺负弱小的第一个忍不了。
男鬼魂不怕死，“原来是个收服师！你看我们这么多鬼魂，你有没有能力收服？”他意思很明确，他一个还真打不了这么多，满栋楼都是十几年积累怨气的恶鬼，像收服师一样，也分等级。
“那你可以试试，我收服从来不讲废话，而你死于话多。”傅铂羽举起玄铁打造的黑柄金标的长剑，辉向他。
男鬼魂嘲讽地笑，“你要不是她哥哥，我劝你还是别动手，我们都是关在这里的老历练恶鬼，指不定会伤你个片甲不留，到时候得不偿失，还费我心情。”
傅铂羽看一眼倒地已经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小女孩，她全身没有一处是没有伤的，“这就是你欺负人类的理由？”他作为守护人类的灵鬼世子，第一次感觉人类的弱小，以及心疼。
他回正眼，“我劝你还是闭嘴，顺带给个交代。”将小女孩抱起，退出外面的空沙地。
鬼魂全部追出去，而藏在顶楼，目视着这一切的另一位女收服师，正在打量着这场闹剧。
“怎么样，我的仆人，是不是看得很爽？”
“你饲养恶鬼，我本身就是不同意，你还肆意恶鬼杀人。”
“你看看那个小女孩，眼不眼熟？”女收服师红唇长发，漠视楼下发生的一切。
“她，是？”男人被她提醒，想起眼熟的物品，他的专属哨骨。
当初故意把哨骨留下是为了让家人能找到他，可是每回母亲吹响哨骨，他都知道。却被囚禁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无法离开半步。
“你的妹妹。”女收服师最喜好看这种骨肉相残，以及深处绝境救不了的痛苦心情。比她刚当收服师的时候，要来的善良大义爽太多。
男人火苗窜上眉毛，“唐宁心，你！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妥协？所以将她引过来。”他在唐宁心的身边被囚禁了有好几年，他能力被剥夺，感情更被捆绑，一直没有机会逃出。
今日唐宁心突然让他出来，才知道她别有用心。
唐宁心手指挑拨上男人的下颌，“不然你以为？我的耐心的有限的，别再违背我，林俊。”唐宁心发泄完狠话后，满意地走开。
林俊看着楼下的空地，血迹一片，喷射性，堆积成型，这些都是他妹妹的血，他如何能做到视若无睹。
他孤注一掷冲下楼，站到空地间，见外场的红伞黑衣男人已经被鬼魂围绕得里外三层。
傅铂羽眼神嗜血，举起刀剑就是挡住鬼魂的连续攻击，却挡不住被后背的鬼魂偷袭。
他雪白的后背，已经被划破一条条血印。
“我以灵鬼世子之名，就地斩杀恶鬼。”傅铂羽抵抗被暴力击退，脚边烟尘肆起。
“灵鬼世子？”林俊惊讶这位收服师，就是传说中保护人类的灵鬼世子，他顿然明白，他要帮助他，“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抬起手用仅存的法力帮助他，能做的也就是施法拖住鬼魂，好让灵鬼世子有机会斩杀。
“很好！”傅铂羽手起刀落，长剑燃起火焰，一刀劈下，金光四射。
白马如驹，鬼魂连带烟尘消散，只留下白烟飘散。
傅铂羽看着对面的林俊，对他道：“你是他哥吧，记得送她回家。”
林俊像见到家人一般，喜极而泣，“我能再麻烦世子一件事吗？”他思索了下，“我想让她体面地回家。”
傅铂羽见这小孩就很安详地躺在沙地上，确实伤得很重，转回头道：“我只能做到送她去医院，让护士给她换衣服。”
林俊真心感谢，“谢谢世子。”
而傅铂羽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般，“处理好早点回去，不然妹妹可不放过你。”
“嗯。”林俊点头，目送世子背着妹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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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后续，林依依都不知道，她知道来救她的绝对不是哥哥，哥哥只是妈妈的一个念想，哥哥是表叔家的孩子，当年表叔全家被恶鬼厮杀，临行前将哥哥交付给妈妈。
妈妈对哥哥视若己出，倾尽所有。连同对女儿的爱，都分摊给哥哥。
林依依记事起，就对哥哥的印象停留在收服师的表面，哥哥全家是与恶鬼共同赴死，所以林依依对哥哥是莫大的尊敬。
可是哥哥失踪的这些年，音信全无，仅靠一个哨骨让妈妈睹物思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可能真的出意外了，所以林依依对哥哥的出现不抱希望。以为那一次必死无疑，没想到有另一个人出手相救。
那么这一次呢，她又该靠谁？
林依依站在废弃的楼里面，熟悉的场景与重新堆积在这座楼里面的恶鬼，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十年前的那批，但是结果不会相同。
只要进到这栋楼里面，就不会活着出去。
对比九岁的时候，二十五岁的林依依懂点法术，但这点法术连自保都不够。
伤过一次后，真的很痛！这一生都是在受伤，什么时候能够成长。
“又来了一个，还是个伤残级别的！”飘在屋顶上空的，无疑全身漆黑一片的冤魂和恶鬼，她听到循序渐进的声音，吵得她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鬼魂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索人性命，以吸取人的精气延长他停留在人间的时间，另一种则是以折磨人类为喜乐，来以此满足生前达不到的愿望。
林依依觉得困在这里的恶鬼，两种都有，以吸食她精气的一般是普通恶鬼，而折磨的通常是冤魂。
听着自己如饭桌上的美食，被谈论，“她的血闻着好香啊！”
“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其中不乏也有二十年前的恶鬼，也就是被困在这座楼里将近半生。
林依依决定该是时候了解从前的事，要直面困境，才能击败内心的恐惧，她举起双手，朝围绕在她四周的冤魂恶鬼道：“各位听我说。”
鬼魂听到她的话，无疑不是惊讶，停留下来。“她在和我们讲话吗？嘿！稀奇！还是头一次有人看见我们。”
因为一般的人类误闯了进来，不是被吓死，就是跑不出去，最终被吸□□气。唯独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一位9岁的小女孩，凭借一己之力，消灭这座楼里所有的鬼怪，有些侥幸逃脱，也打伤元气遗留下伤残，变得更为之颓废度日。
林依依对着各种奇形怪状，残缺身体的鬼魂说：“我知道各位被困在这里实在是不容易，但是为什么要残害他人的生命呢？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不能将恩怨堆积给别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还是希望这里的鬼魂能得到自由的洗礼，往往被恶化，是因为内心的不坚定而走火入魔。
鬼魂们一听开始七嘴八舌，像七大姑八大姨讨论村中琐事一般窃窃私语，聚堆成群。
“她好烦啊，进来就是给我们毒鸡汤。”
“我们要是能活明白，我们也不用当鬼了！”
也有不乏反对的，和简单粗暴解决事情，“我看啊，就是一个能看见鬼魂的奇怪人类，我们把她吞入腹中，不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这话几百年前就有人对我说过了，说哥哥姐姐不容易，让我不要做傻事，于是就将赡养父母的职责推给我，我也是随了他们的愿望，结果呢到头来我不还是想不开！”
“所以，毒鸡汤是留给没活明白的在世人类，对我们鬼魂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林依依看大家七嘴八舌，乱成一团，也是慌乱，她此刻只想拿着喇叭把他们一个一个拉出去谈心。
要是谈心有用，也用不着有暴力收服师了，有时候还真不能怪傅铂羽，这些鬼魂实在是太吵了！
“我看你就是痴心妄想，我活了这么久，都白活了，现在你要我去为人类着想，谁为我着想！”一个女鬼突然在鬼魂群中冲出，哭得撕心裂肺！
“小姐姐你先别难过，我们可以出去外面细谈……”
“谁要和你谈！我要你死！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勾搭我男人的狐狸精！”女鬼的双眼突然煞红，一只长指甲的手向林依依伸来。